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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日不西沉类自考开题报告范文 和日不西沉(连载3)类函授毕业论文范文

主题:日不西沉论文写作 时间: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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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贺川舔了一下牙齿,尝到了淡淡的清甜味,他摸出了一支烟.

蒋逊和阿崇过来的时候,贺川已经坐在了当地人开的农家乐里.桌子在西南面,靠近大门,边上立着一根粗粗的红色梁柱.贺川正对着柱子,阿崇坐到了贺川的左手边,蒋逊看了一眼他右手边的位置.右手要夹莱,很麻烦.于是她坐到了贺川对面,后背贴着梁柱.

阿崇看着满桌的莱,咋咋呼呼: “怎么不……”才说了三个字,他就停下了.

梁柱后面传来聊天声.

“你还真把姓蒋的那女人当成亲姐姐了?有姐姐勾引自己妹夫的吗!我说昨天怎么觉得徐泾松看她的眼神不对头呢!”

“二姐,别说了……”

蒋逊看了一眼贺川,贺川正在若无其事地吃饭,察觉到她的视线,淡淡地瞟来一眼,嘴角勾着.阿崇则一脸八卦,又忌讳着蒋逊,神色很是纠结.

“我说她怎么了,我还没说完呢!她那种女人会是什么好货色,十五岁就出去了,她妈那个病秧子能挣几个钱?一回来就买了一家店,都说那女人在外面不正经,做了十几年,现在回来了还是做老本行!表面装得多正经,你没看昨天在她身边的那两个男人吗?什么大表哥、二表哥的,我看关系没那么单纯!”

阿崇呛到了,捂着嘴拼命忍住.

贺川面色如常,似笑非笑地看着蒋逊.

蒋逊夹了一块排骨.

“二姐,小声点…”

“我最好能嚷嚷得让大伙儿都知道!她又不是你亲姐姐,你这么帮着她干什么,也就你妈好脾气,还照顾她.要我说,要不是她爸当年吞了自己弟弟那笔钱,你妈现在不定多风光,哪里会死了前夫!”

“那个男人要是没死,也不能有我呀……”

“你这话怎么听着像还要感谢姓蒋的那一家子啊?你傻不傻啊!我看你是真傻,平白无故地认她当姐姐干嘛?你妈是心肠好,你是脑残啊!”

“二姐……”

“你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男人,难道真要白白让给她?她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的贪钱,小的也钻钱眼里了,为了钱什么都干.你要是真让那抢了男朋友,以后别到我面前来哭!”

阿崇偷偷瞅着蒋逊的脸色.

贺川喝了一口茶,胃口不错,蒋逊则慢悠悠地吃着饭.

后面又传来一句: “母女俩都不是什么好货,说不定晚上伺候同一个男人!”

阿崇于是不吃了,贺川也放下了茶杯,抬眸看着蒋逊.蒋逊的手顿了顿,夹起了一口菜.

几分钟后,后面那桌埋单走了,两个女人始终没有看到一柱之隔的人.蒋逊盯着她们的背影,等她们出了门,她也放下了筷子.

贺川问:“吃饱了?”

蒋逊说:“饱了.”

贺川叫来服务员埋单.服务员过来了,蒋逊开口: “打包一下.”桌上六碟莱,每碟剩下的都不算多.服务员问: “都要打包吗?”蒋逊说: “打包一个盒子就好.”服务员打包好后,贺川埋单,谁也没问蒋逊打包剩莱要做什么.

三人上了车,照旧老位置,贺川坐中间排,阿崇坐最后排.两侧有摩托车和行人,蒋逊开得很慢.车上没人说话.

开出一段后,她换挡,提速.前方出现两道身影,她又换挡,踩下油门,车子再次提速,引擎声加重了.前方两道身影越来越近,她一脚油门踩到底.

阿崇忍不住喊: “蒋小姐,你别冲动 ”

贺川靠躺着,说:“闭嘴.”

阿崇就不说话了.

油门用力踩住,车子箭一般地冲了过去,像失去了控制似的,轮胎紧紧擦着地面.

前方有人避让,有人叫喊.那两道身影转过头,大叫一声.白色的suv朝她们笔直地冲去.尖叫声更响,眼看车子要撞上她们了,她们争相往边上跑.白色suv如影随形.

两人跌倒在地,恐惧地大叫.白色suv疾驶过去.

“叽——”轮胎擦着地面的声音极刺耳,车子停在了一个人的胳膊边,中间只剩下两拳的距离.车外一阵尖叫,车内两人惯性地往前扑了过去,扶住前面的座椅才没摔下.

蒋逊拿起快餐盒,打开来,手伸出窗外,朝下一倒.

“啊——”孙怀敏的二堂姐,面无血色,头发上、脸上、胸口上都挂着莱叶和骨头,淋了浓稠的汤汁.蒋逊松开快餐盒,俯视着她,冷笑道:“我的车,下次还会刹车失灵!”

车子绝尘而去.

阿崇双臂大张着扒住座椅,心有余悸:“我的乖乖……蒋小姐你以前是赛车手吗?这距离把握得真准,开头冲得这么猛,我还以为你要和她们同归于尽了,没想到那么近都能刹住车!”随即他又兴奋起来, “你这车是不是改装过啊?哪天也让我试试?”

蒋逊握着方向盘,脚下踩着油门.眼前的路似乎变宽了,周围是叶茂根深的大树,底下是凹凸陡峭的砂石路.引擎轰鸣,车身一跃而起,落地响起尖锐的摩擦声,轮胎高速旋转.

尘土飞扬,铺天盖地,她听见有人大喊:“蒋逊,你疯了!快停车!”

“你快说说,你这车是不是改装过?”阿崇如百爪挠心.

路还是这条路,通往明霞山,山清水秀,古木参天.没有砂石路,没有飞扬的尘土.

蒋逊笑道: “我这车买来是七万.”一辆七万的车,神经病才会去花钱改装.

阿崇问贺川: “要不我的新车也买这款?”

贺川看了一眼蒋逊的后脑勺,嘲讽道: “你七十万的车能开出七干块的水平,买这车推着玩吗?”

阿崇说: “哪里有七干块的车?”

“电动车.”

车上好安静.阿崇扒住贺川的座椅,十分不服: “你侮辱我也等于侮辱你自己!”

贺川说了凉凉的一句: “我请得起司机.”

阿崇笑道: “你请得起蒋小姐这样的吗?”

说到她身上来了,蒋逊笑笑,一点一点踩下油门,上坡,急转弯,车子飞驰在狭窄的盘山公路上,两旁的景物成了泼在宣纸上的碧绿颜料,后面的人有种失重的感觉.

阿崇捞起安全带,大叫: “蒋小姐,你开慢点啊!啊!小心有车!”就这么向前面的车撞去,近了,眨眼间又擦肩而过.阿崇重重地吁了口气.

车速仍旧极快.蒋逊问: “你想请我这样的?阿虫?”

阿崇还来不及回答.贺川就按住身下的椅子,笑道: “你这样的,是哪样?”

蒋逊想起他刚才的样子.他淡定自若,看着她的时候似笑非笑.他吃着莱,喝着茶,脸上没有好奇,没有狐疑,也没有讥讽.

他早就坐在那里,早就听见了那两个人的对话,他也许听到了更多的,还听得十分开心,甚至期待她能早点出现,期待她会做出反应.就像那天他坐在车上,她站在车外,他故意用矿泉水顶上来,是恶意的报复,是对她故意诓他们上车的泄愤,是想看她狼狈的样子.

贺川说:“哑巴了?”

蒋逊笑笑,一脚油门踩到底,左手腾出来,摇下了车窗: “我这样的啊……兴奋吗?”

周围的景物快速跳跃着,车子向右侧倾斜,山在嘶吼,风从窗外涌进来,像翅膀拍打在脸上,巴掌肉都陷了进去.

阿崇倒向了右边,喊: “我的天——”

冷风灌进来,连说话都有些含混不清.

贺川被风拍打得眯起眼,贴身的大衣也鼓了起来,耳边是那句含笑的“兴奋吗”,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蒋逊畅快的笑脸.车子风驰电掣般前进,她甚至不用看路,也不用思考,她的手和脚有着自己的意识,轻易地控制着方向和油门.山再高一点,她能开到天上去,笔直地上去.

贺川靠向前,左手扶着椅背,越过蒋逊,右手握住了方向盘.黑色的方向盘上有三只手,两只小且白,一只宽且黑.贺川顶着风,眯着眼,压低声音笑道: “让男人兴奋可不是什么好事.”

蒋逊用力打方向盘,方向盘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就像生了根,再也动不了了.前面有弯道,车子呈直线行驶.贺川控制住了方向盘.

蒋逊说: “松手!”贺川没动.

蒋逊把住方向盘,刹车,踩离合,换挡.

“松手!”她又说了一遍.

“吱——”

贺川牢牢握着方向盘,看着车子渐渐脱离了轨道,他问:“兴奋吗?”

蒋逊胸口有微微起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风势小了,车子倾斜着,停在了路沿,没有掉下去,刚好卡在了边缘.前面是一片竹林.

蒋逊松开了方向盘,心想:何止兴奋,都快……

贺川也松开了方向盘,食指还勾在那里,动了动,低声说: “我快了……”

蒋逊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你 大 爷!”

后排的阿崇白着一张脸,心中呐喊:两个神经病!

蒋逊回到丽人饭店的时候,脸是黑的.她进了房间,去卫生间冲了把脸,冲完后低声骂: “神经病!”

她可以开足最大的马力,享受最快的速度,冲刺最艰险的道路.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方向盘会被他人控制,而速度,却掌控在自己的脚下.

一分为二,一损俱损.

她脱了衣服,站在淋浴莲蓬头下.水汽蒸腾,头发湿了,身体湿了,水流沿着面颊滴落.

兴奋吗……

我快了……

蒋逊闭上眼,身上热了起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冲了半刻钟,然后关上水龙头,擦了擦身上的水,走出浴室.头发还在滴水,她走到衣柜前,拿出睡衣,抬头时恰好看见穿衣镜里的自己.水珠从发梢滴落,滑过锁骨,经过胸口,顺着那道沟,一点一点靠近小腹.

“咚咚咚——”有人敲门.

蒋逊再看向镜中的自己,长发湿漉漉的,眼神清明.

她穿上睡裤,问:“谁?”

“是我,孙柔.”是孙怀敏的大堂姐.

她套上睡衣,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事?”

“能进去说吗?”

她扣上纽扣: “什么事?”

“我知道今天上午的事了……”

蒋逊已经整理好了,便走去开了门.

孙怀敏低头站着,孙柔拽着她走进来: “蒋逊,上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蒋逊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孙柔说: “圆圆回来后一直哭到现在,我待会儿就带她先回家,我那三个哥哥弟弟也一起走.上午的事,我代她跟你说声抱歉.”

蒋逊说:“不用,她没得什么便宜.”

孙柔点点头: “总归是她们两个挑起来的,我心里明白.我们两家虽然不算什么亲戚,但这里地方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就算成不了朋友,也别是仇人,是吧?”

蒋逊对孙柔的印象还不错,她笑笑:“她是她,你是你.”

孙柔把孙怀敏拽到前面来,说:“道歉!”

孙怀敏扭捏了一下.

“你多大了?道歉!”

孙怀敏看了一眼蒋逊,小声说: “姐,对不起……”

蒋逊似笑非笑,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孙柔松了口气:“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等等……”蒋逊叫住她,指着孙怀敏,问,“她不走?”她注意到孙柔之前说先带圆圆和那三兄弟回家.

孙柔显得有些尴尬,说: “嗯,她暂时不走.”

蒋逊明白了,徐泾松没打算走,孙怀敏自然也不会离开.

送走两人后,房门重新关上,蒋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收到一条短信,是阿崇发的,告诉她明天中午过去接人.

蒋逊把手机扔到一旁,脸颊贴着床头,视线里出现一支烟.金色的烟嘴,上面写着1916.蒋逊伸出手,够到床头柜,指尖碰到了烟,然后,就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她收回手,平躺下来,盖紧了棉被.

别墅里,壁炉里燃着红红的火.阿崇躺在沙发上,抽着烟问: “我们连晚饭也不吃了?”

贺川穿着睡袍,脖颈上的水珠未干.他从冰箱里拿出荸荠和一罐啤酒说:“午饭才刚吃完,现在就饿了?”

“现在不饿,待会儿得饿啊.”

“还想坐车?”

阿崇弹了弹烟灰,手一抖,说: “她好变态的.”

贺川笑出声: “是吗?”

“她就是一个疯子啊,有她这样的吗,简直不要命了!她要真撞死了那两个女的倒没什么,可后来那是盘山公路啊,我可不想死!”

贺川喝了一口酒: “死不了.”

“怎么死不了!”

“她的水平不错.”

阿崇说: “我认识她第一天的时候就夸过她,我知道.”

贺川瞟了他一眼: “现在是我夸.”

阿崇:“……”

过了一会儿,贺川问他: “想练车吗?”

“练什么车?”

“不是要买她那款车吗?”

阿崇说:“我疯了才会买那车,我现在对那车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明天不坐那车了?”

阿崇迟疑了一下,说: “我闭着眼睛坐.”

贺川笑了一声,拿着啤酒和荸荠上了楼.他坐在阳台上喝啤酒,俯瞰群山.薄薄的一层云雾,若有似无.一座屋顶突然落入他的视线.灰黑色的屋顶,位于西南方,掩藏在一片绿色中,只有小小的一个角.那是丽人饭店.

他仿佛能闻到清淡的香味被风吹送来,车窗摇下来的时候,他闻到了洗发水的味道,淡得容易让人忽视.他靠了过去,看见那双白皙的手握着方向盘,十指轻松.他也握了上去,和那双手只有厘米之隔.

贺川灌了一口啤酒,喉结滚动着.喝完后,他拿起一颗白色多汁的荸荠,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夜里蒋逊没睡好,早上起床后看到了自己眼底的黑眼圈.她洗了把脸,用热毛巾敷了十分钟,可黑眼圈还在.出门去找吃的,厨房的胖师傅给她留了早餐,笑道: “一个肉包、一个奶黄包,还有一碗咸豆浆,够不够?”

蒋逊笑道: “还要加一根油条!”胖师傅给了她两根.

蒋逊捧着早饭走到花园里,坐到了石林边上.时间尚早,花园里只有一桌客人在用餐,安安静静的.

石林喝了一口茶,说: “这么多能吃完?”

蒋逊把油条掰成小段,扔进咸豆浆里,再用勺子把油条压到碗底,说:“我昨天没吃晚饭.”

“嗯?”石林奇怪, “怎么没吃晚饭呢?”

蒋逊想到了那一幕,以及那反复响起的像是咒语的两句话,低下头:“没什么胃口.”

石林却误会了,放下茶杯说: “昨天退了两间房,孙怀敏的几个亲戚都走了.”

“我知道.”

“孙怀敏的二姐昨天回来的时候,身上脏得一塌糊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喊打喊杀的.”石林看着蒋逊,“她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蒋逊说:“长舌妇.”

石林大概也能猜到: “你总归是个女孩,斯文点好.”

“我很野蛮吗?”

石林笑了:“你说呢?”

蒋逊冷哼一声,舀起一勺咸豆浆,慢慢地喝了一口,没发出半点声音.喝完了,嘴唇水润,也没见什么汤渍.她又拿起奶黄包,放到嘴边,咬了小小的一口,嚼动的时候腮帮子微微动着,安静又秀气.

石林静静地看着她.

吃完一口,蒋逊眼角上挑,问:“我很野蛮吗?”

石林喝着茶,不再说话.

到了约定的时间,蒋逊就开车去接人.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她按了按喇叭,没多久就见那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贺川走在前面,见到蒋逊的车,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阿崇跟在后面,等贺川上了车,他犹豫了一会儿,钻到了副驾驶座上.

蒋逊眼一瞟:“去后面.”

阿崇说:“不!”

“前面不坐人!”

“上回坐这儿的不是人?”

后面的贺川凉飕飕地瞟了他一眼.阿崇忙解释: “我说的是那个胖大婶!”

蒋逊问: “为什么不坐后面?”

阿崇理直气壮: “没安全感!”

身高一米八以上,长得人模狗样,却说自己没安全感……蒋逊想起阿崇昨天那张苍白的脸,嘲讽地笑笑,没再坚持.贺川像是想到什么,也跟着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地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恰好对上蒋逊的视线.蒋逊偏过头,听见后头又传来一声笑: “开车吧.”

午饭是在山上的一家农家乐吃的,阿崇吃得凶神恶煞,吃完一抹嘴: “我自个儿去逛.”

贺川抽着饭后烟: “没人去接你.”

阿崇说:“用不着接我,我约了个*,待会儿她会送我回去.”

贺川问:“什么人?”

“摇出来的!”阿崇怕贺川不懂.强调了一下, “微信摇一摇.”

贺川:“……”

过了会儿,他说: “滚滚滚!”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人,蒋逊也放下了筷子.

贺川摆了一下夹着的烟: “等我抽完.”蒋逊“嗯”了一声.

贺川看着她,嘴角勾起: “昨晚没睡好?”

蒋逊笑道: “好得很.”

“是吗……”贺川吐了个烟圈,问,“哪儿学的车?”

“驾校.”

贺川“嗬”了一声: “教你的师傅是个人才.”

蒋逊似笑非笑: “你想夸我?”

贺川问:“想被我夸?”

蒋逊摇摇头: “被不如我的人夸,没什么想不想的.”

贺川微微眯起眼,又抽了几口烟,才笑了一声:“你叫什么?”

蒋逊看着他:“干什么?”

贺川说:“她们叫你‘蒋xun’.”

她们?是孙怀敏和孙圆圆.

贺川问:“哪个xun?”

蒋逊说: “周迅的迅.”

“知道了.”贺川弹了一下烟灰,“谢逊的逊.”

蒋逊没吭声.贺川笑着解释:“你没那么秀气,你更像金毛狮王.”

金毛狮王……你妹!

丽人饭店里,孙怀敏在房间里一觉就睡到了中午.她昨天被吓坏了,眼前似乎总能看见蒋逊开着车,疯了似的朝她撞来.那女人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条蛇,仿佛会吐信子,车子拉得越近,她的舌头就吐得越长,血红血红的,一口就能将人咬死.那是一条毒蛇!

孙怀敏哆嗦了一下,裹紧了被子,摸出手机拨打徐泾松的电话.响了一会儿,那头传来: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他挂断了.孙怀敏又试了几次,最后对方干脆关了机.她不甘心,起床换好衣服,去敲隔壁房间的门,没人应声.

孙怀敏来到大堂,问前台: “看见徐先生了吗?”

徐泾松来过好几次,丽人饭店的员工都记得他.前台说: “看见了,徐先生出去了.”

“出去了?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清楚.”

孙怀敏又问: “他出去多久了?”

前台想了想: “大概一个小时.”

孙怀敏站了一会儿,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门,天色有点阴沉,似乎要下雨.她问: “蒋逊出去了吗?”

“出去了.”

“她去哪儿了?”

“应该是去接人吧.”

孙怀敏垂眸问: “她出去多久了?”

这个前台记得清楚: “一个小时前出去的.”

孙怀敏冷笑一声,转身走了.她来到蒋逊的房间门口,拉了拉门把,自然拉不动.她恨恨地踹了一脚门,喘着粗气,想起了昨天晚上.昨晚她进了徐泾松的房间,事后休息,徐泾松问她: “白天是怎么一回事?”

孙怀敏说: “我二姐说了些听到的流言蜚语,被蒋逊听见了,她不太痛快.”

“什么流言蜚语?”

孙怀敏迟疑道:“其实都是以讹传讹,说我姐姐她……”

“她什么?”

“说她以前在外面是做那种事的,否则买不起店面房.”

徐泾松冷笑: “她要真是做小姐的,还能这么难搞?”孙怀敏面色一僵,只听徐泾松淡漠地说,“行了,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她被赶了出来.她是徐泾松的女友,却像个小姐一样,半夜被赶回了自己房里.

孙怀敏面色阴晴不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房门.

蒋逊开车到达竹溪别墅.一座石砌的方形拱门,围墙延伸了几百米,拱门右侧挂着一块休养所的牌子,拱门上方是“竹溪别墅”四个字.往里是几十级台阶,台阶上冒出了一丛丛的杂草,两侧竹林环绕,别墅就在台阶的上方.

贺川下了车,问:“村长住这里?”

蒋逊回答:“村长的儿子经营这家休养所,他们一家人都住里面.”

贺川率先往里走,蒋逊紧跟其后.到了里面,向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把他们引进了一间中式的会客室.会客室的镂空格子木门上雕刻着《西厢记》的插图,桌椅古色古香.主位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竹溪堂”三个字,笔锋潇洒.

贺川说:“这字不错.”

蒋逊说: “这是当年北洋军阀的一个高官题的字.”

“那是古董?”

蒋逊笑道:“可惜不能卖.”

村长过来了,五十多岁,穿着朴素,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手上都是老茧.贺川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叫贺川.”

蒋逊不由得看向他.她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原来他叫贺川.旁边投来一道视线,贺川正斜眼看她,似笑非笑.

蒋逊扬了一下头,说: “我在外面等着.”

看着蒋逊出去了,贺川才说明来意.村长想了想,说: “地方志我这里有,我也看过.232号别墅当年住的是一个商人,具体的记载倒没有什么,只1938年,这里开过一次会.”

贺川问: “我能否看看地方志呢?”

“可以可以,你跟我来.”

蒋逊无所事事地等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报纸,又翻出账本开始记账.写着写着,她又想起贺川说:你没那么秀气,你更像金毛狮王!她在纸上画了两笔,抬起头,掰了掰后视镜.镜中这张脸五官精致,肌肤白嫩,掐一下就有红印,金毛狮王?

外面远远地传来一声: “那贺先生,有空可以过来玩啊!”蒋逊松开捏脸的手,转过头,正看见台阶正中站着的贺川,一半隐藏在阴影里.他往前跨了一步,嘴角挂着笑,隔着车窗玻璃望着她.他回过头去应了一声“不用送了”,然后就含笑朝着车子走过来,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蒋逊说:“坐后面.”

贺川没理,揶揄道: “照镜子?照出什么了?”

蒋逊说: “女人照镜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女人?”贺川垂眸,打量了一眼她的胸口,“嗯……”

蒋逊看向前方,问:“现在去哪里?”

贺川说:“你昨晚没睡好.”肯定的语气,不是刚才吃饭时的问句.

蒋逊皱眉:“有什么问题?”

贺川笑笑: “为什么没睡好?”

“关你什么事.”

“真不关我的事?”

蒋逊笑了:“你有病吧!”

贺川靠着椅背,脚踩了踩前板,嘴角勾着笑: “想吗?”

蒋逊的脸色不太好,说:“你病得不轻吧!”

贺川说: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像昨天那样打开窗,开飞车……”

贺川心情愉悦至极,突然听到一句:“我能让你‘’,可惜你不能让我‘’……”蒋逊微笑,淡淡地说完,发动了车子.贺川看着她,不笑了.

倒车,转弯,车子慢慢往前开.车上一时无人说话.挡风玻璃上起了一层雾,起初薄薄的,一眨眼的工夫就成了半透明的磨砂,前面的路都看不太清.蒋逊打开暖风,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拿过蓝色抹布擦窗.

贺川看着她的右手在前面来来回回,纯白和深蓝交错着,突然说:“想验证吗?”

蒋逊的手一顿.贺川说: “停车.”

车子停在路边,贺川先下了车,走到驾驶座边上,扶着车顶,敲了下车窗.蒋逊问:“干什么?”

贺川笑得吊儿郎当: “让你体验啊.”隔着车玻璃,他的声音有点空空的,不真实.蒋逊定定地看着他.他微微低着头,贴得极近的等她开门.她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眸微微抬起.双目交织,车玻璃熏上了一团雾,是她的呼吸,还有他的.

蒋逊饶有兴趣地笑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贺川让到一旁,她从他的肩侧擦过,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两人换了位置.上了车,贺川调整了一下座椅,系上安全带,又低头看了看手刹挡位,再用脚感受了一下离合器.

“我十几年没开过手动挡了.”他说.

蒋逊系上安全带: “你确定你要试?”

贺川说: “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得不到呢.”

蒋逊要笑不笑地说: “挂一挡,离合器要踩到底,等车子抖起来的时候再松手刹.”

“需不需要叫你一声师傅?”

蒋逊解开安全带: “我还是下车等你吧.”

挂挡、踩离合、松手刹、油门,贺川慢慢松开离合,加油门,车子起步,换挡,转眼飞驰.

蒋逊立马扣紧安全带.贺川问: “怎么样?”

“还行.”

贺川摇下车窗,有寒风涌进来:“再快点?”

蒋逊抓住被飞吹起的长发,张嘴风就往嘴里灌: “弯道,换挡!”贺川听了她的,过了一道急转弯.

天色阴沉,乌云压得极低,一片片阴影盖在山头.贺川没有目的地,车头对准前方,有路就上,有弯就拐,有障碍就避.他的车速越来越快,涌进来的风也越来越大.

贺川大声问: “这路有多长?”

蒋逊长发乱飞: “盘山公路,三四十分钟的车程!”

“那天你从安河镇过来,总共才花了一个多小时?”

“快两个小时,上回是堵车.”

下起了小雨,挡风玻璃上有一颗颗水珠,贺川打开雨刮器,左胳膊搭在车窗上.两侧是茂密的竹林,双车道,几米一道弯,他越来越顺手.前面是四十度的陡坡,蒋逊的声音被风吹散: “别溜车了!”

贺川换了挡,车子“嗖”的一下冲了上去,后劲十足.贺川大声问:“你以前开什么车?”

“就这车!”

路边的泥沙湿滑,贺川控制着方向盘: “你要是不干野导了,能去驾校!”

“你又在夸我吗?”

贺川笑着: “这次你想不想?”

想被我夸?被不如我的人夸,没什么想不想……

蒋逊说:“你不如我!”

“是吗?”

车子再次加速,冲破层层雨幕,雨水都从窗外灌了进来.

蒋逊喊:“关车窗!”

贺川问:“受不了了?这样呢?”

车子再次加速,冲过一道急转弯.蒋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倾斜.明霞山的盘山公路,几米一道转弯,叠加着陡坡,会车时两车近在咫尺,那种轮胎快速摩擦着地面的惊险刺激,没人比蒋逊更明白.

穷途末路般的速度,让人上瘾,让人疯狂,让人失去理智.

两侧的景物瞬息万变,眼前是悬崖,狂风伴着暴雨呼啸.车椅上、方向盘上、仪表盘上全都布满了雨珠,速度快得让人说不出话.

“蒋逊——”

蒋逊被雨打得眯着眼: “嗯?”

“怎么样?”

蒋逊抹了一下头发:“嗯.”

贺川目视前方,嘴角慢慢勾起.

车窗关上,车里开着暖气.蒋逊抽出两张纸巾擦头发,车内只有沙沙声,谁也没开口,似乎还沉浸在极致的快感中.

悬崖,速度,末路.

异样的气息,在慢慢酝酿.

“嗡嗡”几声响,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是蒋逊的手机.蒋逊顿了顿,仿佛刚刚醒来,愣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蒋姐,你快回饭店.”是前台小妹.

“怎么了?”

“你爸过来了,硬是进了你的房间.我们不想给他钥匙,可真拦不住.”

蒋逊沉默了一会儿,说: “知道了.”

贺川扔了块抹布给她: “擦窗.”

挡风玻璃上有水珠.蒋逊擦了擦玻璃,说: “你还想去哪里转?我要回一趟饭店.”

“下这么大的雨,转去洗澡?”贺川朝丽人饭店的方向开去,说, “也该吃晚饭了.”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停车位离大门口有百米长,车里只放了一把雨伞,蒋逊把雨伞扔给贺川,直接下了车.贺川拔了车钥匙,也没拿伞,跟着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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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眠在异乡(连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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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拉小姐和桉树先生(连载终)
白槿湖【连载5(11A)精彩回顾】林嘤其因着急找到弟弟去做了岳仲桉的生活助理,为他洗手做羹汤,两人在日常斗嘴中也不失甜蜜 但深夜突然收到的一条短信,让林嘤其有些云里雾里,这究竟是怎么了第六章&l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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