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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等潮汐推我上岸论文写作 时间:2024-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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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姜离提出分手时.

江白露给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沙沙的噪声,也掩盖不了她的哭音,她说姜离就是漂泊不定的浪子,不会为谁停留.她说她羡慕我,能和姜离成为朋友,羡慕我永远不会因爱而失去他.

那刻,云蒸霞蔚的地平线,就像熊熊烈火,包围了这座城市,吞噬着黄昏,吞噬着昨日记忆.我忽然有点想不起,曾经的自己是否也曾因失去,而如此痛哭过.

【1】

江白露是我表姐,人如其名,她从小晶莹剔透,娉婷可爱,颇得长辈喜爱.就连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顾栩,第一次在我家,见到来做客的江白露,就开始明里暗里同我打听有关江白露的事.

那时我还没有察觉,直到某一天,我发现一向语文成绩不及格,对背诵默写深恶痛绝的沈栩竟然在看《诗经》,我揶揄他,他也不动声色,半响才问我:“江白露的名字是出自《诗经》吗?”“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就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句,白露是出自这里吗?”

我虽然挺缺心眼的,但这样还听不出顾栩的用意,那就是笨蛋了.那时我有一种,最好的朋友背叛我的感觉.

其实我从小在骨子里,对江白露就有种不动声色的嫉妒,嫉妒她漂亮优秀,嫉妒她得长辈宠爱,而我一直要活在她的阴影里.不仅我的人生,就连我的名字,也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的名字不是出自《诗经》,而是她出生在十二节气的白露时节.可能是宿命,一年后,我恰好出生在小暑天,我跟风的爸妈,就给我起名岑小暑.

江白露是笼罩在我头顶的乌云,也庆幸,她只是一片乌云,阴雨天才会出现.在13 岁前,除了逢年过节,我和她几乎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见面.13 岁后,一切都彻底改变.

那年,我和顾栩升入初中,恰好和江白露同一所中学,不过她高我一届,所以我们的交集也不多.但关于她的传奇,从不绝于耳.比如是校花,也是获奖无数的学霸,喜欢她的人很多,她却不屑一顾.哪怕直升高中部后,辉煌战绩,也毫无减退.

一直默默无闻的我,因为江白露表妹的缘故,也开始小有名气.我读初中的三年间,陆陆续续收到许多情书和礼物,初中部和高中部的都有,不过那些都是给江白露的.

虽不愿意,但我依然任劳任怨地当着一个传信筒.因为那时候的我,天真地以为,如果江白露能喜欢上他们中任意一个,顾栩就能断了对她的念头.

江白露高一时,高二的姜离也开始找我了.

说起姜离这人,在我们学校可谓无人不知.他出名不仅是因为他家有钱,我们学校的新实验楼,就是他爸给的赞助费.更是因为他长了一张招蜂惹蝶的脸,听说但凡我们学校里,长得漂亮的女生,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么是前女友,要么是现女友.而江白露显然是一个例外.所以,我初三那年,姜离让我带信给江白露时,我拒绝了.虽然我不喜欢江白露,但我更不喜欢花边传闻无数的姜离.

那天,我刚好值日,教室只剩下我一个人,他慵懒地靠在门口,长腿一伸拦住我的去路.夕阳微光落在他微眯的眼上,像带着笑.他问我为什么不帮他.

我回他:“你怎么不自己去找她?”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她根本不理我.”

“那我更没办法.”我想越过他,哪知他倏然站直了身,低头看着我:“不,至少通过你,我的信能到她手里,说不定她看到我的信,就能看到我的诚意,如果你不带,我就不放你走.”

【2】

最后,我还是被姜离的无耻打败了.

从那天后,我就沦为了他的信童,他每天放学后,都晃晃悠悠到初中部等我,将信件交给我,偶尔还套近乎贿赂我,送了我许多礼物,我都没收,唯独其中一样,我却怎么都狠不下心推却.

那是我最喜欢的英国摇滚乐队The Libertines 的第一张绝版专辑,如何表述我对这个乐队的喜爱呢.就如我曾问过姜离,他到底喜欢江白露什么,他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因为她长得好看”,听来庸俗,但世上谁不迷恋美呢.

而The Libertines 的歌于我,就和吃饭睡觉氧气一般,是生活中无法或缺的必需品,是庸俗世界里的让人沉溺的瘾,所以,我无法拒绝姜离的贿赂.

为此,15 年来,我第一次和顾栩发生了争吵.他斥责我,不该帮姜离带信,并细数了他恶劣的品性.字字句句里,都是对江白露难掩的关心.

我也火了.我有个毛病,一冲动就口无遮拦,将言语化成最锋利的剑,朝人软肋戳.我对顾栩说,你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去追她,还是你也怕江白露像拒绝其他男生一样拒绝……

我没有说下去了,因为我看到了顾栩沉下来的脸,他对我说:“岑小暑,你应该知道原因的吧.”我愣住了,顾栩看了看我,未置一词,大步离去.

我当然知道原因,几年前因为《诗经》和江白露名字的事,我霸道地对顾栩说,顾栩,我不喜欢江白露,你也不准喜欢,不然我们绝交.

那之后顾栩再也没再我面前说起过江白露,我知道并不是顾栩不喜欢江白露了.我还记得在我们入学式那天,江白露作为学生代表,在礼堂里发表致辞时,顾栩那倏然明亮的眼睛.

是我逼着顾栩,在我和江白露之间做出了选择,是我用友情的名义,在束缚着他.

我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释怀,于是我将憋闷的怒气,发泄到了姜离身上.在他再次带信来的时候,我没有接,目不斜视径直从他身边路过,他牵着他那辆骚包的摩托车跟在我身后,像一只聒噪的乌鸦,问我怎么了.

我气急了,恶狠狠地回头瞪着他:“姜离,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缠着我?”

他愣了愣,嘴角微勾,将纨绔子弟的做派发挥得淋漓尽致:“等江白露愿意做我女朋友那天.”

“不可能有这天的,江白露那种目下无尘的高岭之花根本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

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了,但我仍然强撑着,仰着头同他对视.我以为他会生气,哪知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小学妹,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生气,这样一点都不可爱.”

我冷笑:“哦,什么是可爱?江白露那种女生吗?”

姜离“噗嗤”一声笑了:“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兜兜风吧,速度能让人忘却烦恼.”说完,就不容分说拉着我上了车,油门轰响,车如离弦的箭蹿而出去.

喧嚣的风,将一切吹远,吹得支离破碎,我听到姜离吼了一句不成调的歌,但我听懂了, 他唱的是The Libertines 的“You´re MyWaterloo”.

我大吼着问他,怎么也听The Libertines.他也吼着回我,因为好听,因为喜欢.——你是我的滑铁卢.

我忽然笑了,觉得我和姜离同病相怜,我们都遇到了各自的滑铁卢.

【3】

毕业后,我和顾栩都直升了高中部,最尴尬的是,我们还分到了同一班.

距离上一次争执,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我们还是没有和好,因为这一次,谁也没有先让步.姜离在高中部食堂,为我顺利直升“接风洗尘”时,一本正经地分析说:“小师妹,你就是学不会服软,面子重要还是朋友重要,道个歉就那么难吗?”

“你什么都不懂就闭嘴.”我烦躁地戳着餐盘中的排骨.

“谁说我不知道,你不是就是喜欢姓顾那个小子吗?”我蓦然顿住了,抬头看着姜离,他也收起平日吊儿郎当的笑,用黑沉沉的眼眸盯着我.那刻我特别慌乱,避开他的眼睛,刚想反驳他,他又开口了:“别否认,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如果真的眼睛藏不住秘密,为什么这么多年顾栩没有看出来,而是被认识不久且不太熟的姜离看穿.

我把这话说给姜离听时,他反驳我说,小师妹,什么叫认识不久,又不太熟.认识七个月了算不久吗,带你去看我的画展,这还算不熟吗?

姜离不说画展还好,一说我就气不打一出来.我毕业那年暑假,姜离塞给我一张画展票,虽然高端大气的票上,那个“黎绛”的画手我并未听说过,但看到那个无数国内外大触举办过画展的艺术馆,我也深信黎绛肯定是个大神.

为了迎合这个高档次的画展,我特意穿了我最喜欢的白纱连衣裙“盛装”参加,而到了画展,我发现来站厅只有我和姜离两个人,而那些挂在墙上的画,更是惨不忍睹,像六岁小孩的信手涂鸦.见我一脸震惊,姜离洋洋得意:“怎样,被本少爷的才华折服了吧.”

那天,姜离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钱真的是万能.有了钱,就连姜离这种手残,都可以在知名艺术馆开画展.那刻,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提出带从小学画的江白露一起来看,他想也不想拒绝了.原来是怕在江白露面前丢份.

我揶揄他,说他的画不是凡品,日后他也必成大器.不知道他是没羞耻心,还是厚脸皮,用一副遇到知己的表情说:“小师妹,我就知道你会欣赏我.”

那以后,我更坚信,姜离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哪怕是再给江白露写半年情书,江白露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以前我曾问过江白露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她的回答是:能让她崇拜的人.身为学渣、游手好闲,画得一手烂画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姜离,显然没什么值得江白露崇拜的地方.

我还隐晦地问过怎么看待姜离的,她想也未想抛出四个字“花花公子”.我出于好心提醒过姜离,收买我只是在做无用功.

“谁说是无用功.”他笑着朝我眨眨眼,“我这可是收买未来小姨子,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回他一个假笑:“其实我觉得,如果你用收买我的时间,去对江白露死缠烂打,说不定她早就被你拿下了.”

姜离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我,却问我:“既然你深谙这个道理,那你怎么不对你那个青梅竹马表白心迹.”

我沉默了,他接着说:“因为你害怕被拒绝,连朋友都做不成,而我呢,也害怕,所以咯,情书是一个很温柔的表达方式,如果某一天她被我打动,接受了我,我就不用承担任何被当面拒绝的风险.”

他忽然看着我:“小师妹,其实我挺懦弱的.”

【4】

高一下学期,由于我和顾栩物理成绩在班上是数一数二的,被老师挑选去参加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每天放学都被物理老师聚集在办公室里,集训一小时.

半月后,某天补习完后,我们前后脚离开了办公室,在又长又空寂的走廊上,顾栩叫住了我,然后我听见他说:“小暑,我们和好吧.”

我背对着他,露出了笑容,因为在这场漫长的拔河赛里,我还是赢了,虽然赢得并不轻松.

就这样,长达八个月的冷战,就这样结束了.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们身边都有一个储存空间,能装下的人就那么多,有人来,就有人走.九个月前,姜离来了,顾栩便走了,而现在,顾栩回来了,姜离又要离开.

距高考还有两个月时,姜离告诉我,他不参加高考了,要去法国留学了.我问他,你放弃追江白露了?

他耸耸肩:“小师妹,有时候要自己放自己一条生路,如果我的喜欢会成为那个人的负担,那我也可以装作不喜欢她,只要她开心就好.”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是能让她开心的人?”

“我知道啊,因为她从未把我看进眼底.”时光荏苒,哪怕许多人和事,都成了遥远又模糊的记忆,我依然记得那时的场景,姜离坐在高高的双杠上,春光,缱绻地落在他脸上,映着他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落寞又悲伤.

他目光遥遥落在远方的操场上,指着西南角那排年岁长久的香樟树:“你还记得两年前吗?高中部和初中部联合办了一场画展,我也参加了.”他低头看着我,“你以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喜欢她吗?当时我说‘因为她好看’,其实是我骗你的.”

我目瞪口呆,他继续说:“其实是因为那场画展,她是唯一一个给我,并留言让我加油的人.”

我倏然懂了,为什么姜离的喜欢晦涩又迂回,因为江白露是特殊的存在.两年前,读初三的江白露是那次绘画展的第一名.一个对绘画抱有盲目热情的手残,得到天赋型的画手的鼓励,应该都会心动吧.

姜离飞往法国那天是个周末,我去送了他,他笑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我耳边说:“小师妹,下次见.”然后头也不回走进了登机口.

那刻,我忽然感觉到忧伤,那种感觉就像是,躲避了九个月的避风港,须臾坍塌成灰烬.是的,这九个月里,不只是姜离在“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在失去顾栩后,利用他筑花团锦绣的热闹,利用他刺伤顾栩.

那段时日,每次和姜离一起趾高气扬地路过顾栩,内心的伤心、彷徨,因姜离在身边,而有了保护色.

姜离离开一年后,江白露高三,顺利通过法福考试,也去了法国留学.

我在地图上查了姜离和江白露的学校,竟然都在巴黎,我特地发了邮件给姜离,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他很快就回复了我,从“我知道了”四个字,我看出他兴致并不高,于是只得转移了话题,一来二去,问题又转移到了我身上,他问我,马上高三了习不习惯,问我和顾栩现在是什么关系.

习惯.朋友.我如此回答.

然后他发了一个忧愁的表情过来:小师妹,那你现在对他是朋友的情绪吗?或者说是你愿意一直当他是朋友吗?

我没有回姜离了.最后,他发了一条讯息给我,写:小师妹,要幸福啊.

那一瞬,我竟克制不住泪流满面.我很庆幸,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分享我的心事,看穿我的懦弱.

【5】

人与人的缘分真奇妙.

写了半年、180 多封情书,姜离都没有打动江白露,在异国他乡,两个人竟然因为高校联谊相遇,并熟了起来.

我高三那年的春节,江白露回国,三十那天聚在一起吃完年夜饭后,她偷偷摸摸的把我拉到阳台,向我打听姜离的事情时,我唏嘘着问江白露,为什么从前我帮姜离带了那么久的情书,她却不屑一顾.

万家灯火映得她的脸颊绯红:“以前不是不喜欢他那种花花公子类型吗?现在……觉得他挺好的.”

我问江白露怎么对姜离改观的,那一瞬,她脸上竟露出情窦初开少女才有的笑容:“去年圣诞,半夜我发烧了,拨电话不小心拨到了姜离手机上,他连夜赶来送我去了医院,我住院的一周,都是他在照顾我.”

原来最打动人心的不是花言巧语,而是无微不至的贴身守护.

那晚我和远在法国的姜离视频通话时,我揶揄他,将他过去失败的理由归结为他的情书一定写得太浮夸了.哪知他回我,江白露根本没有看过他的情书.

我刚想安慰他几句,他又说:我早知道她不会看,毕竟我早有耳闻给她的信,她都不屑一顾.

“那你为什么还要写?”

他沉默了一会儿:“或许只是想靠这种方法吸引她吧.”

“那恭喜你很快可以美梦成真了.”

姜离轻轻笑了,“也恭喜你,少了江白露这个情敌.”

我愣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姜离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刹,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怎么发现的?”

“我说过眼睛骗不了人的,只要你认真看一个人,总会发现他潜藏的秘密.”我沉默了,他嘴角微勾,身后有暖融融阳光照进窗户,他忽然对我说:“小师妹,新年快乐.”

这时,我抬头望向窗外,一朵一朵的烟花,在靛青色夜幕里炸开,时钟的指针不偏不倚划过12 点.那刻看着凋落湮灭的烟火,不知为何,我觉得很难受.后来历经了世事,我才明白我难受的只是,时光空寂地溜走,而我却还留在原地,抓不住一点时光的灰烬.

因为这么多年来,我对顾栩的喜欢,只敢埋在心底,没有一丝长进.

过年后,江白露回了法国,然后顺理成章地同姜离在一起了.这件事,我本来不打算告诉顾栩的,没想到江白露却在ins 上po 出了她和姜离的合照.

我知道自从江白露出国后,顾栩就注册了一个号悄悄关注江白露,那段时日,正值高考前夕的冲刺,我明显感觉到了顾栩的失落.他的情绪,像病毒一样感染了我,于是,我们一起堕入了黑暗的漩涡里.

这种堵得要窒息的感觉,我不知道和谁分享,在一次和姜离视频通话时,终于没忍住大哭了出来.姜离小声地哄着我,眼泪朦胧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啜泣着问他,姜离,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我不是江白露,为什么我们都不能拥有所爱的人.

我在姜离面前的肆无忌惮,只是因为我隐秘的心事,只能他知晓,只有他可以诉说.没想到几天后,就收到一个来自法国的包裹,里面是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小女孩,带着笑得夸张的面具,眼里却含着泪.

一样粗糙的笔调,一样拙劣的画法,但右下角写了一句歌词,我深爱的乐队The Libertines的歌词:

Well I´m so glad we know just what todo,And everyone is gonna be happy(令我高兴的是我们知道要做什么,而且所有人都会幸福快乐).

【6】

高考后,我做了18 年来第一个疯狂的决定,我向顾栩表白了.

那时他一脸震惊,然后眼神闪躲不敢看我,许久后,才说,小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喜欢你,但那仅仅是喜欢,对不起.

那一刻,我很想哭,却笑了.其实我早就猜到这个结局,我只是想赌一把,赢了固然好,输了也不过彻底失去.

但很多事情只有在发生后,才会发现,你并没有想象中的洒脱.从我和顾栩早就约好的毕业旅行搁浅了,我就后悔了.从那之后,我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地留在顾栩身边,我终于将我们的感情,逼到了穷途末路,退无可退.

因为顾栩对我说,小暑,我们继续当朋友不好吗.

我斩钉截铁地回他,不好,你知道了,我就不能装傻和你当朋友了,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可怜.那年夏天,我过得浑浑噩噩,我妈看不下去了,买了前往法国的机票,让我去散散心.在戴高乐机场,江白露和姜离一起来接我,江白露挽着姜离的手,在喧嚣的人群里朝我挥手.那一刻,我十分羡慕他们,能和喜欢的人携手.

我摘下耳机,撕心裂肺的摇滚声戛然而止,我扯出一个笑容,用玩笑的语气,叫他们姐姐姐夫.江白露显然很满意这个称呼,笑容比三月春花还要灿然上几分.而姜离眉目紧皱,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你怎么瘦成这幅鬼样了.”

“你懂什么,现在流行骨感美.”和姜离贫惯了,争锋相对的话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注意到江白露完全黯淡下来的面容.

我住在江白露租住的公寓里,那晚上,我们并排躺在床上,她侧卧着看我说:“小暑,我真羡慕你,能那么轻松地和姜离相处,为什么我和他之间却总像是隔着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她:“这应该是心态问题吧,因为我只当他是朋友,所以我不需要和他索取什么,但是爱情却是患得患失,让人恐慌的.”

就如我对顾栩,如果我不喜欢他,就不会因为他喜欢别人,觉得整个世界都下了一场不会停歇的雨.

在法国的日子,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巴黎圣母院、香舍里大街、卢浮宫、塞纳河……四处奔走,我暂时忘了顾栩.姜离还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载着我和江白露到郊外露营.

搭帐篷,生篝火,然后围着燃烧跳跃的火焰,在夜空里,寻找一颗颗硕亮的星辰,排列成的有关星座的秘密.

江白露提议来玩游戏,最简单的转瓶游戏,酒瓶停下时,瓶口对着谁,谁就回答一个问题.第一盘,我输了,江白露问我,觉得什么时候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我思忖了片刻,回答她,没钱的时候.

江白露笑,小暑,你真是钻到钱罐子里了.第二盘,轮着我问问题,而瓶口正好对着姜离,我重复了一遍江白露的问题.“喜欢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江白露听后,愧疚地伸手拉住了姜离的手,她说,对不起,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弥补从前对你的无视,我保证,不会和你分开.

“……好.”

姜离笑了笑,声音低低沉沉的.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火光映衬下,在姜离的笑容里,我竟读出几分寂寥的苦涩.

【7】

什么东西最不能相信?

我觉得是承诺.就如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有篝火,有星光,有动人的承诺,一切美好得都像是一个梦境,梦里的人笑着闹着不知愁滋味,而梦醒后的我们,却早已千疮百孔.

半年后,我一个人在南方的某所大学,在冬日黄昏里,接到了江白露的电话,说她和姜离分手了.浓重鼻音,将字句都模糊.

我不能相信,和我通话的,说着爱情创伤的人,会是我记忆里那个清冷又骄傲的江白露.那天我打了电话给姜离,接通时,我还未开口,姜离就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不要问原因,没什么原因.

他漫不经心的语调,让我愤怒:“姜离,不要敷衍我,分手不可能没有原因.”我忽然脑洞大开:“还是你得绝症了.”

姜离笑了,声音却很冷:“不是,你就当我腻了吧.”

摔掉电话前,我对姜离说:“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和你当朋友.”

我和姜离绝交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后来断断续续又从旁人嘴里听说,他退学了,离开了巴黎,全世界到处旅行.那时,我懵了懵,脑中闪过许多画面.

我将这种现象叫做回忆,而回忆,就意味着也许不会再见面.就像那些在我生命里,来了又离开的人,就像顾栩,就像姜离,终有一天,关于他们的所有,都会被时光的泥沼掩埋.

21 岁生日那天,我和一群大学朋友在KTV唱歌到深夜,直到散场时,我才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陌生的未接电话.

我拨了回去,那边很快接通了,却没有声音.静默中,沉沉呼吸声里,我心头有一种陌生的情绪疯狂滋生,像藤蔓般牢牢捆裹住,越勒越紧.“喂.”对方依旧沉默,我紧张起来,手心冒了汗:“……是顾栩吗?”

“呵,让你失望了呢.”是姜离,他口齿不清地说出这几个字.

“你喝酒了?”

“是啊.不喝酒我怎么有勇气打电话给你.”他哑着嗓子笑了,“两年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和江白露分手吗?

“为什么?”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不会问出这句改变我一生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挂掉电话,我会封闭五感,和姜离有关的一切都不听不问不看.

但我还是问了,所以,我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劫难——江白露的前男友,江白露念念不忘的人,竟然和我表白了.

他说,小师妹,其实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给江白露递情书只是一个接近你的幌子.

他说,你和顾栩冷战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虽然我只是你的避风港,但只要能陪着你,哪怕听你说“你为什么不是他”时,心痛得像要裂开,我也甘愿.

他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蠢的,明明鼓励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却连喜欢你三个字都说不出口,甚至还选择了逃避.还记得一次视频聊天时,你说如果江白露有喜欢的人就好了,那样说不定顾栩就会喜欢你,后来江白露说喜欢我时,我竟真的和她在一起.

她说,小师妹,我真的想要忘记你,好好对江白露,但我就是忘不掉……

……

姜离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他轻轻哼起了歌.

那首歌是这样唱的:you´re my Waterloo,I´ll be your Gypsy Lane(你是我的滑铁卢,我是你的舞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渐渐沉入了梦里.

【8】

这个秘密,我本想瞒江白露一辈子的,没想到她却发现了,她不知从哪里找出了那些遗失多年的信件.气势汹汹给了我一耳光,然后就捂着脸哭了.抱在怀里的盒子落在地上,露出一封封新绿色的信封.

我捡起一封,拆开,叠的整齐又泛黄的信纸上,只有三个字,每一封皆是如此,都写岑小暑.

那时,我忽然想到一件很遥远的往事.姜离站在暮光肆意的夏日里,慵懒地倚在门口,递给我一封信,我记不得那是第80 封还是第90 封信,只记得我当时揶揄他,说他的情书肯定写的乱七八糟,不然江白露也不可能对他那么冷待.他挑着半边眉梢,挑衅地说,要不拆开看看,就知道本大爷的信写得好不好了.

原来,很早很早以前,姜离就给过我暗示.只是我从来没有接收到他的讯息.

我妈说,人只有得到爱,才会长大,只是有的人早一些,有的人晚一些.那姜离,应该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了.

那次醉酒的电话,成了我和姜离最后一次对话.

和姜离断了联系那几年,他一直全世界到处跑,过着他花花公子的放浪生活.今年三月,他在马来西亚的雪兰莪州,借住在山脚下的孤儿院,突发的山体滑坡,永远埋葬了他.

【9】

有一个谜团一直萦绕在我心间.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收到姜家寄来的一个快件,拆开,是一幅泛黄褪色的画,拙劣的画技一眼就能看出出自姜离之手.甚至笔触比带着微笑面具流泪的小姑娘那副画的还要稚嫩许多.

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某年某月,高一2 班姜离参加校园绘画比赛所作.

这幅命名为《岸》的画,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个穿瘦削有孤独的男孩,站在一艘窄小的木船上,周遭风起浪涌,举目四望一片惊怖的黑雾,不见一片海岸.

有一个娟秀的字迹在空白处写了两个字:加油.后面紧跟着一排潦草的字迹写着:我好像找到岸了.

春天的第一次雨好像落了下来,潮湿氤氲,淋湿我的眼睛.

我认出来了,前面是我的字迹,而后面的,是属于姜离的.

那些被遗忘的旧事又回来了,虽然我早不记得当初,为什么会给姜离投了一票,为他留字加油.但却明白,我是如何走进他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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