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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廉政小毕业论文题目范文 和缪荣株廉政小说四篇有关硕士论文开题报告范文

主题:廉政小论文写作 时间:2024-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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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会

现在开个现场会威风极了,那爬虫似的车一辆咬着一辆的屁股,尽管许多车屁股后面打着“请勿吻我”的招呼,但公猪交配跃跃欲试的事儿还是常常发生.

新来的大市市委副书记司马喜风到吴堡县任县委书记,放着小车不坐,偏偏骑车到二十里外的乡下开抛秧现场会.那天一大早,司马书记带着三十多名局长、书记骑车下乡.一路上,这支队伍新奇得就像皇宫的马车队,引起田里干活儿的农夫们停住了手,路上的行人歇了脚,过往的车辆停止行驶,人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么多年未出现的风景.

乡下人了解城里的情况,有时比城里人还灵通.路边的一个黑脸汉子说:“司马书记上班总骑辆旧长征车,现在城里石桥口也不堵了.”戴眼镜的青年说:“工人发不出工资,三天两头到县政府去,钱吃喝掉了,汽油没钱买了.”

他俩这一开头,大家七嘴八舌,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内容也越来越丰富.

“现在街上的酒店打不到人,螃蟹甲鱼剩下一半.过去干部说脸喝得红红的就招财进宝了,司马书记来了以后,干部脸不红了,经济照样发展.”

“你不知道,司马书记来了一年,只赴宴过一次.那是初中的同学,快四十的人了,在外地做瓦工时,带回了一个四川妹子,两人谈了几年,女方嫌男方穷,快结婚了,还要吹.老同学要书记赏个面子.他了解到同学家里很穷,娶个媳妇不容易,就去参加了宴请,总共两桌人,主菜猪头肉,耳朵边.怪,司马书记这样一搞,县长书记们桌上雪片似的请柬越来越少了.现在,有人往机关或家里送请柬时,遭白眼.某个领导参加了宴请,那也是躲在一个保密房间里.” 一个瘦高个儿说:“嘻嘻,猪头肉我有十年都不吃了.”

车队已经远去,人们谈兴正浓,农夫们索性丢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公路上来,公交车辆干脆让旅客下来方便,听听马路新闻.

一行人骑到半路上的荫凉处,司马书记招呼大家歇歇脚再走.花白头发的劳动局长见小贩不停地敲击木箱,想买支雪糕解解暑气,可这么多人总不能单个儿吃独食.他鼓动大家要书记请客.司马书记爽快地掏了腰包.烟呢,烟总不能再让书记掏,过去这些东西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在哪儿开会哪儿招待,一家家竞赛比富似的,活像挖到了金山.食客们只恨娘少生了一张嘴.

这时司马书记分烟了,会抽的一人一支红梅,书记抽烟平时就这水平.

“什么?中饭就丝瓜豆腐汤?这是又到了一九六二年?嘴里没有味儿,就想开个现场会,从来没有听说开现场会吃这玩意儿,乡里招待不起,我们上馆子吃.”花白头发的局长还在抛秧现场的田头,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午餐的信息,心里大为不满,嘴里嘟哝着.

“丝瓜豆腐汤就丝瓜豆腐汤.总不能像过去一样,有的乡贷款招待.何况下乡补贴已发到腰包里了.”临到开饭时,十个人一桌,端上来的果然是一大盆丝瓜豆腐汤.花白头发的局长要走:“上馆子,蜻蜓吃尾巴——自吃自总廉政吧,现在太过分了.”同桌干部拖住他.他先皱眉,后犹豫,接着夹起丝瓜闻了一下,倒是刚采摘下来的,挺有味儿,尝尝汤,也挺鲜.也许是骑了两个小时的车,又跑了两个小时的田头,又饿又累,看到众人筷子如飞,勺子你撞到我、我撞到你地舀汤,眼看一盆汤快剩下盆底,他急忙放下饭,干脆端起盆子慢慢地倒了一碗汤,汤汁四溢.干部们揶揄地说:“老局长天天喝这汤,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就没了.”众人笑.

司马书记在吴堡县前后也就待了三年,大街小巷,过去的穷乡僻壤没有不念叨他好处的.那天,司马书记调任邻县任副书记,临出发前,吴堡的许多群众齐齐地跪在车站门口拦住即将离去的客车,车外一片抽泣声.人们没有忘记司马书记在党代会上的表态:“我是农民的儿子,一个背包来,一个背包去.”如今吴堡县成为百强县,在哭泣的人群中,人们看到了那飘着满头银丝的老局长.

权局长

做官的谁愿意暴露收的礼?权局长却不同,梅雨刚过的第二天,天才放晴,他家就无遮无掩地出尽了风头,引得一座楼的眼睛全向二楼阳台上瞟:那简直是一个色彩斑斓的床上用品世界,人们怀疑权局长家哪来那么多的礼品.

老权是县地震局局长,姓权却无权,因为无权,邻居都受苦.他天天一大清早起来劈引火棍,把整座楼弄得叮咚作响,烟雾呛得邻居直流泪.他家一天只准烧三块炭,早生晚熄.无奈,局里搞不到煤气票.那次,老权在煤气站磨了半天,站长只答应给地震局每人优惠到五角钱一瓶.老权四世同堂,住四十平方米的房子,晚上第一要事就是备两张地铺,一些没脚蟹上下左右包围了他.邻居几乎都调到了新房.有人问:“局长何时搬新家?”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还是那句老话:“快了,快了.”因为是熟人,还是听懂了意思,又问:“新房在哪里?”“嗯.”伶牙俐齿的老权只得含糊其辞.

老权嘴上平静地答应,心里却在骂:“同是局长,同在县城,同样的资历,差距为什么这样大?”老权骂的是电子工业局局长,那人原在地震局工作,是他的下级.他花三十万元建了一座别墅,又在局招待所后门建了二十米的颐和园式的长廊,一直通到别墅,小车可以长驱直入门厅.楼上门窗全用不锈钢建成,五台空调,大屁股蹲坑似的一个个露在门外.你要进他家门,先得站在他家门前用除尘器清除掉身上的灰尘,然后电视监控录下你的活动,提供完整的系统档案原始资料,以备不测.权大房多,似乎成了小城的规矩.你小小的地震局,是预报得了地震,还是防得了地震?谁也不求你,求你,你就香;不求你,你就该寒酸.

私事,老权全忍了;公事,他想想就来气.那次省局一把手十几年中第一次来,他在这小县城也算是个大人物了.老权关起门来想,宁可局里寒酸,在省局一把手面前不能丢人现眼的.他起早走东家串西家,又打了许多回电话,没借到车,眼泪都急出来了.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权和省局一把手只好喊了出租车,至今车费还悬在会计那儿,说是没法变通.老权由此及彼想了很多:有权的去外国比上厕所还容易,自己北京还未去过.偶尔,他也出现在酒桌上,不去倒好,去一次难受几十天.有权的脸上像装了磁性轴,具有极强的向心力,满桌的酒杯围着他飞快地旋转.敬酒者创造了几十条有权者喝酒的理由,说出了千百句有权者耳热心跳的话.而老权不愿跟着起哄,不愿溜须拍马.他这儿自然就冷若冰霜,无奈只得自斟自饮,那美酒味儿怎么就那样地苦涩?县里开大会休息时,有权的被乡镇书记团团围住,场面十分热烈,不时爆发出笑声.而他却像患了急性传染病,抑或得罪了人家祖宗十八代,谁也不搭理他.只是在附近地区有了地震,老熟人向他问个消息算是寒暄.他一般只好尴尬地站在冷僻处,熬过这难耐的十分钟休息.每年发奖评先进,县委好像忘记了地震局.特别使他想不通的是,县委书记在大会上,都礼貌地称张局长、李主任,对银行、工商、税务等部门的领导,那口气更是亲热得不得了,而对他却只喊老权或直呼其名.老权嘀咕:“有权的保护有钱的,有钱的利用有权的.一样是人,一样是公仆,你书记都势利,我老权不能当局长,免了就是,地震局不要,撤了就是,何必这样?”人都是具体地生活在社会中,老权一睁眼,天天碰到不如意的事.

老权也是人,这情形逼得他不得不动一番脑筋,常常违心地耍些小点子,使自己和局长身份相称.他家很少有人光顾,但凡人来,他总是从楼上送到楼下,再送出圆门直到大街上,说话的声音比平时明显高,来人必如此.每逢这时,两座楼上的人都伸出头来看热闹,不知底细的人以为老权也像其他局长家一样,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呢.他爸、他妈从外面回家敲门,他以为是客,也习惯地点头哈腰,客气得不得了,弄得他爸直对他瞪眼.去年大年三十夜,老权凭政府发的计划鱼票,到街上排队买来两条四斤重的青鱼.小孙子手舞足蹈起来.他洗净后吊在显眼处晾干,春节后又把鱼腌了,不到一个星期,又晒起咸鱼来.那咸鱼晒了整整一个春天,又腌又晒,热胀冷缩,干瘪得像两条引火棍儿.快到梅雨季节,老权的女人在公共场合摆阔说:“家里咸鱼再不吃,恐怕要上霉了.”偏偏,偏偏有个女人说:“三十夜我跟你家老权一起排队买的计划鱼,也没舍得吃呢.”害得老权被女人钝刀子割肉似的整骂了一夜.尽管老权在诸多言行上努力和局长的身份相适配,但是人眼是多么世俗啊.那次,他和外单位的实权派股长们一起走路,几个熟悉的厂长跑上来热情地对股长们说:“我们那厂全靠你们了,一世忘不了恩情.” 他们对老权招呼也不打一声.老权回家后,一个人喝了半斤白酒,六点钟才上铺睡觉,直睡到第二天上班时间.他发誓,这个倒头局长没干头儿了.老权发誓归发誓,干归干,一干又是五年.领导说他对地震工作熟悉,班子里也团结,所以地震局长,他是最佳人选.

老权生气,娘的,人家胎投得好,谁叫自己投了个地震局呢?他气气想想,想想气气,时间一长,心里也就平衡了.不是么,看电视,读报纸,听广播,张三被抓,李四被审,王五写检查,没听说哪个地震局长有问题,没听说哪个地震局长的位置被人挤了,没听说哪个书记县长的亲戚安排地震局来当局长.特别是当他看到电子工业局长被纪委立案审查后,不知是什么心理状态,回家在小孙子稚嫩的脸蛋上亲了个遍,还发出悦耳的鸣叫声,简直是一场绝妙的口技表演.他决定退休前不挪窝了.

过了梅雨季,家家都晒伏.老权家晒伏三天了,风一吹,一个统计的纸条掉下来:乡改镇,毛毯五十条;企业开业庆典鸭绒被三十条;企业成立周年纪念被七十条.原来,但凡以上活动,县委书记都要求搞得排场风光一点,各局主要负责人照例参加.老权在拿这些纪念品时,心中忐忑不安,那手像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几次想缩回来.但是,他看到大家都拿了,有的没拿是送上门的,有的还坐小车赶几个会拿纪念品,有的没参加会议打电话要,有的为几个副职或亲友也要点.老权敢不拿么,要不拿立即有人骂:“狗日的变什么鬼?”几年下来,积存好多,家里也没有好柜好橱储存,挺惹眼的.家里有人情往来时,女人想拿着送,省得拿现钱买,老权不让.家里的钱转不动时,女人托商店熟人寄卖,老权不肯.

老权防后,凡得的礼物都原封不动,留着适当时机交给纪委.

郝县长

郝县长不抽烟,但他在开会时提倡干部抽两种烟:一种是见客的,比如红塔山;一种是自己抽的,比如三塔、红梅之类的.干部们抽烟的不抽烟的从心里赞成郝县长这个提议,但抽惯公家烟的却说郝县长“变鬼”,大事不抓抓小事,缺乏县长的风度.

郝县长在招待所开县长常务会,所长送来了香蕉.郝县长脸沉下来:“谁让你送的?自己家里开会怎么能这样?”郝县长说着,就从自己袋里掏钱,在场的怎肯让一把手掏钱,都纷纷掏自己的口袋:“今天我请客.”“今天我结账.”“归我统算!”

郝县长家附近是机关宿舍楼,人称“中南海”.快过年了,半个街经常停着十几辆进口小汽车,有时竟把下班的人的路堵住了.郝县长站在门口看看车开往哪些人家?这时正好看到纪检干部,他要他记下车牌号,并要看看往哪家送的.纪委干部为难地说:“县长,你这事叫我为难,你看书记县长们平时抽的那些带电线杆的(中华)从哪儿来的?”郝县长也没了法儿.

第二天,郝县长在机关干部大会上咬牙切齿地说:“谁送礼就拿谁是问!”停了几秒钟,他又补充说,“为了发展经济,向上除外.”声音分明比刚才咬牙切齿要温和得多.

其实,郝县长也随和,也随波逐流,也向上送礼.那次,他到上面送礼,做贼似的做得很隐秘.可人家毕竟是大机关,有大气派,不像小地方鬼鬼祟祟的.人家大机关把接待和安排送礼的当成一项工作,是干部的一项福利来源.人家还有一支专门负责接待的队伍.就在郝县长送礼车停在那儿一支烟的工夫吧,有五六辆车往大机关送礼,有小车,有面包车,有卡车.

人家大机关首长不出面,办事员对他说:“你的车借我们往干部家里去一下.”人家说去一下,车子借去用了两天,还车时说车有了毛病,招呼不打一声,又去安排别的送礼人去了.

郝县长没有办法,也看不习惯上面,做事总不那么讨上面欢喜.那次,郝县长接待他的一位上司,中午便饭时,那餐桌上又按过去的常规里三层外三层地像搭积木一样堆起菜来.郝县长问:“为什么不按四菜一汤标准?”接待主任说:“都这样.”郝县长不吭声,上司脸上露出不易觉察的不快.官员们都在殷勤地劝上司喝酒,那酒滴在桌上,泼在地上,洒在衣服上,倒在手帕上……

郝县长想起自己那个野垛村三年困难时期过年时,家家门上都贴白对子,父亲饿死在要饭的路上,千不该万不该说出这样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一两酒比一斤油贵.”不久,郝县长调到市总工会任副主席,级别相当,那年他才三十八岁.

好戏在后头

人,谁能料到后事呢.在县城家里养病的王益民万万没想到,他因病免去书记职务,调县机关工作时,S 镇满城风雨,竟有一要趁他离开的时候找他算账.那有头儿、有队伍、有侦查员、有活动据点,专等他离开时出他的洋相.是说理?是侮辱?是绑架?是大打出手?是……都很难说.说的人越说越多,传的人越传越奇,一时间,县城街谈巷议.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王益民离开朝夕相处的同志,离开洒过汗水的S 镇,那几天心绪乱着呢.

三年来,S 镇由乱到治,由后进变先进,他感到欣慰、自豪.为了这些,他积劳成疾,染病在身.他原想,自己一颗心捧给了S 镇,离开时那里的人一定会有我一样的离情别绪吧! 谁知,人一走脸就翻,怎不叫人寒心呢?王益民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大学毕业,一直蹲在县机关,一九八三年到S 镇主持工作.他想象S 镇的情形,心理实在不是个滋味儿.扪心自问,这三年的工作对不起谁呢?对不起党吗?自己就是带着实践的政策去的,而且没有走样;对不起干部吗?无论是提拔的干部,还是调整处理的干部,都是根据事业需要,根据干部政策进行的;对不起群众吗? 所办的事业都是代表了群众的利益;对不起上级吗?在坚持原则的基础上,能办的事都办了;对不起……

那究竟找他说什么呢?他那些战友面对这些情况又是什么态度呢?难道他们中……老王不敢想象了.他对妻子说,一个单位矛盾的焦点总是集中在一把手身上,如果要找我的人,在我走之前拿我出洋相的目的能够得逞的话,说明我在S 镇的工作是失败的,这真使实心实意干工作的干部心灰意冷.王益民早就听说过,而且亲眼看见过,许多书记调动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有的遭到一番不公正的议论;有的攥住背包,大吵一通,侮辱人格;有的不准开车开船.上级组织不说两句公正话,这要伤害多少干部的心啊?妻劝他说,传归传,事实归事实,再说,工作中难免得罪人,积了点怨,有想得通的,有想不通的,无非出出气罢了.这些人你在位时他们不敢动,你调走后他们才敢出头,足见是小人.

王益民正过来想想,反过来想想,也有道理.他反问自己,你说你对得起党,这几年把个凹塘镇翻了个身,列入全县先进行列,但你能保证在党的政策上所有方面、所有细节,条条块块、块块条条,点点滴滴、滴滴点点没有一丝一毫、一毫一丝的偏离吗?只要有那么一点,好了,有人吹毛求疵,夸大其词,攻其一点,不计其余,曲解其意,捕风捉影,你周身长嘴说得清楚吗?

你说你对得起干部,好了,你在党员干部大会上那么锋芒毕露,咄咄逼人:“我们的干部政策要让能人展翅高飞,让歪歪邪邪的人安分守己,让老实无用的人甘当小学生.”这样说,难道不伤害人吗?

你说你对得起群众,有多少人考虑长远利益,考虑集体利益?你替哪个群众解决过一分钱、一两炭、一滴油?没有.没有怎么能得到群众的拥护呢?人都是讲现实的呀!

你说你对得起上级,鬼才知道呢.你的千亩大鱼塘,总产从原来的十几万斤发展到一百万斤,上级有个领导拐弯抹角授意搞点土特产,你答应过吗?你硬是死脑筋,抱死理,回答说,都承包了,没理由向群众要.工厂不可以送点礼吗?你偏说,经济上有协作关系的才可以送.镇政府不可以送点礼吗?你说没这个规矩.当权的人向你要,你不给,你却叫人送鱼到县医院开刀住院退下来的老干部,老黄历翻了有什么用?哎,你呀!你小弟高中毕业后,老父亲拎着三只老母鸡求厂长,才在本乡厂子里做了个临时工,六个月工资分文拿不到.你S 镇招了几百个工人,就不能额外照顾一下小弟么?难怪老父亲气得写你的人民来信到县委书记那儿,说你全不顾这个家了!你呀,你弄得内外交困天怒人怨.你说你干出了出色成绩,人嘴两张皮,要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不但得罪了外面,得罪了家庭,而且得罪了亲朋好友.几位走了的老县委书记到县城来检查工作,不是有人背后骂吗? S 镇那在你离开时找你算账是研究透了社会,研究透了人情,研究透了你,抓住战机,找准了气候.你这样的下场活该!世界上许多事情原本说不清楚,自然界这样,社会也是这样.王益民本不抽烟,世界上的确有许多烦恼,能在酒气和烟雾中求得暂时的解脱.

实际情况比传说中的还要严重呢.那在轮船值班放哨,政府门口那个小店就是盯牢王益民的眼睛,时常有三两个人瞟着他呢.等着瞧,好戏在后头!

诸公,王益民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此情此景,他心里能不七上八下吗? 但是交接手续还是要办的,他想,三年来,为了替知识分子争口气,就那么毫无顾忌地痛痛快快地干了一场.要成绩有成绩,要积怨有积怨,怕什么?倒要看看那说什么?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

王益民一到S 镇,就被人“包围”了.

挑头闹事的是机械厂的原支部书记,因贪污判了一年刑.另一个被开除党籍公职.

他们破罐子破摔,要利用王益民离开的时候,出出胸中的怨气,两个人一串通,把体制改革后退下来有意见的干部,平时受过批评的干部,通通列为对王益民有仇的干部.这样他们既有了宣传对象,也强大了自己的阵势.他们亲自上门通知,X 月X 日到S 镇南码头集中,送王益民走.乌云有时能遮住太阳,不然自然界怎么会有阴雨呢?那几天,S 镇上是晴转多云.

这一切是领导班子成员送王益民回城路上告诉他的,是沿途老百姓不厌其烦地告诉他的.在他还没有到S 镇之前,那挑头闹事的人早晨被叫到镇政府,由镇长训了一通.接着中午又出现在抓工业的副镇长办公室里.晚上,提着一个装着换洗衣服鼓鼓囊囊的人造革黑包向派出所走去.他对亲戚沮丧地说;“所长叫我了,看来又要第二次进去了.”

接任的书记陪着王益民抵足而眠,两人虽然从不相识,但党的事业把两颗心紧紧地靠在一起.他们交换情况从繁星满布的晚上一直到鸡鸣.

王益民走了,一个背包、一个装书的网袋、一支挑千亩鱼池的扁担、一副畚箕.这样的行李是他端正党风报告的大会上说的“一个背包来,一个背包去”的注脚.送行的人何其多,总有两百多人呢.九月里上午的十点钟,正是烈日当空,人们在南码头两边列队等待.那满头白发的老干部,那抱着小孙子赶来的老大娘,那拎着两条三十斤大鱼的养鱼专业户……S 镇领导全来了,单位的支书,厂长们都来了.他们难道以为王书记又要开什么会吗?

来了,果然来了,那找王益民算账的人终于来了一个.那是一个信息失灵的,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体制改革不愿退的老干儿找来了.也许是秋阳厉害,也许是那谁也没有来,老干儿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直转,满目生疑,露出永远不能理解的困惑.“某某某,你也来送书记么?”人群里不知谁问了老干儿一句,老干儿支支吾吾,恨不得钻入地下.“哈哈哈……”笑声回荡在整个南码头,又从南码头顺着整洁的街道一直往北码头传去.

小汽艇为何这样缓慢地离开码头,不似往日那样,像离弦的箭?王益民站在甲板上,望着黑压压的人群簇拥在烈日下的南码头,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滚了下来.他不知从哪里学来一改招手再见,变成抱起双拳,弯腰再三拱拱手.再见吧,战友们,亲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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