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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记忆中的乡村匠人论文写作 时间:2024-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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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广

弹花匠高新怀

小时候,我最早见过的两个弹花匠,在他们进村时一人斜背着一张如同身高的弯弓,弓脊是一根锄把那么粗的桑木,前头装着半边月牙形的木板,板子中间凿有一条细槽,用来装弓弦,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似的木棒槌;旁边的那人提着“盾牌”状、光洁厚重的圆木墩.猛一看,俩人就像一对背弓持盾出征的将士.背弓的人边走边拨动牛筋弦,发出“嘣、嘣、嘣”的声音,嘴里高声吆喝: “弹花……织网套……”

那时候,社员们从生产队里分得籽棉后,先用麻袋装着送到大队加工厂用轧花机去掉棉籽,再让弹花机把棉花弹得蓬松,就可以用这些棉花套被褥、做棉袄、棉裤了.因为大家都比较穷,真正能让弹花匠织网套的家庭并不多.

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农民的日子逐渐富裕起来,从南方过来的弹花匠也多了起来.他们带上行头经常走乡串户招揽生意,有的在集市街头租赁房屋专做弹花营生.本地的年轻人也很快学会了弹棉花、织网套的技术.水屯大队一队的高新怀和妻子郑小嫩学会后在水屯街西头开了一个弹花店.

1983年,母亲为我筹办婚事、添置喜被时说,以前咱被子里的棉花都是疙疙瘩瘩的,是因为花弹得不好,铺得不匀,既然要娶媳妇了就该排排场场,咱也到街上织个网套去.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与母亲一起用自行车驮着床单裹的十斤新棉花,径直走到高新怀的弹花店.夫妻俩高兴地接过我们的棉花.母亲问需要多长时辰,高新怀说,得半天.母亲让我在此等候,她便回家忙活去了.

高新怀和他妻子先把俺的一大包成卷的棉花打散,撕成小团团,均匀地平铺在店里的大木板案子上.高新怀戴上一顶草绿色的确良军帽和白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腰间系一根宽带子,把弹棉花的弓一头插在背后的腰带上,左手握弓,右手拿弹花槌, “嘣、嘣、嘣”的用力敲打牛皮筋制作成的弦.弓上的牛皮筋有节奏地弹扯案板上平摊的棉花团,被沾住的棉花在“嘣、嘣、嘣”声中,像天女散花一样轻飞漫舞,相继变薄变软,慢慢地由一团变成一片片.人不歇气地弹弦,弦不停劲儿地颤动,发出沉闷的嗡嗡声,与清脆的音韵相互交织,此起彼伏,构成了一首协调的单弦独奏曲.高新怀为了使每个角落的棉花均匀地震开、弹散,身体一弯一仰,忽而弓下腿,忽而绷直腰,背间连接支撑弓弦的木条也与敲打的频率保持一致,随之颤动,就像一架大型古琴在高新怀的手中拨弄着,他完全沉浸在愉悦的弹奏之中,手脚协调的配合,腰背肩肘的灵活,身体起伏的动作,就像一个舞蹈演员手舞足蹈地欢快跳跃.

然而,此时的弹花店里弥漫着飘荡的棉絮、飞扬的粉尘,呛得人喘不过气来.高新怀虽然带着口罩,但遮着嘴和鼻孔的地方哈气与汗水浸润下,显得发黄发黑.他的帽子上、眉毛上都挂满了被打散的细细的棉絮,远远看去,活脱脱像一位年画里的老寿星.

高新怀根据棉被的尺寸拼成了方形,用一条牵纱的竹篾将纱线纵横交错布成网格状,以固定棉花.然后把膨胀得像气球一样的棉花被套折叠起来,放到案板上.这时,郑小嫩搬着大木盘放到叠好的被套上,在丈夫的辅助下,摇摇晃晃地站到上面.她很快挺直了身子,稳定了情绪,像马踏飞燕似的,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如同一位妙龄少女在舞台上翩翩起舞.那弧线、那动作、那身段十分优美.随着郑小嫩身体的旋转和扭动,圆形的木盘在被套上如同船只在江河中行驶,时而冲向波峰,时而跌入低谷.她梭来荡去,将雪白蓬松的棉花、丝丝缕缕的纤维渐渐黏连在一起,通过按压,使花与花之间粘得更紧、更牢,被套被压得平平坦坦、毛光发亮,散发着一种清新、淡雅的气息.

“看来俱是眼前花,直弄到成胎便罢.”受压后的被套比先前薄了许多,在板案上铺展开后,高新怀和郑小嫩便开始往被套上织网线.他俩分别站在案板的两头,高新怀手里握两大卷红线和绿线,低着头用双手把线头分开,郑小嫩在板案的另一头用手中的“钓鱼杆”往丈夫面前一挑,两股线就勾了过来,俩人同时把线对应在棉花上, “叭”的一声按断,接着是挑线、压线、掐线.最后他们用红线缠绕成两个大红喜字,以示吉祥如意,面对这欢悦的色彩,我高兴得合不拢嘴.

晌午时分,当我感到这一床崭新的被套已经大功告成时,高新怀夫妇仍将被套翻来覆去地检查,发现有露出来的线头,就用牙咬掉,直至他们验收合格,才把被套折叠得棱角分明交给我,仅向我要十块钱的加工费.我结婚后,盖着这床新里新面新棉花的被子,始终感到非常松软、暖和……

如今,市场上出现了许多晴纶被、羽绒被、蚕丝被,不仅色彩斑斓、各式各样,而且轻薄保暖.虽然手工弹棉花早已被机械所取代,弹花匠的身影渐渐消失了,那床网套依然温暖着我的心.

补鞋匠王学文

补鞋匠,是乡村的手艺人.人有了手艺,就和一般农民区别开来,成了能人.

12岁那年,父亲给我买了一双古铜色的塑料凉鞋,穿着它,不仅能下地干活,还能踩泥巴;不仅能下沟蹚水,还能蹦跳玩耍.我很兴奋,别人也很羡慕,一天到晚不下脚,无节制地穿用,到了秋天就有几处裂口了.有一天,小姨夫来俺家,看到我的凉鞋后,主动提出来给我粘补.我很惊讶,他让我找一根钢锯条在柴火里烧红,把从鞋后跟挖出来的一小块塑料放在断裂处烫软,顿时冒出一股白烟,刺鼻的气味随之弥漫开来.经过几次的粘合,几个断裂处全部补好了.因没有把断裂处对整齐,我穿着还是有点磨脚面,但不几天就适应了.

这年初冬的一天,水屯大队马庄生产队的补鞋匠王学文挑着两个小木箱来到俺庄.他并没有吆喝,只拿个拨浪鼓, “嘣噔嘣噔”摇几下,便走到生产队文化室门前的“请示台”北侧,放下挑子,取出工具.大箱子里装的是铁拐顶、小砧子、补鞋机、小马扎,还有补鞋用的皮子、胶水、铁钉、尼龙线、废弃的架子、车轮胎,绱鞋用的木楦子和锤子、钳子、启子等工具.不一会儿,就有人拿着破胶鞋、运动鞋和布鞋来到补鞋匠面前.

补鞋看似简单,其实是一门手艺活.王学文补鞋时,他的头一直在鞋和工具之间来回转动,右手拿起不同的工具,有时为开裂的鞋帮、鞋底衲线;有时磨杵一下胶皮,用胶水粘胶鞋;有时把布鞋口朝下放进铁拐顶里,拿一块带帆线的橡胶皮或废旧架子车外胎比划一下大小,用大剪刀先剪成方型,将另一头剪成椭圆形,分别钉在前脚掌和后脚掌上.然后拿起小铁钉放到嘴里蘸唾沫,钉一个取一个.每钉一个后,还要用铁锤砸几下小钢锭.因为下面有铁拐顶顶着,钉下去的钉盖自然就被冲凹下去了,待穿鞋时鞋底就不磨脚了.如果遇到鞋面小、鞋底大的情况,王学文就会将鞋面不断地往里绷,将鞋底往里握,才能连缀在一起.鞋绱起来后,先将鞋子套在铁拐顶上,鞋底朝上,用小铁锤轻轻地砸几圈,使鞋底平展,穿着得劲.

王学文的补鞋机虽然小,但操作原理和缝纫机一样,只是动力不同,缝纫机是用脚踩的,补鞋机是用手摇的;所用的线都是从线轱辘里抽出来,缝纫机用的是广线(即细线),补鞋机用的是稍粗的尼龙线.俺队刚从汝南县二中毕业的李道义手握一双“解放牌”运动鞋,鞋帮上的帆布烂了几个小窟窿,王学文看后,说: “两毛钱.”李道义说:“便宜点,一毛钱吧!”王学文点点头,然后拿剪刀剪了几小块厚布衬到鞋帮里面,把鞋壳篓放进补鞋机上.认上白色的尼龙线,针头就扎进了鞋帮里了,在一阵“嗒嗒嗒”声中,针头从小到大划了一个个白色的圆圈,不一会儿,几个小窟窿全补好了.李道义穿上鞋试试,满带笑容地说:“谢谢师傅!”站在一旁的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那时能买得起运动鞋的人很少.我带着羞涩的目光把那双烂塑料凉鞋递给王学文,他看了看,说: “五分钱!”我说: “中!中!”他很快把断帮处用丝线连接了起来.我穿上后总觉得不适,脚面几个地方被磨得又红又肿.父亲说:“塑料那么硬,恁粗的丝线能会不磨脚吗?”我一气之下,干脆一毛钱卖给收破烂的了.

1978年,我在水屯公社机关当通讯员时,公社干部周保文说他爱人在汝南县城关镇工作,能买到县劳保鞋厂生产的便宜皮鞋.我给他13块钱,很快一双锃亮的黑皮鞋便穿到了我的脚上.自己平时穿运动鞋惯了,猛一穿皮鞋,一双脚缩在里面,像裹脚一样难受,但皮鞋毕竟是那个时代身份的象征,我只好忍了.为了使皮鞋明光发亮,我隔三岔五地用皮鞋油擦,只要人多的地方一站,总会被人夸奖.刚穿几个月,两只鞋底均被磨偏了.我只好到水屯南关找公路边摆摊的补鞋匠高国政钉鞋掌.高国政拿出两块形同月牙的铁片钉在皮鞋的后跟上,我走起路来,发出“嘎嘎嘎”地清脆响声,很引以自豪.

我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一直穿着皮鞋.不曾想浸水后的皮鞋容易跑硝,鞋面上渗出一层白色的硝盐,鞋底有几处脱胶了.我找到高国政后,他先把鞋底、鞋帮清理干净,然后用胶水粘结实,反复嘱咐我: “这两天可别穿啊!”我虽然按照他说的做,但这样的牢固度仍经不起我一双脚不停地折腾.于是,补鞋成了我经常要去办的一件事情.

如今,大多人已不再补鞋了.我经常发现垃圾筒里或地上堆放着还算完好的皮鞋,我心头禁不住泛起一股酸酸的味道.

油漆匠张文高

我在水屯联中上学时,有一位给厕所打扫卫生的年轻人,叫小鬼.他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书法、绘画水平比较高,除了打扫卫生外,还帮助学校出庆五一、十一、元旦的特刊、宣传栏等.后来,水屯大队的干部发现他最拿手的是油漆,就把他抽到大队副业队当油漆工.

小鬼这个人干活很实在,也很精明.他漆过的家具像玻璃般平滑,色泽乌黑锃亮,能清晰地照出人影儿,手摸上去细腻柔和,而且保持长时间不褪色、不走性、不变形.小鬼高超的油漆技术很快被传开了,找小鬼油漆家具、办公室用具、门窗的人络绎不绝,

1980年,我考入驻马店师范学校后,父母为了让我早日成家,把院子里几棵像样的桐树、楝树、洋槐树出了,找木匠专门打了新床、小立柜、小方桌、板箱等,相继购买了砂纸、橡胶水、桐油、清漆和红漆等物品,但一直没请到油漆匠.次年暑假期间,在母亲的催促下,我去水屯街找小鬼,寻了几个地方才找到.小鬼成了个大忙人,请他油漆家具的人很多.但他念及旧情,考虑到我的假期有限,就答应把公社卫生院的桌子漆好后到我家.

到了第四天上午,小鬼用自行车驮着他的油漆工具和用料来到我家.母亲先给他打了一碗荷包蛋,他一边吃,一边让我找个洋瓷盆准备和腻子灰,让我用粗砂纸打磨家具.他喝罢茶,换上他沾有不同漆色的劳动布工作服,就开始干活.他先把石膏粉放到盆里,加入适量的清水,用劈铲来回调和,使石膏粉尽快膨胀.因为家具要漆成枣红色,他就加入适量的红土、生石灰和橡胶水,搅拌成糊状的腻子.小鬼把腻子灰铲到一块小木板上,左手托着木板,右手拿着劈铲在我打磨过的小立柜上刮抹填嵌.我看到灰腻子劈得到处都是,很难分辨出木板本身的颜色,不解地问: “咋打恁多腻子呀?”小鬼一边忙着刮腻子,一边回答:“现在木匠的手艺不敢恭维,很多地方刨得凹凸不平,再说板子的厚度不一,木质也不一样,如果不劈满腻子,那些钉眼、虫眼、裂纹、缝隙和因年轮疖疤形成的地方就填不平,漆出来就难看.”他一边填腻子,又一边刮腻子,就这样刮刮填填、填填刮刮,反反复复,还把多余的腻子铲回到小木板上.过了一会儿,他仔细观察我打磨过的地方,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题.停下手中的活,说: “你的手太轻,没有把木板糙涩起毛.打磨的时候,手劲要均匀,砂纸要并排挨着糙,不能遗漏.家具油漆得好不好,打砂纸很关键!”我认真地点点头.后来,他还是嫌我干得不行,自己亲自干起来.

小鬼的身材虽然瘦小,但干起活来很利索.他的工具主要有口罩、刷子、砂纸、棉纱、劈铲和盛漆、调漆用的小桶、绘画工具箱等.在“沙、沙”的打磨声中,屋里弥漫着粉尘,他虽然戴着口罩仍被呛得不停地咳嗽.油漆时,他左手提着油漆桶,右手挥舞着刷子,在里面蘸一下,取出来前在桶沿上轻轻一按,然后顺势拿起刷子.蘸了油漆的刷子在木板上一排一排地刷起来.小鬼很稳重,干活不慌不忙,不急不焦.在刺鼻难闻的环境中摆动着身躯,汗水溻透了衣服.不管是上油漆打底,还是上清漆固色,他都非常认真,一丝不苟.粗糙的木板,白茬的家具经他的巧手打磨、描绘,变得光鲜靓丽、熠熠生辉.我知道小鬼最擅长的是作画,曾见过他画的花鸟虫鱼栩栩如生,山水植物苍劲有力,龙虎狮象威风凛凛,因而好多人以能请到小鬼油漆家具为荣.其实小鬼的油漆活工艺流程并不复杂,但很麻烦,要经过调料、刮底、打磨、上底漆、油漆灰补洞、再打磨、再上底漆、打磨光滑后上面漆、抛光,最后才上色漆画.他在我新床的簸箕掌上画的是《鸳鸯戏水》,在小立柜的两扇门上分别画的是《松鹤延年》和《喜鹊闹梅》,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技法都令我赞叹,让人百看不厌.

手艺高,活路多,能请上小鬼这样的油漆匠做活儿,那是水屯街老百姓的一件荣幸事.谁家能有一两件小鬼油漆作画的家具,大可在乡亲们面前显摆显摆.后来,小鬼到驻马店市开了一家油漆店,不仅在木板上作画,而且在玻璃上点画.随着生意兴隆,业务拓展,发展成装修装饰公司,小鬼也成了大老板.不过,我最近一直联系不上他,听人说,小鬼病了,是脑萎缩.我听了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想小鬼这辈子太累、太累,是该歇歇了.

我喊了一辈子小鬼,好多人也这么叫他,他的真名究竟叫啥呢?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还是张妮聪明,找到他老婆才问出来: “小鬼的名字叫——张文高.”

作者简介:

王太广,河南汝南县人,1957年7月出生,主任编辑.著有《锦绣天中》《天中史话》,散文集《回望乡村》等,电视连续剧《静静的宿鸭湖》《颜真卿》等.影视剧《像战争年代那样》《迟来的审判》《百姓心中的歌》等荣获河南省“五个一”工程奖,散文集《回望乡村》获驻马店市“五个一”工程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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