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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且放白鹿青崖间论文写作 时间:2024-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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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每一个冬天对于青崖来说都是一场酷刑——太冷了,整个人从里到外“呼呼”地冒着寒气,双手双脚像是灌满了冰碴,又痛又麻.

有个研究中医的朋友说她“阳虚”,开了一个药方,建议她每晚用温水泡脚,并加一点花椒.于是每当夜晚来临时,青崖就开始烧开水、放花椒,她在蒸汽笼罩的厨房里呆坐着等水变温,搞不清自己是要泡脚还是要炖猪蹄.

这是陆白离开后的第四个冬天,青崖想,四年了,除了陆白,每个人都过得有声有色.

这里的每个人指的是阿花、徐巧、可乐,以及……青崖.至少在青崖看来,自己活得还算有滋有味,除了一到冬天就卷土重来的刺骨的冷.

她甚至能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奔涌的寒气正在试图把她的肉身冲垮,骨头噼啪作响,肌肉也发出如锦缎撕裂的声音.肌肤断裂,血液奔腾,她预感到自己即将粉身碎骨,像一幢在飓风中垮塌的危楼,成为一处断壁残垣的废墟.

这一切都是因为陆白的死,如果他还活着,绝不会看着她就这样冷下去.

思绪飘到四年前的冬天.那时候他们五个纷纷确定了自己的未来,陆白和可乐即将成为医生,阿花和徐巧会是颇受欢迎的老师,而青崖则会成为一名护士.

他们都很意外,胆小又晕血的青崖竟然可以顺顺利利地成为护士,真是偶像剧里袁湘琴之后的又~个奇迹.

为了庆祝各自全新的征途,一行五人相约前往雪山,挑战徒步翻越雪山.

壮丽的雪山铺展在眼前,迷人且珍贵,就像年轻的他们,那么耀眼,迫不及待地想在世界的某一处绚烂地绽放.

如果不是那一声突然震荡耳膜的巨响一一

青崖茫然地抬起头,看见一团团巨大的、纷飞的雪花,犹如一群雪白的巨人冷酷而迅疾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迅速坍塌,眼前刺目的白色世界一瞬间暗淡下去.

她听见陆白在不远的地方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三十六个小时后,五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分别被救援队救出雪山.

这次的雪崩很快登上了当地的报纸,新闻标题上醒目地写着“一死四伤”.

青崖的头上缠着白色纱布,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陆白的死因不是因为窒息或受伤,而是冻死一一有人抢走了他的雪山羽绒服.

冻死的……

一定很冷吧……

青崖茫然地从救援队手中接过陆白的遗物,以及他紧紧握在手中的那个护身符——那是大四那年五个人一起去日本清水寺求来的,每人一个,挂在各自的旅行背包上祈求平安.

他们曾经那样要好,可青崖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当中隐藏着一个狡猾的凶手.

陆白的背包上还好端端地挂着他自己的那个护身符,也就是说,他手里握着的,很可能是从凶手那里匆忙抓耒的.青崖知道没有人会承认,所以她独自病了好些日子.现在,青崖把脚伸进放了花椒的热水里,轻轻地打了个哆嗦.她决定为陆白报仇.

阿花从屋里推开门,探出一张苍白的脸.见到青崖时,冲她疲惫地笑了一下.

“进来坐吧.”她侧过身邀请青崖进去,青崖在与她擦肩而过时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桂花味.

窗外的风“呜呜”地叫,像是谁在黑暗中放肆地呜咽.青崖坐下来,双手摆在膝盖上轻轻地搅动.屋子里开着暖气,滚热的气流让人放松下来.阿花冲了杯红枣茶递给她,然后就那样靠着桌子站着,长长的头发披下来,肩膀僵硬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如果当初我没有把那张电影票给你就好了.”无尽的沉默中,阿花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青崖注意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眉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脆弱.

那是一张多余的电影票.

青崖还清楚地记得那是大一暑假,阿花和男朋友吵了架,为了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她赌气只买了一张电影票.只是不出半日她就后悔了,把票让给了青崖:“你晕血,我晕孤独,还是你替我去看吧.”

那是青崖第一次去电影院看电影,3D的,戴一副大大的眼镜.

因为是早场,整个厅里就只有她和一个戴着帽子的陌生人.他们占领着厅里最的两个位子,像两个坐在孤岛上等符日出的人.

青崖仰着脸,对着巨大的银幕,瞳孔里掠过那些近在咫尺的金色山脉、直往眼睛里钻的巨大的飞鸟和一片一片清晰可见的龙的鳞片.她不受控制地发出赞叹,又怕惊扰了身边的人,迅疾地捂住嘴巴.

然后就听见身边传来一个极轻的笑声,她准确地知道那不是嘲笑自己的,而是一种真正快乐的、轻松的,同她一样出于礼貌且刻意压制的笑声.

她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于是两个人都不再有顾虑了,笑声此起彼伏,惊叹的“哇”,快乐的“哈哈哈”,倒吸一口冷气的“哦”……像两个被放逐在另一个世界的流浪儿,沉浸在简单的梦幻里.

那之后,阿花总有多余的电影票让给她.

渐渐地,青崖走在放映厅幽暗狭长的走廊上,心里开始怀着一份不大不小的期盼.当看见那个陌生人还一如往常端坐在那里,一种奇异的快乐就像七彩的水泡从心底“咕嘟咕嘟”地冒出来.

他们的周围总是空无一人,这令他们可以放肆地大笑,又或是旁若无人地掉眼泪.

青崖不知道,那是他特地为她营造的一个小小的世界中心,是处心积虑创造出来的只属于他们的世界的中心.

直到有一天,他叫住她.

“我有个朋友,叫可乐.”他说,“那家伙很喜欢研究心理学.”

“所以呢?”青崖问.

他的眼睛就像月光,温柔地笼罩着她,生怕把她吓到,冒犯了似的:“那家伙告诉我,两个人经常独处,就会慢慢对对方产生好感.虽然在我们独处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你了……我是说,我是说……你觉得可乐的理论有道理吗?”

青崖笑起来,这个笑容使他们脚下的大地都变得柔软了.

“所以你买光了我们周围所有位子的电影票?”

“是.”

“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陆白,陆地的陆,雪白的白.”他伸手抓了抓后脑勺翘起的一小缕头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下雪的时候,我爸妈去雪山约会,满世界的白,美极了,然后就有了我.”

两个人除了傻笑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身后的大荧幕上还在播放着片尾曲,悠扬的音乐像柔软的丝绒把他们托起来.青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建立,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坚固也更加柔软起来.

窗外忽然下起了雪,一阵狂风卷得青崖的思绪“呼啦啦”地远去.

她放下杯子,声音暗哑:“我不后悔遇见他,阿花,所以你也不要后悔.”

走之前,阿花追出来抱了抱青崖,她身上的桂花香气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青崖的目光透过窄窄的门缝落在客厅里的衣帽架上,上面挂着一个背包.她清楚地看到那个背包上系着一个金色的护身符.

青崖把口袋里握紧的手指放松,抬起手臂,轻轻地拍了拍阿花瘦削的脊背.

那天夜里,青崖做了一场梦.

梦见很多很多和陆白在一起时的细枝末节,梦见他坐在一把棕色的肯尼迪椅上埋共为她剥柚子,巨大的、蓬松的柚子皮像莲花盛开在一旁的桌子上.他把果肉上的薄皮一点一点剥干净,用牙签剔去细细尖尖的籽,只将莹白剔透的果肉摆在釉下彩的盘子里推给她.

梦见春天的学校林荫道上,他捧着刚打的白粥和包子,顶着一片细细碎碎的朝阳朝她跑来,雪白的衬衫衣角随风飞扬,像振翅欲飞的鸽子.

梦见他站在暴风雪里搓暖了自己的手为她的手取暖,笑嗔她手凉没人疼.

她原本是一无所有的,没有疼她的父母,没有钱,没有矫情的权利和气势如虹的远大梦想.可是陆白说:“没事的,青崖,老天爷不给你的,我一样样补给你.”于是青崖便拥有了一切.

可是现在,就连这些记忆也随着心里塌方的那个洞口汨汨地往外涌.她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它们的消释,而自己正在结了冰的湖水往下沉.

必须得快一点,青崖绝望地想着,必须得快点报仇.只有这样,她才能挽回这些正在逝去的.

徐巧还住在那幢父母送给她的小公寓里,青崖曾经很羡慕她还没毕业就拥有了一幢属于自己的房子.

她羡慕过徐巧很多事,羡慕她报到那天被父母亲戚前呼后拥着来:羡慕她瘦瘦小小,总是可以用一副娇滴滴的语气和任何人撒娇:羡慕她受一点委屈都可以哭得惊天动地,让所有人围着她团团转.

“喝点什么吗?”徐巧从粉包沙发上弹起来,看着青崖,一张白皙的圆脸上,一对新染过的棕色眉毛格外显眼,“玫瑰花茶好吗?新买的滇藏玫瑰,很清甜的.”

青崖还没来得及回答,徐巧就已经蹦蹦跳跳地冲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里弥漫着甜甜淡淡的香味,她的头顶是一盏巨大的水晶灯,照亮了浅粉色调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青崖的目光游离在室内,缓缓扫过一个又一个物件:墙角的摇椅和米色的钓鱼灯,桌上一摞零乱的学生作业本,随处可见的Hello Kitty玩偶和书桌上白瓷瓶里装着的一大束……“洛桑”干花.

青崖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些星星形状的花瓣上,心里滚过一阵热浪.

“是陆白送我的.”徐巧端着茶盘走出来,笑看着她.

“你说谎.”青崖神情蒙昧地喃喃.

“是真的.”徐巧流露出小女孩特有的天真神态,目光却冷冷的,像是在审度她晃动的目光,“还有就是……你不知道吧,我喜欢陆白很久了.”

屋外的风很大,像无数透明的手掌“*”地拍打着窗户,青崖觉得冷,不自觉地紧了紧衣服扣子,紧绷的脖子像一把就快要崩断的弓.

其实那束“洛桑”花是青崖一直想要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他和陆白在一起的第二年,五个人一起搭乘飞机去国外一座荒凉闭塞的小镇徒步旅行.

那是青崖第一次坐飞机,当她紧张地阔起眼睛的时候,身边的陆白轻轻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她能感觉到飞机飞过城市上空时带起的大风,这顺势在她的心中掀起一场温暖的海啸.

青崖觉得很快乐,更令她快乐的,还是和陆白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快乐.幸福不再是一种奢侈的妄想,它真实地存在于每一个清晨黄昏,每一次的牵手亲吻.

当他们抵达小镇的时候已是黄昏,可乐拿着地图在前面领路,身后跟着手挽着手的徐巧和阿花.她和陆白则牵着手跟在最后面,心无旁骛地游荡在长满巨大的绿色植物的小路上.天边的晚霞轰然坍塌,露出一层层墨色的浓云,天色渐渐暗下来,山雨欲来.

那天夜里,他们在当地一户人家住宿.雨水敲击着红色的屋顶,蓝色眼睛的年轻夫妻为他们准备了温热的红酒和新鲜的菜肴.

年轻人的交谈从来都不受地域或语言的限制,他们每个人都快乐且尽兴.温热的红酒暖人肺腑,青崖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听他们用不够流利的当地语言磕磕绊绊地交谈.

她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束洁白的干花,花瓣似星星,小巧而俏皮.

年轻的女主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告诉她,这花叫“洛桑”.在当地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如果一个男人在拂晓时分将一束“洛桑”送给一个女子,那么这个女子就将得到一世的幸福.

青崖被这个美丽的传说击中,目光里满是灼灼的渴望.

她原本以为陆白会在拂晓时将一束洁白的“洛桑”送给自己.

可是第二天早晨,陆白踏着晨曦和朝露出现在她面前时,却告诉她自己没有找到“洛桑”.

“不过没关系.”他轻轻地亲吻她失望的脸颊,“你想要的幸福我会给你的.”

在青崖看来,这句话使那个早晨变得意义非凡,也变得无比重要.那是一个灿烂且永恒的早晨,他们并排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亲吻彼此.

可是现在,徐巧却告诉她,其实是有“洛桑”的,不过“洛桑”不归她所有.

青崖跌进了无尽的想象里.

她想象着陆白摸黑走过那条荒凉幽邃的小径,手电筒的光芒指引着他去寻找传说中可以带来幸福的“洛桑”.他走得很快,轻轻地哼着歌,狭长的绿色植物沾着彻夜的雨露,凉浸浸地掠过他年轻的脸庞.

她想象着他在拂晓时分手捧着“洛桑”出现在徐巧的面前,那些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光芒在他的轮廓上勾勒出一层浅浅的光晕.

她想象着徐巧接过“洛桑”时甜蜜地笑起来的样子.她想象着这些,于是把目光痛苦地移到徐巧的脸上:“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为了让你知道……”徐巧眼眶一红,脸上是令人费解的自嘲,“为了让你知道,陆白走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伤心难过.我的痛苦不比你少半分,可是我连痛苦都不能表现得太过明目张胆,我只能一个人守着这份灼热的痛苦.”

“为什么……”

“为什么?”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大吼,“因为陆白是你的!他爱的是你,所以他宁愿把‘洛桑’给我,让我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也不许我像你一样喜欢他!”

“可他还足把‘洛桑’给了你.”

“因为他有把握,自己比‘洛桑’更能给你幸福.”徐巧顿了顿,轻声说,“青崖,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拥有的太多太多了……你知不知道,痛苦的从来不是只有你一个.”

青崖没有哭,可是她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那束干燥的“洛桑”灼灼盛开在徐巧的书桌上,白色瓷瓶的旁边,一个金色的护身符静静地躺在那里,发出淡淡的光.

青崖陷入了漫长的失眠.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能看到陆白冻得霜白的脸,他的额头上覆盖着厚厚一层冰霜,睫毛洁白而透明.然后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像瓷器一样在她的眼前破碎,碎片像冰冷的雨点飞溅在她的脸上、身上,扎出一个个直冒寒气的洞.

青崖尖叫着睁开眼睛,冲进客厅去寻找药箱.蓝色的两片,白色的两片,好让自己得以找回片刻的安宁.

窗外的夜色像墨色的河流在她的眼前缓缓流淌,而她像一条搁浅的鱼瘫在地板上,呆呆地等着天亮.

只剩下可乐了,她悲伤地想着,就只有可乐了.

四年了,可乐还戴着那副细细的金丝边眼镜,身上淡淡的大吉岭红茶的味道,青崖曾经很喜欢他身上这种冷静克制的温和气息.

青崖走进去,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

米色的墙壁和皮质沙发、木质落地灯、木的茶几和写字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就像他的为人一样,吉崖想着,看似温和,实则冷酷,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毫不胆怯地掠夺同伴的生命吧.她苍白着一张脸,把手伸进口袋里,大拇指在末端的纹路上来回摩挲.

来时的路上下起了暴风雪,雪花肆虐地拍打着她麻木的身影,此情此景就像陆白离开的那一天.

太阳落山了,整个世界完全黑了下来.风和雪都像是极力在阻碍着她的复仇,拼命地在她耳边嘶吼,在她的脚边拉扯.而她像一只野生的小动物,飞奔在黑夜里,还是固执地抵达了.

可乐为她倒了一杯开水.她双手捧着微微发烫的玻璃杯,吹走上面的热气,轻轻地抿了一口.

她感觉到可乐单薄秀气的身影坐在自己对面,一双狭长的眼睛正透过镜片温和地望着她.

他一定想不到自己的罪行已经暴露了吧?青崖愤恨地想着,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咄咄逼人地看向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说.

有一瞬间,仅仅只是一个瞬间,青崖捕捉到可乐的瞳孔里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那是悔恨吗?她怔了一下,重新把手伸进口袋里,紧握住.

可乐仍是温和地望着她,淡淡地叹了口气,他说:“告诉我,青崖,我做了什么事?”

青崖说:“你隐瞒了一件重要的事.”

“可不是嘛.—可乐说,“只是我不知道告诉你真相是会让你好过些,还是更难过.”

“告诉我昭,可乐.”青崖把瘦削的脊背完整地陷入沙发里,她的眼睛被头顶的灯光笼罩着,微微发红.

告诉我吧可乐,告诉我真相,然后让我结束掉这一切.

“你知道那天我们为什么要去那座雪山吗?—可乐柔声问她.

“为了庆祝我们的工作有了着落.”

“不是的,青崖.’

“其实那天……”青崖在可乐的眼中看到暴风雪般纷乱的影子,“其实那天,原本应该是你们的婚礼.”

他没有说谎,那原本应该是一场只有五个人的婚礼.

五个人指的是:新郎陆白,新娘青崖,伴郎可乐,伴娘阿花,司仪徐巧.

陆白曾经说过,他的父母就是在白雪皑皑的雪山上组建起一个完整的家的,所以他也想在这个地方给青崖一个家,一个……青崖一直渴望拥有的家.

在出发去雪山的前三个月,陆白就一直在计划着那个纯白的婚礼.从设计婚纱,到挑选戒指、编制花环、撰写致辞……

所有人都陪他忙活着,所有人都知道,那原本应该是一个温馨浪漫的结局,除了青崖.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雪崩……

如果不是因为……

“总之,青崖,陆白是为了给你幸福才去的那里.—可乐轻轻握住青崖冰冷颤抖的双手,声音清浅得仿若叹息,“所以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想给你的,你要努力地给自己.只有这样,他在更远的地方才能安心……”

青崖听着可乐的声音,耳朵里仿佛灌满了温热的岩浆,那么沉重,带着些微的嗡嗡声缓缓地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愤怒的瞳孔像两个口对准了可乐:“可是你杀了他!你杀了陆白!”

可乐的肩膀重重地沉下去,过了片刻,他悲天悯人的目光迎上她愤怒的眼睛:“我没有杀死陆白.相信我,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会杀死陆白.”

“不,是你.”青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可乐,坚毅的目光似在审判,“陆白手里紧紧抓着的那个护身符是你的,他拼死也要把护身符抓在手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是杀死他的凶手!”

承认吧,可乐.青崖听见自己的心底有一个几乎风干的嗓音在尖锐地哀求着,承认吧可乐,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

在可乐转身走向办公桌的时候,青崖紧紧握住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可乐一转身,就毫不犹豫地刺向他.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不可遏制地猛烈跳动着……

可是当可乐转过身来时,她却顿住了那个猛扑过去的动作,目光直直地落在可乐举起的右手上——一个金色的护身符在暖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摇晃着.

“这不可能……”青崖呢喃着,慢慢地朝着那个护身符走了一步又一步,“不可能的……”

“青崖,我说过,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会杀了陆白.”

“不…~”青崖缓缓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光,她激动地大嚷,“这是你飞去日本重新买来的对不对?四年了,四年的时间足够你去买回来一百个!”

“好,好.—可乐举起手臂做出投降的姿势,语气却依旧轻柔,“你还记得吗青崖,我们曾经在护身符里放进了自己的名字和梦想,你为什么不打开陆白手里的那个护身符看看呢?看看上面是不是写着我的名字?”

青崖被这个猝然的提示所警醒,她慌乱地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陆白手上的护身符,埋头用力地将它扯开.

她仿佛听见有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门“嘎吱嘎吱”地缓缓开启一一

我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护士,永远陪在陆白身边.

许青崖

她又慌慌张张地拆开自己身上的第二个护身符一一

成为一个好医生,成为一个好丈夫.

陆白

那些伏笔突然抖出来,清楚而残忍地扎进脑海里,猛地吓了她一跳.

头顶的灯光像烈日的阳光一样几乎刺瞎了青崖的眼睛,她感觉内心寒得宛如刮起了飓风.可眼眶却灼热得令人窒息,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下来,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越来越模糊的字迹上.

“青崖……—可乐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扬起涕泪纵横的脸,茫然地问他:“是我吗?”

“不是……”

“是我杀了陆白?”

“不是的……”

“不,是我.”青崖忧伤地摸起桌上的,缓缓地举起来,茌空中划出一道锋利的弧度,“是我杀了陆白,我要为他报仇.”

青崖终于睡着了,一个漫长而又漫长的觉.

“老师……—可乐轻轻地为她盖上珊瑚绒的毯子,转身问道,“她还是不能好起来是吗?”

身后的中年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还是无法接受真相.”

可乐摸了摸下巴上青涩的胡楂,悲伤地扭过头去.

这是他在这家心理咨询室做实习医生的第一年,青崖是他的第一位患者.

是的,第一年.没有四年,不是四年,其实,时间只过去了一年而已.可在青崖看来,没有陆白的春天是冬天,没有陆白的夏天是冬天,没有陆白的秋天是冬天,没有陆白的冬天更是难捱的严冬.

没有了陆白,四个季节漫长得仿佛四年一般.

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呢?可乐早就告诉过她真相,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会杀陆白,这就是真相.

让我们回到一年前的冬天,为了一场暗中进行的婚礼派对,一行五人相约前往雪山,挑战徒步翻越雪山.

壮丽的雪山铺展在眼前,迷人且珍贵,就像年轻的他们,那么耀眼,注定会在世界的某一处绚烂绽放.

如果不是那一声突然震荡耳膜的巨响一一

青崖茫然地抬起头,看见一团团巨大的、纷飞的雪花,犹如一群雪白的巨人冷酷而迅疾地朝他们的方向迅速坍塌,眼前刺目的白色世界一瞬间暗淡下去.

是陆白在皑皑白雷中挖出了失去意识的青崖,他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搓热她的脸颊和手心,可她始终没有醒来.天一点一点地暗下去,青崖的体温也在一点一点地下降.为了提高生存概率,陆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穿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只身一人前去求救.

他知道自己此去凶多吉少,于是带走了青崖身上的护身符.当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求救路上的时候,那个护身符是他唯一的光和温暖……

事实上,当地的报纸曾经完整地刊登了这次雪崩的每一个细节.

可是青崖不愿相信,于是她把真相捆好,严严实实地扎紧,丢弃在记忆的汪洋里随着海浪推远,然后顽固偏执地笃信是他们当中隐匿着一个凶手.

她坚信,只要找到凶手,自己这漫长的自责和痛苦就会消失不见.

所以她一次次地敲开同伴的门,一次又一次地寻找着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凶手.

而他们也一次又一次地配合她、提醒她,用各自的方式安慰着这个强烈自责的朋友.

“她会好起来的吧?—可乐问他的老师.

“总会好的.”他看着女孩沉睡的面孔,轻声说,“冬天就快要结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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