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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得到灵魂的安妥方面本科论文范文 与一个人搬多少次家,才能得到灵魂的安妥方面大学毕业论文范文

主题:得到灵魂的安妥论文写作 时间:2024-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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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搬家了.现在住着的,早卖给了别人.超便宜,但是跟买方有约在先:一,要交易;二,等我找好住处再搬——现在,住处终于找好了,用卖房的钱,和不多的积蓄,交了五成首付,再以月供1500、十年房奴的代价,直把自己弄成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又变成负债累累的杨白劳,才在离市区较近的地方,按揭了一套.

新房不错.地段好,离城近.三面临江,所谓的“半岛地带”.站窗前或露台上,既可远眺富乐山,也可近看三江汇合.更好的是,距我上班处,步行顶多20分钟.正所谓近闹市而远喧嚣.人说,那是高档社区,豪华住宅.我没觉得.只是觉得房间宽大,小区幽静,能确保夜里的安睡和好梦,所以喜欢——现在,装修已近尾声,春暖花开时,就能乔迁入住了.这也是卖房时跟买主约好的时间.

我其实最烦搬家.每搬一次,都折腾得自己的身和心,跟那些家具、书籍一样,千头万绪,零乱纷扰.很多年前,曾写过一篇短文,叫《作植物的幸福》,说,很羡慕那些植物,尤其是树,一旦降生在某个地方,就可以在那里立足,扎根,生长,无论土地的丰饶贫瘠,不顾外界的变幻静定,而只管一天天壮大自己,只管一天天让自己枝繁叶茂.

“有一片自己的土地,可供自己吸取必需的养分,可供自己牢牢地站定脚跟,挺直精神,自由自在地呼吸,生息,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在那篇文章中,我如此感叹.

但我毕竟不是植物,而是动物.是动物,就要动.是动物,就不免七情六欲,种种念想.是动物,就禁不住蠢蠢地动,要到处乱跑,像崔健歌里唱的“走过来走过去,没有根据地”,只好将那蜗牛壳一样的“家”,不断地背在背上,不停地四处搬动.

而这短短的半生时间,已经搬过很多次家了.

老家在乡下.这话,我常说.乡下是确凿的.泥土,草木,溪流,虫吟,鸟唱,犬吠,牛哞,炊烟,这每一样物事,都是乡下的标志.甚至包括,我的身体,容貌,心性,脾气,骨血里沉积的坚韧和脆弱,也是乡下生活的馈遗和留存.

但所谓老家,其实就是风雨中飘摇的一幢旧宅,旧宅中曾经的人事,和种种记忆.

在乡下,修房造屋,和娶妻生子一样,是终生大事.有人说,所谓农民就是,哪怕三块石头支个灶,只要一有钱,就会想着起屋基,修房子.想想,的确如此.作为农民,春种秋收,风来雨往,勤扒苦做,年复一年.这样的生存里,所谓的欲求,真不过就是“日求三餐,夜求一眠”,而终其一生,最宏伟、最荣耀的事,莫过于修房造屋,娶妻生子.

我有关乡下的生活,那一段段遥远的记忆,其实就是以旧宅的变动更迭为分界的.

最先,是两间茅屋,灶房、卧室各一,狭窄,矮小,即便白天,屋里也黑洞洞、阴森森的.我和父母,在聚族而居的那大院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度过了好些年的光阴.然后,四个妹妹(后来夭折了一个)依次降生,那房子,便显得拥挤不堪了.父母便拆掉茅屋,在原址上,盖起了三间瓦房.依然拥挤,但好歹,一家人又凑合了十来年.狭小,但温暖.至今想来,属于那艰辛岁月的柴草味,炊烟味,米饭味,似乎都还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旧宅最大的变动,在1986年.我读高中,三个妹妹渐渐大了,家里经济稍有好转.父母便再次*旧房,重建新居.仍是在原址上,盖了“长三间挂两厦”:丁字形,一字儿排开三间,分别是卧室、堂屋、卧室;紧邻着右侧卧室,又一字儿排开三间,从上到下,依次是茅房、厨房、卧室.直到现在,20多年过去,没有剧烈变动.父亲2004年亡故后,母亲常年住我这里,只偶尔回去呆十天半月.或许,它们再不会有什么大变动了.

只不过,那旧宅,已经有些颓败了.泥墙在风雨中剥落,屋瓦在光阴里陈旧.瓦棱间积着的瓦松、枯叶、腐枝,将它衬得越发沧桑、老迈,不复当年的挺拔、精神.但它对我生命的意义,却一如当初——它是我的老家,我最初的壳,我生命的根.世事再变动,它都不会变.走得再远,循着崎岖的村路,也能回去.灶房里的锅台,灶房后的老井,井旁的竹们、树们,井边的石台,都还认得我.暗黑的夜晚,即使没有灯火,我也能轻易打开房门,摸到曾经的睡床.那里,曾经充满欢乐,在我离家外出前,一家六口,亲热地生活了十多年,其间的日子,有过苦涩,也有过甜蜜,有过心酸,也有过快乐.

然后,我读大学了,离旧宅,便一天天远了.然后,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定居于僻远的一座小城.三个妹妹,也依次出嫁,并外出打工.再然后,父亲去世,母亲一个人守着.那旧宅,便越发孤寂,冷清了.但它还在着,一直在着,这或许就是最大的安慰.

我现在是在城里.工作没问题,生活也没问题,房子,却一直是问题——结婚生子后,这简直成了头等大事.我的深切体会是:一个人要与某座城市,发生直接而恒久的关系,或者说,一个人要真正融入城市,拥有城里人的身份和感觉,就必须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这想法,上大学时就有了.那时的集体宿舍,七个人一间.两床合一的上下铺,我睡下铺.上铺天生好动,每晚要上窜下跳很多次.每次,都让我如置身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左右晃荡,真切体验到什么叫“风雨飘摇”.而到深夜,又恍若置身歌剧院,耳边如雷的鼾声,悠长,厚重,“交响”不断.睡眠本就不好,这样的境况里,想不失眠又怎么可能?

那时,我已开始恋爱.女友偶尔来,无处可去,只好在校园里,或校外的小山上,专拣那些树阴里、背光处,胡乱地走.当然,那得是星月较好的夜晚,否则,只能彼此遥隔,暗自怀想.当然也奢想:要是有间自己的房子,哪怕只是小小的斗室,也该多么美好.然而,没有——没有那样的房子,供我们稍微驻足,呼吸,亲吻,没有那样的房子,供我们安放自己的青春、爱情和梦想.

心安之处,即为家.没有家,爱情无枝可依,梦想四处流浪,心也难以静定.

爱人,我们终将有座

自己的房子.温暖.敞亮

像我们希望的那样

在冬天,我结束流浪归来

你默默卸下我的行囊

和沉重的旅尘

我闻到房子和家的气息

顿时泪如泉涌

夜里,我疲惫地躺在你怀中

看着熟睡的儿子

给你讲述浪游生活的艰辛

风雪在窗外凄凄嘶唱

想挤进窗棂,抢夺温暖

我们的房子,默默抵抗

像慈祥的父亲,坚韧而宁静……

这是那时写下的一首小诗,《我们的房子》.梦一样的房子,就像那时,梦一样的儿子.

那时,也读过海子的诗,“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美的想象,多美的去处,渺小,却奢侈.以至像“桃花源”,像那时尚无缘触及的大海.

刚参加工作,在一个偏僻的小城中学.城真是小,一泡尿可从城东撒到城西.唯一的好处,住房相对宽松.虽是单身,因正在恋爱,领导特别体恤,刚去就给了一套三进的平房,附带天井和厨房.你女朋友下来,也可煮一下饭.领导说.

那时年轻,心地纯善,易于感动,对那领导,真有些感恩戴德.女友来后,就欢天喜地带着,到各个房间走动,说这是客厅,那是卧室,那是书房和客房.想想可笑,就三间屋,傻子都会那样安排的.但当时,还真的像傻子般兴奋地规划着、讨论着.

然后,就在那里结了婚,成了家——那是90年代初,我们两人的月薪加起来,也就二百多,又没家里资助,那婚,就结得简陋,寒伧,像那房里的陈设.很多年后,还记得妻的经典描述:家俱里带电的,除了电灯泡,就是电炉子.

婚后不久,单位调整住房.某位同事,与后勤主任关系不错,想搬进学校住,而且点名要住我们那房.主任就要我们挪动,搬到另一套里去.也是平房,两室,虽有厨房,但离住处有点距离,雨天里,得打着伞去升火煮饭.心里自然极不情愿.于是去找后勤主任.

我刚在那里结了婚,那是我的婚房,凭什么要我搬?自己觉得,这质问算得上振振有词,头头是道.主任理亏,便抬出学校的“研究决定”,又施展惯善的“太极功”,说那位老师的难处,说你年轻,要多体谅.如此三五几招,让我的争执、顶撞和吵闹,仿佛落到了棉花堆上,没有任何反应和效果.最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搬了,人在矮檐下啊——好在,那时只有不多的几箱书,几卷被子,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品,很轻易地,就完成了平移.

只是,不到半年时间,又莫名其妙被安排搬了回来,仍是原来那套.再搬的时候,心里非但没有欣喜,反倒觉得憋屈,仿佛自己在这世间,就像那些物件一样,只能被别人操纵着,掌控着,被随意地挪动,折腾.

那排房子,据说是有灵气的.在那里结婚的人,多半生儿子.虽也喜欢女儿,但我是家中独子,又只能生一个.不管父母,还是自己,总希望能是儿子.真还天从人愿,搬回去不久,妻就有了身孕,而且真的生了儿子——还记得1993年那个春夜,我从医院回来,已是凌晨三点.我激动地告诉父亲,生了,是儿子.天亮后,邻居见我就说:生了,是儿子.并笑说,你的声音都在发抖.才想起自己过于兴奋,竟忘了那房间,是不隔音的.

儿子四岁,单位调整住房,有了机会从平房搬进楼房.虽只50多平米,且是80年代初的建筑,格局糟糕,但两室一厅,厨卫俱全,还有两个阳台.第一次有了套房,心里的激动,不亚于儿子刚刚降生.躲进小楼成一统,是我一直向往的.能在自己的空间里,独立、自由地栖止,更是我的梦.拿到钥匙,装修也没来得及(事实上,也没法装修,有限的几个钱,全被挤进45%的购房款了),招呼班里一干大男生,三下五除二,就搬了家.阳台上种些花草,靠窗的位子放张书桌,把所有书整理到书架上,就算把自己安顿了.

在那房里,虽只住了三年,却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那时,妻刚从偏远的乡下,调到城边的一所学校,儿子在城里读了书,一家人,早晚都能厮守在一起,虽也有分歧,有磕碰,有争吵,但毕竟是少有的“变态”,常态的日子里,更多的是欢乐、和谐与温馨.

家贫,但欢乐多.屋小,但梦想大.如我在当时的诗中所说:“心怀高远,陋室也能胜过天堂.”无论受了多少委屈,经了多少心酸,一回到家里,总觉得温暖,安定,无论肉体,还是灵魂.我的许多文章,都有“苦茶居”的落款,就写于那里.现在,望着那些字句,还能记得,我在那里,就着苦茶,吞云吐雾,写下它们的情形.

就是那些字句,给我带来了些许荣耀:我的长诗《老区》,在《中流》杂志刊出,又被《新华文摘》转载,三百多行的规模,本市史无前例,省内也绝无仅有;随后,我的散文,又连续登上《散文》月刊,而省内的文学刊物,更是一年三次刊发我的作品,并在头条位置隆重推荐.这样的架势,连主持栏目的副主编也说,是“独步入闱”,首开刊物的先河.

更让人侧目的是,因为我在教育和文学方面的成就,1998年,我被评为全市“十大杰出青年”——当时,县里推荐我参评的项目,是“十大志愿者”,主办单位看了我报送的材料后,直说评志愿者太委屈了,便破例提升了我的评奖档次,并顺利脱颖而出.此中原委,我并不知道,直到领奖时,才被领导告知,并说这是“破天荒”的.

我因此成了小城名人.不得不说,这与被我称作“苦茶居”的那套房子有关.

我说过,那是边地小城.偏僻.荒远.闭塞.那是我的异乡.别人的地盘里,我知道应该怎样小心谨慎.但“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那里的人,颇有些排外的倾向.我教书,写作,兢兢业业,却因为没有关系,不善巴结,总不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工作9年,我职称考核,从未优秀过,即便是被“杰出”那年,也依然只是“称职”.

“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原委,我其实知道,但那样巨大的落差,鲜明的对比,更让我觉得孤独,失落,寂寞——那一两年,总有些落寞的情绪,像蛇一样纠缠着我.

更要命的是,在那小城里,有限的三两个自认的好友,我巴心巴肝对待,背地里伤我最深的,却正是他们.这让我彻底绝望,并最终下定决心,离开那里,到了现在这座城市.

我的离开,说顺利也顺利,说曲折也曲折.第一年,原本可以到市上一家文化单位,但县里领导说,我都没走,你怎么能走?要我再干一年.到第二年,那家文化单位换了领导,再去,就难了.但是好在,我的情况被一位有影响的长者所知,他代表市内一家刊物专程专访过我,回去后又对他任职的教育系统领导大力举荐,最终便顺利调到现在的单位.

妻的调动,却费了些周折:系统领导接见我时曾经表态,要我先下来,第二年再解决妻的调动.我去原县的教育局办手续时,局长原本常带微笑的脸上,结满冬天.你要走可以,把你爱人带走.继而又说,下学期,我们不会给你爱人安排工作.那森冷的语调,至少让县城的气温降低了40度.八月酷暑,我有置身雪原的感觉.

至今我仍没法明白,他何以如此.我与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县里的某些会上,我们会不期而遇,多少会有招呼.他常来我们学校,每次会面,彼此都会微笑,寒暄.头一年暑假,我本已回到数百里外的老家,突然接到单位领导电话,说局长公子来年高考,想让我帮忙补补语文,我二话没说,屁颠屁颠赶车返回,无偿为那孩子补了整整一个月课.因为这样的缘故,找他签字前,我本是信心满满的,没想到,他却如此翻脸无情,态度如他的名字般强硬.我低声下气,反复央求,他也只答应保留妻的关系一年.我怒不可遏,用随手带着的一瓶矿泉水,拍击着他办公室的茶几,直将那茶几拍出了一个大洞.

最终,还是接纳我的单位领导帮忙,为妻找了一个学校代课——第二年,她才正式调来.

我再一次搬家了.那是2000年.旧世纪尚未完全结束,新世纪也便不算开始.那是最烦累的一次,也是最彻底的一次——所有能搬的,都搬走了.妻子.儿子.书.衣柜.厨柜.书桌.床.破旧的衣服.鞋袜.木板.给父母送的青杠炭.甚至一些没用的纸片.装了整整一卡车,搬了整整三百里.那是我曾倾情付出的地方,也是我最揪心伤怀的地方.我把所有东西彻底搬走,便再不打算回去.尽管那时并不知道,我最终会落足到什么地方.

离开时的心境,有缱绻,也有决绝,有怆然,也有期望.但更多的,还是隐隐的迷茫.

跑调动时,曾借宿朋友家中.朋友与我年齿相若,但高我一届,毕业后就到了这城里,单位也好,现在他已有了一套很不错的三居室.有一个夜晚,在他家客厅里,望着对面灯火辉煌的城市,历数着跑调动以来的奔波、艰辛,不禁黯然悬想:万家灯火,哪一盏下面,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哪一扇窗户后,才是我和妻儿的家?默念着老杜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茫然回头,不经意间,眼底已涩然有泪.

余生也晚,进入这城市,单位里的福利房,早如上世纪初的殖民地,被“列强们”瓜分尽净,与我没半毛钱关系.好在领导关照,安排我们暂时在单位的“教授客房”里安身.客房只一间,带一厕所,一封闭阳台,总面积38平米,月租金38元.一家三口,“并”红苕般挤在逼仄的房内,进出、转身都得避让着家具,其拥挤程度,可想而知.

最痛苦、最难忍受的,还不是挤,而是客厅、饭厅、卧室三位一体,书柜与衣柜齐立,电脑与电视共鸣,我再不可能有安然读书、静心写作的空间了.这样的状况,对一个习惯文字生活的人来说,其困窘和难堪,也可想而知.

那时,甚至羡慕过兔子,不是狡猾的,“三窟”太奢侈,就一般的也成,至少,可以有一窟,或两窟吧.羡慕归羡慕,最终,还是只能望着别人的“窟”,暗自兴叹,而已.

好在,只拥挤了一年多时间,就有了福音.政府的“安居工程”里,为全区教师买下两幢“经济适用房”.当时我正好被借在局里“当差”,靠着近水楼台的便利,争得了一套.当即兴冲冲和妻儿去看房.面积不大,90多平米,两室两厅,厨卫俱全,价钱也还便宜.当时觉得挺满意的.便四处借钱.交钱.领钥匙.贴地砖.抹墙漆.封阳台.简单装修后,添了些家具和空调,搬进去,居然也像一个暖融融的家了.

那时以为,这就将是伴我终身的房子,是我在这城里的最终归宿了.

恋爱的人眼里,彼此都是完美的,甚至对方脸上的麻子点点,也能看成金光闪闪.但真结婚了,相处久了,对方的一切缺憾,都暴露出来了.于是埋怨,挑剔,怨怼,指责,争吵,甚至要“打脱离”.房子也是如此.当初再满意的,住久了,也会觉得许多的不适意来.

现在住着的这房子,一是地段太偏,靠近郊区,离城中心远,上班更远,出行、购物极不方便.二是格局不合理,厅大,卧室小.更要命的是,没有我一直想要的书房.虽封了主卧的内阳台,勉强能放下一架书,一张电脑桌,但不独立.熬夜的时候,常影响家人.写字的时候,又常受干扰.每有些许感觉,想捕捉下来,妻儿总在背后走动,让人浑身不自在.就像一只正欲生蛋的母鸡,不断有人经过,那蛋,便很难顺利生出.

父亲过世后,母亲年纪渐渐大了.她一个人在乡下老家,守着几亩薄地,几间老屋,让人不放心.便常常接她来城里.房间少,只好让她和儿子合住.尽管儿子读了初中,住校,每周只回来一次,但眼见着儿子一天天大起来,总那样凑合,既委屈母亲,又憋屈儿子,也不是办法.离老家又近,倘再有乡下亲戚,如岳父、岳母来,更只能在客厅沙发里委屈.

所以,妻一再抱怨,弹嫌这房子的种种弊端,全然忘却了当初,是她力主要拿下的.尤其看到以前的同学或朋友,都买了大房子,而她单位的同事,家境不如的,也换了新居,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换房的便越来越强烈,到了让人吃不消的地步.

刚开始,一听说房子的事,我就反感,头痛,觉得压力山大.而我知道,这压力,最终将荷在自己肩上,使人长时间喘不过气来.

实在说,工作15年,前10年在那小城,温饱尚且成问题,哪能积下什么钱.买现在这房,几乎全是借款.欠帐刚还完,父亲又病重,去世,花掉不少钱.然后是儿子读书.儿子读的,是所谓的“贵族学校”,尽管凭他的成绩和努力,免掉了两万多的“建校费”,但每个月怎么也得花掉几大百.眼看初二了,马上是高中,三年后又是大学,不定以后还读什么,总之得不断地掏钱掏钱掏钱.而像我等三十来岁的工薪族,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钱.

这样的境况里,就觉得妻有些瞎起哄,见不得手里有俩小钱儿,日子刚宽余,又要穷折腾.妻却不以为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耳边念叨,磨蹭,再而三、三而四地指责、挑剔现在这房子的弊端.让人心烦,也让人觉得,真有必要考虑换房之事了.

其实,对好房子,大房子,我也梦寐以求.但这实在不易.这座城市,是美的,用我在一篇旧文里的说法,“宜其室家”.尽管所修高楼大厦入住率不高,但房市一直,似乎还不断.周边县市来购房的,就不说了.据说,一些省城工作的,也来定居.“省城挣钱,市县安家”,似乎真成了潮流.比起上海、北京,这城市的房价不算贵,但对我们而言,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咬人”.走在灯火辉煌的街头,路过房地产广告牌,仰视着那一幢幢豪宅华居,就像阳痿者,看着丰乳肥臀的*,有很多想法,却无丝毫办法.

妻倒觉得轻松.她的意思是,卖掉现在的房,加上余钱,再少借一些,按揭一套大的,除首付和装修,只给月供,应当可以承受.然后跟我合计,按现在的情况,每月收入多少,支出多少,再考虑一些变动因素,比如可能会涨的工资,可能会多的收入,还能积存多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到未来的房子,妻也颇有规划.得三间卧室,我们一间,儿子一间,母亲一间.又说,你还得有书房吧?单独的,自由的,满墙的书,那是你的天下.

听不得“书房”两字.一听,就被撩拨得按捺不住了,于是,对房事心动了.

首先看的,是二手房.按规划和设想,在网上搜索了好些个夜晚.上下班路上,买菜途中,都会下意识地看看*广告,或关注楼盘.首先考虑的是价位,20万左右,勉强可以接受.然后是地段,要离市中心近,离上班地点不远,交通得方便.最后是户型,至少得4室的,能有书房,有客房.但二手房里,这样大的,不多.有限的目标里,奔东跑西,看来看去,不是这里不称心,就是那里不如意.有两套还算心仪,但一套太旧,另一套,得一次性全款,难以承受.颠来倒去,折腾了十来天,弄二手房的念头终于绝灭.

要好的朋友一直主张,买房就像结婚,要买就买新的,感觉不一样,并推荐了他所在的小区.去了,看了.环境,地段,小区绿化,都不错.然后选房.左看,右看,前思,后想,其过程之长、取舍之难,不亚于“神六”上天——最终选中的这套,是复式,六跃七,五室三厅两卫,近170平米.更令人心痒心动的,是“赠送”的两个露台,40平米左右.遥想着在露台上种些花,养些草,天气晴好时,搭一架躺椅,或秋千,在花草中读书,看天,望远,很惬意的.于是咬牙,决定承受27万多的房价.

好在,现在住着的房,已顺利卖掉,差不多够交首付.考虑以后的压力,也为少付银行利息,狠心咬牙,只按揭了一半.首付时,原计划转帐,最终却又想体验十多万块钱在手里究竟是什么感觉,所以选择了支付.

十来叠被皮筋捆着的百元大钞,见证着我们多年来的艰辛.这是我第一次经手这么多现钱,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而且,这些饱含艰辛的钞票,从银行出来,在我手里还捂不热,就将转手他人,永远消失,那滋味,那感觉,直叫人想起弘一法师的“悲欣交集”.

这还不算完.开单位证明,填申报材料,签贷款协议.然后做公证,交保险.不断签字,不断摁指印.按下最后一个时,心里像被刺着一般,尖锐地痛.那感觉,像伏罪的犯人,被喝令着在证词上,具结画押.又觉得,那一叠叠材料,其实就是一纸卖身契.近不惑的人了,却至少得有十年时间,要为那套房子躬身为奴,每月按时支付数量不菲的血汗钱.那心境,那感怀,只能用悲哀或悲壮,可以形容.

钥匙到手,铜质的6把,不足三两,感觉里,却不啻千钧.

装修的过程,既是规划未来生活,也是体验什么叫“花钱如流水”.奔波.忙碌.累且烦.但眼看着四壁空间渐渐有了变化,眼看着想象中的家,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生动,越来越切实,又觉得莫名快乐——有生之年,多半不会再有搬动.那么,这套房子,就将是我在这城里最后的落脚处了.这样想,花钱的痛,奔忙的累,都不是没有意义的.

回想这些年与房子的纠缠经历,颇有感触.房子,是物质,却又不只是物质,是空间,却又不只是空间.它是家的象征,是温暖和安定之所在,是奔波后栖息的港湾.正因如此,人对房子的依赖,就像对家的期盼,几乎与生俱来.从离开母腹,到回归大地,想要一间房子,想要一个家的愿望,盘根错结在每一圈年轮里.

而在城里,在物质时代,一套房子,对男人,尤其是从农村到城市的第一代男人,不仅是安身立命之地,也是安魂立根之所.大半生光阴,拼搏,奋斗,折腾,所有心思,所有努力,表面看,不过是为一套房子,实际上,是为一个家的温暖,是为自己的灵魂,找一个安妥和慰藉,为自己的生命,找一处可以扎根的土壤.

有一首歌,没听过,但看过歌词,记得其中几句:

一只鸟要飞越多少里路,才能望见海洋?

一座山峰要冲涮多久,才能汇入江河?

一个男人要经过多少事,才能明白世事?……

感慨中,不禁接续了一句:一个人要搬多少次家,才能得到灵魂的安妥?

上面这些文字,写于差不多十年前,即将搬入新居的前夕.现在,最后的一笔房贷,已被银行扣掉,拿到原本属于我、却又从未谋过面的房产证,就像面对刑满释放的亲人.看着上面那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心里,真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重新打理这篇旧文章,却是因为,接到一个网友的电话,絮絮半小时,核心意思,关键词根,就是房子.网友在上海,却不是本地人,飘蓬数年,终于是像我当年一样,以花光所有积蓄,预支20年光阴的代价,拿下了一套房子,让自己真正落地生根.而近六百万的房款数,把我的老心脏听得一紧,又一紧——他们夫妻俩,可都是小学教师啊.

终于庆幸,自己早生了十多年,而且是在小城市,而且不曾生出“北上广”的野心,才能够在年届半百时,苟安一隅——想想,怎一个“叹”字了得!

妻却又在偶尔暗示,年纪渐渐大了,上楼常觉得气紧,是否该考虑换一套电梯的?……

此文总结,这篇文章为一篇适合不知如何写安妥和灵魂和才能得到灵魂方面的得到灵魂的安妥专业大学硕士和本科毕业论文以及关于得到灵魂的安妥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相关职称论文写作参考文献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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