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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相关大学毕业论文范文 跟中亚外高形势衍变中的中东因素类研究生毕业论文范文

主题:形势论文写作 时间:2024-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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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 浩

〔提 要〕“伊斯兰国”崛起、伊朗核协议签署、土耳其与俄罗斯关系大起大落等因素相互交织,导致中东因素对中亚外高加索地区局势和格局的影响陡然走强,突出表现在“伊斯兰国”外溢日益成为中亚外高新的安全威胁、伊朗“重返”引起地区格局发生微妙变迁、土耳其对地区国家展开新一轮外交攻势.中东伊斯兰势力此番加大渗入中亚外高与国际和地区形势衍变密切相关,是地区内外多种因素促动的结果,其中中东发生剧变、外部势力争夺中亚外高加剧及该地区经济整体陷入低迷是重要诱因.中东伊斯兰势力对未来中亚外高形势走向和格局变迁具有不可低估的重要影响,攸关地区安全与稳定,但其也有自身短板和局限,很难在地区事务中发挥主导性作用.

〔关 键 词〕中东、中亚外高加索、伊朗、土耳其、伊斯兰世界

〔作者简介〕邓浩,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发展中国家研究所研究员

〔中图分类号〕D8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52 8832(2017)1 期0057-17

中亚外高加索(以下简称“外高”)地区与中东地理相邻、历史相连、文化相通,具有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苏联解体后,随着中亚外高国家纷纷走向独立,中东大国开始竞相介入该地区事务,并竭力施加影响,拓展自身势力,成为影响这一地区局势和格局不可忽视的重要玩家.近一段时期以来,以“伊斯兰国”崛起为导引,中东势力在中亚外高地区动作频频,异常活跃,影响呈现明显上升之势,引起该地区局势和格局发生微妙变动.中东伊斯兰因素对中亚外高影响走强引人注目.

一、中东势力介入中亚外高新动向

中亚外高是世界穆斯林主要聚集区之一,与作为伊斯兰教发源地的中东历来休戚相关.近年来,中东地区局势惊心动魄,“阿拉伯之春”、利比亚动乱、也门乱局、叙利亚内战接踵而至,不仅导致该地区局势动荡不宁,也使紧邻的中亚外高地区神经紧绷.随着2014 年“伊斯兰国”横空出世,中东变局更加牵动中亚外高,使之难以置身事外“隔岸观火”.近一段时间以来,对中亚外高国家局势产生较大影响的中东势力主要源自三个方面,一是以“伊斯兰国”为代表的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二是伊朗核协议签署后逐渐摆脱国际制裁的伊朗;三是与俄罗斯关系大起大落的土耳其.

(一)“伊斯兰国”外溢中亚外高地区

2014 年“伊斯兰国”突兀崛起,势如狂飙向伊拉克和叙利亚挺进,迅速激活了中亚外高地区的伊斯兰极端势力.受“伊斯兰国”在中东扩张鼓舞,一度蛰伏在中亚外高境内的伊斯兰极端分子重趋活跃,突出表现在相当数量的中亚外高激进分子纷纷前往“伊斯兰国”受训参战.国际危机组织2015年报告称,中亚约有2000 ~ 4000 人被招募到“伊斯兰国”.[1] 吉尔吉斯斯坦国家安全委员会最新数据显示,至今在叙利亚参加“伊斯兰国”圣战的吉国公民仍有600 名左右.[2] 引人瞩目的是,“伊斯兰国”建立伊始即把中亚外高纳入其妄图建立的“伊斯兰哈里发”版图之内.2014 年6 月,“伊斯兰国”头目巴格达迪曾在“建国演说”中宣布建立“呼罗珊省”(wilayahkhorasan),辖区包括伊朗、中亚、南亚和中国新疆,基本相当于广义的中亚外延.2015 年初,巴格达迪宣称拨款7000 万美元在中亚开辟“第二战场”,并派遣骨干分子秘密潜入中亚费尔干纳地区建立联络站,统一协调“中亚圣战”.[1]

当前,“伊斯兰国”势力主要通过以下方式威胁中亚外高地区稳定:

一是通过派遣参与“伊斯兰国”圣战的中亚外高激进分子潜回,伺机作乱并策应“伊斯兰国”对该地区的渗透.[2]“伊斯兰国”大本营在国际社会重拳打击下面临危局,迫使其不得不另辟蹊径,以图生存.在此背景下,派遣深受“圣战”思想影响并具备实施暴恐行为能力的中亚外高激进分子秘密潜回是其重要一招.从目前中亚外高国家破获情况看,极端分子回流主要有两条线路,一条是从土耳其到外高再至中亚,另一条是从南亚经阿富汗到中亚外高.

二是直接策划发动针对中亚外高国家的恐怖袭击.如2016 年中,“伊斯兰国”呼罗珊分支在哈萨克斯坦制造了系列恐怖事件.[3]2016 年8 月30 日,来自“伊斯兰国”的“东伊运”恐怖分子实施了对中国驻吉尔吉斯斯坦使馆的爆炸袭击.[4]

三是积极在阿富汗扩充势力,从对中亚外高形成挤压之势.“伊斯兰国”势力渗入阿富汗后迅速壮大,目前已拥有2000 ~ 3000 人左右的武装力量,并已赢得“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武装组织效忠,从而对中亚外高形成两面夹击之势.种种迹象表明,中亚外高地区已成为以“伊斯兰国”为代表的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新的攻击目标之一,其危险性和威胁度不容小觑.[1]

(二)伊朗“重返”中亚外高

2015 年7 月,经过长达十余年艰苦漫长的谈判,伊朗核协议终于达成,这极大地减缓了美西方对伊朗的政治经济压力,使伊朗的国际处境大为改善,为其“重返”中亚外高创造了有利条件.毫无疑问,漫长的国际制裁对伊朗经略中亚外高构成了严重掣肘,导致其在该地区竞争舞台上黯然失色.但随着制裁取消,伊朗的大国雄心再度勃发,开始重整旗鼓,高调“返回”中亚外高地区.伊朗此番“重返”中亚外高主要以经济为突破口,着重加强与该地区国家在交通和能源领域的合作,凸显务实色彩,意识形态因素明显淡化,意在切实增强在地区格局中的分量.

在交通领域,伊朗充分发挥自身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积极参与中亚外高地区的互联互通建设项目,力图在该地区对外交通中占有一席之地,成为地区交通中转枢纽之一.

一是积极倡导并开启地区重大对外交通项目.2016 年2 月,中国第一列集装箱货车通过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伊朗铁路(2014 年12 月建成运营)顺利抵达德黑兰,[2] 开启了中伊贸易的新通道,也标志着一系列连接中亚外高与伊朗的交通项目迈出实质步伐,预示着伊朗再次成为中亚外高对外交通和物流的重要竞争方.2016 年4 月,伊朗力推的中亚国家与波斯湾交通运输走廊协议正式生效.[3] 该协议由伊朗、苏丹、阿曼、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于2011 年4 月签署,各方计划共建阿曼—伊朗—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交通走廊,以推动中亚和波斯湾国家之间的物流周转.与此同时,伊朗与阿塞拜疆开工建设连接两国的“友谊铁路”,以打通外高进入中亚、波斯湾乃至印度次大陆的铁路线路.2016 年8 月,伊朗总统鲁哈尼访问阿塞拜疆并参加俄罗斯、伊朗、阿塞拜疆三方峰会,宣布合作共建“北—南”交通运输走廊(NSTC).[1] 该走廊将连接印度孟买、伊朗阿巴斯港、阿塞拜疆巴库和俄罗斯圣彼得堡,并可继续延伸至北欧和斯堪的纳维亚,是结合公路、铁路、海运的多模式运输通道,途径伊朗、印度、俄罗斯、亚美尼亚、阿塞拜疆、白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乌克兰、土耳其、阿曼、叙利亚和保加利亚等众多国家,总长达7200 公里.伊朗还与亚美尼亚积极商谈修建连接两国的亚—伊铁路,探索建立“波斯湾—黑海”交通运输走廊,并与吉尔吉斯斯坦探讨建设“伊朗—阿富汗—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中国”铁路的可行性.[2]

二是为地区过境铁路货运提供优惠便利条件,吸引地区国家经伊朗外运.2015 年8 月,伊朗铁路部门负责人对外宣布,从中亚国家运往伊朗阿巴斯港的铁路货物将享受35% 的运费折扣.中亚铁路过境伊朗运往巴基斯坦和土耳其的货物将分别享受40% 和50% 的运费折扣.[3]

三是与地区国家合作推动交通领域的制度建设,营造良好的交通合作环境.伊朗正与里海沿岸国家加紧制定里海交通领域合作协议,[4] 以规范里海各国在里海的交通运输.同时,伊朗还与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致力于为彼此之间的货物运输建立单一的过境税,助力哈—土—伊铁路运输.

在能源领域,伊朗也积极运筹,力图凭借自身优势在中亚外高地区能源格局中抢占有利地位.

一是积极进军地区油气领域.2015 年中,伊朗向土库曼斯坦提出准备通过易货贸易方式进口价值300 亿美元的土库曼斯坦天然气,并愿通过伊朗将土库曼斯坦天然气过境运至其他国家.[1]2016 年11 月,伊朗与亚美尼亚签署伊朗过境亚美尼亚向格鲁吉亚出口天然气协议,并决定到2019 年将出口至亚美尼亚的天然气数量增加三倍.[2] 伊朗还计划修建大不里士—埃里温石油管道向亚美尼亚输送石油.在石化领域,伊朗和哈萨克斯坦拟在伊朗位于里海的阿米拉巴德港合资建设炼油厂,[3] 以精炼来自哈萨克斯坦的原油,供对外出口.

二是进一步加强与地区国家的电力合作.2015 年8 月,伊朗与亚美尼亚签署了建设新的输变电线路协议,合同总价1.7 亿欧元,计划两年内建成,[4]意在扩大伊朗天然气换取亚美尼亚电力的规模.2016 年4 月,伊朗与亚美尼亚、格鲁吉亚、俄罗斯签署了四国电力合作协议,[5] 并决定进一步扩大进口土库曼斯坦电力.

(三)土耳其逆势而上

2015 年11 月,土耳其在土叙边界击落俄罗斯军机事件导致土俄关系急剧恶化,使两国在中亚外高的竞争面骤然凸显.在此背景下,土耳其出于应对俄罗斯经济制裁和实施“向东看”外交战略的需要,进一步加大了对中亚外高地区的经略.

首先,强化对地区能源输出国的外交攻势.近年来,土耳其一直与欧盟合作,共同推动以土库曼斯坦为气源地、跨过里海、穿越阿塞拜疆至土耳其,最后抵达欧洲的“南部天然气走廊”.2015 年4 月,土耳其与阿塞拜疆、土库曼斯坦以及欧盟的能源部长在阿什哈巴德共商该能源走廊建设,并建立了相关工作机制.[1]2015 年12 月,即在俄罗斯对土耳其实施经济制裁后不久,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迅即访问了土库曼斯坦,主要目的就是要寻求替代俄罗斯对土耳其的天然气供应,减轻对俄罗斯能源依赖.

其次,加快建设中亚外高经土耳其至欧洲的交通走廊.土耳其目前正在土库曼斯坦实施建设投资总额达20 亿美元的里海国际港,预计2017 年交付使用,以扩大土库曼斯坦经阿塞拜疆、格鲁吉亚至土耳其的海上货物运输量.2016 年11 月16 日,土耳其与阿富汗、土库曼斯坦、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就建设五国交通运输走廊协议文本达成一致,各方同意简化签证手续,为旅客和货物运输通关提供便利.[2] 连接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土耳其的巴库—第比利斯—卡尔斯铁路即将竣工,预计于2017 年初全线通车,年货物运输量有望达1700 万吨,初始阶段每年可运送100 万旅客和650 吨货物.

最后,进一步拉近与地区国家关系.2016 年,土耳其与格鲁吉亚签订了相互鼓励和保护投资、国际货物联运、铁路及旅客运输及劳动和就业保护等合作协议,战略伙伴关系续有加强.土耳其在新一轮纳卡冲突中力挺阿塞拜疆,被视为阿塞拜疆的坚定盟友.土耳其持续加大对阿塞拜疆投资,迄今投资总额已达101 亿美元,其中非石油领域为26 亿美元,成为阿塞拜疆非能源领域最大直接投资来源国.[3]2016 年4 月,埃尔多安总统访问哈萨克斯坦,双方签署了价值8 亿美元的19 项合作协议,纳扎尔巴耶夫总统赞称土耳其是哈萨克斯坦最亲密、最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之一.2016 年上半年,土耳其跃升为土库曼斯坦第一大贸易伙伴.2016 年8 月,土耳其与俄罗斯戏剧般地“重修旧好”,两国关系重回正轨,为其发展与中亚外高国家关系扫除了最大障碍和阻力.[1]2016 年11 月17 日—18 日,埃尔多安总统访问乌兹别克斯坦,这是其时隔13 年后再次造访,显示其要抓住乌兹别克斯坦政权交接契机,修复卡里莫夫时期趋冷的两国关系,以恢复对这一传统中亚大国的固有影响.[2]

二、中东势力加大经略中亚外高的动因

中东势力在中亚外高地区再趋活跃并非偶然,与当前国际和地区形势嬗变密切关联,是多种因素促动的结果.

(一)中东形势剧变是直接诱因

“伊斯兰国”崛起以来,有关势力在中东地区的处境发生剧烈变化,促使各方都把目光向中亚外高聚焦.

从“伊斯兰国”方面看,自2015 年9 月30 日俄罗斯空袭叙利亚境内的“伊斯兰国”后,国际社会明显加大了对“伊斯兰国”的围剿,迫其在叙利亚、伊拉克不得不转入战略防御,控制区域不断缩小,逐渐陷入“四面楚歌”.[3]为缓解中东主战场的空前压力,“伊斯兰国”开始加大外线渗透,不断开辟新的根据地,以图延续其“圣战”事业.正是在这一背景下,紧邻中东也是穆斯林集聚的中亚外高成为“伊斯兰国”扩张的重点区域之一.[4]

与此同时,中亚外高地区本身也存在着诸多有利于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渗透的因素,成为促动“伊斯兰国”向该地区转移的重要诱因:一是该地区紧邻中东,土耳其与格鲁吉亚、阿塞拜疆等国公民往来互免签证,为极端分子通过土耳其向外高乃至中亚地区回流打开了方便之门;二是该地区大部分穆斯林属于逊尼派,其中有一小部分是逊尼派中的瓦哈比派,与“伊斯兰国”组织相同或相近;三是社会不公、贫富悬殊、贪腐盛行、失业严重等问题在该地区国家普遍存在,与伊斯兰极端势力盛行的某些中东国家相似;四是该地区国家立国时短,普遍存在部族矛盾、地方矛盾,加之地区国家仍处在新旧模式的转型之中,存在诸多漏洞,易于被极端势力利用;五是随着美国、北约联军撤离,阿富汗有可能重新成为伊斯兰极端势力的策源地;六是经历独立初期的短暂复兴后,该地区伊斯兰教一直处于严密监管之下,能量并未得到充分释放,存在随时再起的巨大风险.

对伊朗来说,近年来中东乱局下其在中东的地位不降反升,出现崛起之势.美国先后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发动的两场战争客观上改善了伊朗的外部环境,尤其是什叶派在伊拉克得势,使中东隐然出现了一个以伊朗为核心的包括伊拉克、叙利亚、黎巴嫩真主党在内的什叶派“新月地带”,加之“阿拉伯之春”后多个阿拉伯国家出现动荡和政权更迭,使伊朗地位在中东的力量格局中更为凸显.伊朗核协议签署则使伊朗的外部环境更为有利.目前,伊朗在叙利亚、伊拉克、也门和打击“伊斯兰国”等中东热点问题上均扮演者着重要角色,在中东事务中的分量明显加重.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伊朗雄心勃发,开始重新加入到争夺中亚外高的竞争行列,意图把该地区打造成巩固其中东强国地位的有力依托,进一步增强其在中东的竞争砝码.

与此同时也要看到,伊朗在中东虽处境有利,影响上升,但仍面临诸多严峻而现实的挑战,远未摆脱危险而孤立的境地.美国在伊朗核协议签署后仍对伊朗保持高度戒备和疑虑.近期美国国会决定延长《对伊朗制裁法》、新当选总统特朗普公开质疑伊朗核协议等使美伊关系再次蒙阴.[1] 美国国内反伊朗情绪强烈,不会任由伊朗在中东坐大.2016 年初因沙特处决本国知名什叶派宗教人士尼姆尔,伊朗与沙特关系急剧恶化,引发两国在中东激烈对抗,双方在教派、民族、地缘等方面的矛盾冲突趋于白热化.伊朗与以色列仍是“水火不相容”的死对头,与土耳其的结构性矛盾依旧.中东地区面临的多重险阻使伊朗危机感挥之不去,这也使其更加重视经略毗邻的中亚外高,借以打造稳定可靠的战略后方,避免腹背受敌.

对土耳其来说,“伊斯兰国”肆虐以来,其地缘政治环境明显恶化.在地区层面,土耳其支持穆斯林兄弟会引发沙特、埃及的不满,武装叙利亚反对派力量得罪了什叶派主政的伊朗、伊拉克及阿萨德政权,支持哈马斯触怒了以色列.在国际层面,土耳其对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反恐联盟打击“伊斯兰国”态度消极,漫天要价,一度拒绝向美军和北约部队开放空军基地,引起美国不悦.[1] 在难民问题上,大量难民经土耳其涌入欧洲,引发欧盟成员国对其管控不力的指责.[2] 土耳其现政府利用未遂政变事件广泛整肃国内反对势力,更是招致美欧激烈抨击.2015 年底土耳其击落俄罗斯战机事件曾导致两国关系急剧恶化.土耳其在中东外交陷入困境、进退失据使其倍感孤独,加大进军中亚外高显然意在摆脱在中东的不利被动局面,借以拓展其国际空间.

(二)外部势力争夺加剧是重要刺激

一方面,域外势力近年来不断加大挺进中亚外高,使与该地区具有历史、文化、语言、种族、地缘等密切联系的伊朗、土耳其相形见绌,危机感和紧迫感陡增.2014 年,欧盟与格鲁吉亚签署联系国协议,开启与格鲁吉亚深度一体化之路,标志着美欧西化中亚外高迈出实质性步伐.2015 年,美国、日本、印度三国领导人史无前例地相继巡访中亚,推动与该地区国家关系全面升级.美国启动了“C5+1”外长对话机制,日本积极落实“自由与繁荣之弧”计划,印度大力推动“连接中亚”政策.与此同时,中国于2013 年提出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俄罗斯主导的“欧亚经济联盟”2015 年正式落地,欧盟修订其“中亚新战略”,加之2015 年上海合作组织乌法峰会启动接受印度、巴基斯坦加入上合组织程序,域外大国在中亚外高可谓动作频频,有声有色,这对伊朗、土耳其难免不产生强烈的触动和刺激.

另一方面,域外势力挺进中亚外高对伊朗、土耳其既是挑战,但同时也蕴含着机遇.中国在丝绸之路经济带框架内提出建设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与伊朗、土耳其地区战略不谋而合.印度在推进“连接中亚”政策过程中推出的“北—南”国际交通走廊(INSTC)把伊朗作为必经之地和重要一环,令伊朗备受鼓舞.美欧与阿塞拜疆因、人权问题分歧关系趋冷,亚美尼亚出于国家安全考虑全面倒向俄罗斯,为伊朗乘机改善与阿塞拜疆关系、拓展在亚美尼亚影响提供了有利契机.

(三)中亚外高经济整体下滑是天赐良机

近年来,在世界经济形势低迷、国际能源等大宗原材料产品大幅下滑、俄罗斯经济总体下降的连带作用下,中亚外高地区经济遭遇近15 年来前所未有的下行压力,各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速普遍放缓,对外贸易剧烈下降,金融市场动荡不宁,尤其是一直引领地区经济发展的哈萨克斯坦、阿塞拜疆、土库曼斯坦等能源生产国经济下滑最为严重.阿塞拜疆2014 年GDP同比增长2.8%,2015 年降至1.1%,2016 年首现负增长,1 月—9 月同比下降3.9%.哈萨克斯坦2014 年GDP 增长为4.4%,2015 年降至1.2%,2016 年上半年仅为0.1%.土库曼斯坦2014 年GDP 增长为8.1%,2015 年为8.0%,2016年1 月—8 月为6.2%,增幅从2000 年以来的两位数回落到个位数.[1] 为此,各国纷纷出台应急措施,努力将经济下行的负面影响降至最低,以维护社会和人心安定.在此背景下,地区各国都把加强对外合作作为摆脱经济困境的希望所在,渴望引进外部资金和技术,这就为以伊朗、土耳其为代表的中东国家扩展在该地区影响提供了天赐良机,也与伊朗、土耳其将务实合作作为经略中亚外高重点的战略一拍即合.[2] 与此同时,对以“伊斯兰国”为代表的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来说,中亚外高经济普遍遭遇困境则被其视为不可错失的可乘之机.

三、中东势力在中亚外高影响前瞻

中东历来是影响中亚外高形势走向的一个重要因素.历史上波斯、阿拉伯、奥斯曼等帝国势力曾先后进入这一区域并产生过重要而深远的影响,打下了深深的历史烙印.古老的祆教、摩尼教即是由波斯传入中亚,伊斯兰教自七世纪由阿拉伯半岛传入后开始取代当地诸多宗教,并逐渐成为这一地区占统治地位的宗教.虽然苏俄曾暂时中断了中亚外高与中东的联系和交流,但随着苏联解体,两地迅即恢复联系,重续前缘,并迎来一个新的合作.独立之初,土耳其、伊朗、沙特等中东大国纷纷进入这一地区,发挥各自优势,力图填补力量“真空”,引导地区格局朝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演变,为此不惜大量投入,政治、经济、文化全面介入,深度参与地区事务.到21 世纪初,经历与地区各国的磨合和同包括中国、俄罗斯、美国等大国的博弈,中东大国对中亚外高的政策逐渐趋于理性,其在该地区的作用开始回归到与其实力相匹配的水平,双方关系趋向务实平等合作.近一时期,伊朗、土耳其加大进军中亚外高明显更具地缘政治色彩,凸显务实合作,意识形态因素趋于弱化.未来一个时期,中东各种势力必将不遗余力地继续进一步加紧渗入中亚外高,进而影响该地区局势演变和格局变迁,但总体来看,中东势力各自为阵,都有自己的短板,难以在该地区发挥决定性作用.

(一)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难成气候

中东是伊斯兰极端势力的策源地和大本营,向中亚外高扩张是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的既定目标.中亚外高国家自独立以来,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从未停止过对这一地区的渗透,从瓦哈比派的迅猛发展到“伊扎布特”势力的猖獗,从1999 年在塔什干制造的直接针对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卡里莫夫的系列爆炸活动,到2005 年引发震惊世界的安集延事件,[1] 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在中亚外高地区的活动可谓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近年来,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活动在地区各国坚决打击下虽陷入低潮,转入地下,但并未偃旗息鼓,而是在积蓄力量,伺机反扑.[1]2016 年,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连续发生伊斯兰极端势力制造的恶性恐怖暴力事件,标志着以“伊斯兰国”为代表的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在中亚外高重趋活跃.当前,中亚外高地区内外环境都面临严峻考验.从内部来看,受俄罗斯经济陷入停滞连累,加之世界经济持续不振影响,各国经济普遍陷入低迷,导致失业增加,居民贫困化加剧,社会不安定因素增多,对各国稳定构成巨大隐患;从地区来看,有关国家在领土、边界、水资源、能源、交通等方面存在分歧,相互关系错综复杂,冲突时有发生,尤其是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围绕纳卡归属争斗日趋白热化,给地区安全蒙上浓重阴影.从外部来看,俄罗斯与西方陷入“新冷战”,阿富汗、叙利亚、乌克兰等周边国家不靖等使中亚外高地区的外部环境不容乐观.凡此种种都给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渗透以可乘之机.可以断言,未来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在中亚外高地区的活动只会加强和扩大,难以萎缩和削弱.

但同时也要看到,中亚外高并不是中东,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要在中亚外高复制“伊斯兰国”模式绝非易事.一是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很难得到中亚外高地区大部分穆斯林民众的支持.苏联时期多年无神论教育和各国独立后坚定走世俗化道路以及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在世界各地种种劣迹,使当地多数穆斯林对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企图建立的所谓“伊斯兰哈里发”并不向往,反而心存恐惧和排斥.二是地区各国当局均明确反对一切伊斯兰极端势力,并采取政治、法律、安全、经济等多重手段坚决打击,对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渗透形成有力阻遏.三是中东伊斯兰极端势力渗透也威胁中国和俄罗斯的安全,两大国不会袖手旁观.上海合作组织和俄罗斯主导的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均是防范和打击伊斯兰极端势力有效机制.四是伊朗作为伊斯兰什叶派大国对中东逊尼派伊斯兰极端势力向本地区渗透也是一个制约因素.

( 二) 伊朗尚难成为地区主要玩家

伊朗是奉行原教旨主义的什叶派伊斯兰大国,伊朗核协议签署和国际制裁取消给伊朗恢复和加强与中亚外高国家关系提供了强大动力,伊朗在该地区的影响和地位有望得到显著提升.首先,伊朗核协议签署为伊朗正式加入上合组织铺平了道路,[1] 使之有可能最终被纳入地区一体化轨道,从而大大增加在该地区格局中的分量.与此同时,伊朗也在积极与俄罗斯主导的欧亚经济联盟建立联系,有可能签署关于建立自贸区的合作协议,[2] 这亦有助于其深度参与区域合作进程.其次,在国际制裁取消的大背景下,由伊朗牵头的各种进展缓慢甚至停滞的地区机制有可能被重新激活.如20 世纪90 年代,伊朗与土耳其、巴基斯坦共同倡议成立的中西亚经济合作组织(ECO),成员还包括中亚五国、阿塞拜疆及阿富汗;2007 年,伊朗倡建成立的里海经济合作会议,成员国包括伊朗、俄罗斯、阿塞拜疆、哈萨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等里海沿岸国.最后,伊朗将凭借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在中亚外高对外联系中发挥重要枢纽作用.随着制裁取消,伊朗有望吸收更多外资进入其基础设施建设领域,从而为其与中亚外高地区的互联互通奠定坚实基础,吸引地区国家更多选择经伊朗外运.目前,多条经伊朗的国际运输走廊或在积极酝酿,或已破土动工,预示着后伊核时代伊朗在中亚外高地区的经济合作中将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

伊朗未来有可能在中亚外高地区实现局部突破,但很难从根本上改变现有地区格局,不可能成为本地区主要玩家.对伊朗取消国际制裁并不意味着国际社会放任伊朗对外输出其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伊朗仍是美国严加防范对象,中亚外高有关各方也会保持高度警惕.中亚外高大部分穆斯林属于逊尼派,伊朗奉行的什叶派原教旨主义很难为地区国家所接受,土耳其、沙特等逊尼派伊斯兰大国也会从中作梗.能源是伊朗主要优势所在,但对同样富有能源的中亚外高国家来说却是平添竞争,地区能源富国并不愿与伊朗分羹.伊朗多年遭受制裁,国内问题成堆,加之与中亚外高国家经济互补性弱,很难凭借经济合作实现对地区国家影响质的飞跃.

(三)土耳其也有诸多局限

土耳其是突厥语伊斯兰大国,经历与俄罗斯关系的大起大落,土耳其正在重整旗鼓推进其对中亚外高的战略.经过多年经营,土耳其在中亚外高地区已占有一席之地,其在该地区的作用和影响与日俱增.2009 年,土耳其与阿塞拜疆、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共同成立突厥语国家合作委员会,标志着彼此合作进入机制化轨道,为其参与中亚外高事务创建了有利平台.同时,土耳其与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建立了定期三方会晤机制,与阿塞拜疆、土库曼斯坦也建有类似机制.土耳其目前是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土库曼斯坦第一或第二大贸易伙伴.该地区两大新建外输油气管线,即巴库—第比利斯—杰依汉(BTC)管线和巴库—第比利斯—埃尔祖鲁姆(BTE)管线均经过土耳其,彰显其在地区能源外运中的重要地位.

土耳其十分注重对中亚外高软实力建设,突出表现在高等教育上.土耳其迄今在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建有两所国立大学,每年向中亚各国学生提供数量可观的“奖学金项目”,并在中亚开设中级学院、语言教学中心等机构传播土耳其语言文化.今后土耳其将在现有基础上继续稳步推进与地区各国关系,其在该地区作用有望得到进一步提升:第一,土耳其面对现实调整其起初带有浓厚“泛突厥主义”色彩的地区政策,转而强调平等互利的经济合作,这有助于打消该地区国家的疑虑和担忧,减少来自域外势力的阻力,也符合该地区国家现阶段将发展经济作为国家治理首要任务的实际需求,因而受到地区国家的普遍欢迎.在此背景下,土耳其与地区国家尤其是突厥语国家的关系将会得到长足发展,双方在地区和国际事务中的合作也会进一步密切.第二,土耳其地理位置优越,不仅连接着古往今来穿越欧亚的陆上商贸之路,而且占据着贯通欧亚的重要海上通道,这使土耳其对大部分处于欧亚腹地而无出海口的中亚外高国家具有难以抵挡的吸引力.土耳其正积极致力于促使中亚外高国家把土耳其方向作为其对外贸易、交通和能源通道,并深化和扩大与地区国家的经济合作.凭借地缘优势和包括突厥语国家合作委员会等有利平台,土耳其未来必将在地区经济领域中发挥更大作用.第三,拓展软实力影响是土耳其经略中亚外高地区的一大特色和优势所在.2015 年土耳其与阿塞拜疆、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统一发行中小学历史教科书《突厥通史》,下一步将推出《突厥地理》和《突厥文学》,[1] 还提出建立突厥语电视台的倡议.土耳其推动的突厥世界一体化正在文化教育领域加快实施.今后土耳其将通过突厥语国家合作委员会和自己的渠道继续向中亚外高地区扩充软实力影响.

从现实和前景来看,土耳其无疑是中亚外高竞争舞台上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但种种局限使其始终难以成为主角.首先,俄罗斯仍是土耳其在该地区扩展影响面临的最大障碍和阻力.土俄关系修复并不意味着双方停止在中亚外高地区的竞争,只是出现了由明争向暗斗的转变,双方在该地区存在结构性矛盾,竞争不可避免.俄罗斯在伏尔加河流域、乌拉尔、高加索、西伯利亚等地区分布着多个以突厥语民族为主的行政单位,克里米亚和伏尔加河流域的鞑靼人历史上曾是泛突厥主义始作俑者.土耳其向中亚外高尤其是该地区突厥语国家扩张对俄罗斯国内稳定和其主导的以欧亚经济联盟为平台的地区一体化均构成直接挑战,危及俄罗斯地缘政治利益,俄罗斯绝不会袖手旁观.地区国家在发展对土关系时也不得不顾忌俄罗斯的感受和反应.其次,地区大国伊朗一直与土耳其在该地区暗中角力,双方在地缘、民族、教派、政治体制、边界等诸多问题上存在结构性矛盾,[2] 导致双方对中亚外高地区的竞争乃至争斗难以避免.伊朗在中亚外高始终对土耳其构成重大牵绊.再次,地区国家尤其是突厥语国家对土耳其欲当突厥语国家老大始终抱有戒心.土耳其正义与发展党领导的政权已显现伊斯兰化倾向,也令地区国家畏而却步.最后,土耳其自身实力有限,很难与俄罗斯、美国等全球性大国在中亚外高争雄.目前土耳其深陷叙利亚危机,受到难民潮拖累,本身又不断遭到极端势力恐怖袭击,对挺进中亚外高更显力不从心.

四、结语

中东是世界伊斯兰中心,中东与中亚外高关系是伊斯兰世界与中亚外高联系的一个缩影.地区各国独立以来,伊斯兰始终是影响地区政局和格局的一个重要因素.从独立之初伊斯兰政治化倾向强化到伊斯兰极端势力频频制造恐怖暴力事件向世俗政权挑战,从阿富汗“”威胁地区稳定到“伊斯兰国”向地区扩张渗透,伊斯兰极端势力从未停止过对中亚外高地区政局稳定的冲击,其破坏性和危害性日益增大.同时,以伊朗、沙特、土耳其为代表的中东大国自苏联解体后纷纷进军中亚外高,把该地区与伊斯兰世界的关系推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带动沉寂已久的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在地区泛起,严重冲击着各国的世俗政治制度.中东所代表的伊斯兰世界对中亚外高地区的走向具有现实而深远的影响,如何因应伊斯兰世界,如何在同中东国家打交道的过程中避免“双泛”影响,如何化解国际伊斯兰极端激进势力的进攻,是对地区各国的严峻考验,攸关整个区域的安稳.

需要指出的是,伊斯兰世界并不是铁板一块,内部充满矛盾和内斗,难以形成合力冲击中亚外高地区稳定.伊朗、沙特、土耳其三国关系错综复杂,在中亚外高各有自己的盘算,实际上是“各自为政”,很难联合行动,况且该三国与美国、俄罗斯的关系各有不同,皆有所忌惮.美国、俄罗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也不会坐视伊斯兰势力在地区坐大.中亚外高历来是各种文明交汇之地,单一文化很难“一统天下”.

【完稿日期:2016-12-29】

【责任编辑:曹 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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