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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面有关论文范文例文 与法国所藏中国俗文学文献编目和:回顾和展望相关参考文献格式范文

主题:研究论文写作 时间:2024-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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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俗文学文献流播至欧洲,大约肇始于18世纪,散藏在欧洲各大图书馆和私人藏书家处.国人历来多视小说、戏曲等俗文学为“小道”,不足以登大雅之堂.直至清末民国时期,这类文献才受到学界的重视,学者们于海内外开始广泛搜集,更有马廉(1893-1935,字隅卿)因偏爱小说、戏曲等,特将其书室更名为“不登大雅之堂”.又由于诸多历史因素,不少珍贵文献虽流落海外,但限于条件,在相当长的时期内这些文献无法被系统地梳理和有效利用.1990 年代以来,随着国际交流的日益便利,国内学者才得以较多关注海外所藏汉籍,并有《海外中文古籍总目》、“海外藏珍稀戏曲俗曲文献汇萃与研究”等重大课题实施.值得关注的是,日藏中国戏曲小说的相关调查已经较为完善,并以大冢秀高《增补中国通俗小说书目》[1] (1987)和黄仕忠《日藏中国戏曲文献综录》[2](2010)为总结性成果.

法国作为欧洲汉学研究的重镇,拥有数以万计的珍贵汉籍,其中小说、戏曲、说唱等俗文学文献又是法藏汉籍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相较于日藏戏曲、小说文献的编目著录工作,法藏中国俗文学文献的访查与编目则较为滞缓,尚未成体系,亟需推进.笔者在梳理法藏小说、戏曲等文献已有研究成果的同时,探讨未来法藏俗文学文献总目编纂与相关研究的趋势与空间.

1 法藏俗文学文献编目之现状

清代史学家王鸣盛说:“目录之学,学中第一要紧事,必从此问途,方能得其门而入.”[3]学人欲知某地某类文献之概况,必以目录为指南,按迹循踪.法国的一些图书馆由于缺少专业的中文编目人员,至今没有完善的中文图书目录,更毋论小说、戏曲、说唱类的专门目录.甚至由于一些馆员不懂中文,导致部分古籍被尘封在图书馆的某角落半个多世纪而无人问津,造成学术资源的浪费.亦或者,由于图书机构调整、*者捐卖等因素,许多书籍的存藏状态发生了改变,一些重要的馆藏被单独存放他处,导致列于目录的文献“踪迹难寻”,学者不易利用.譬如,《古本戏曲丛刊》影印了法国国家图书馆所藏《环翠山房十五种曲》之十种,原本后来一度不知存放何处,笔者经过反复访查,才找到这批书是作为“伯希和特藏”,被置于巴黎郊外书库,而且仅见其上函,下函仍需继续查找.再如,《渔家乐》抄本、《新镌评点书画缘小传》《藏园九种曲》现今不见原本,仍需探寻.

就已有法藏汉籍目录而言,如下几种值得关注,下文以编纂时间为序,逐一概述.

法国国家图书馆(Biblioth que Nationale deFrance,以下简称“法国国图”)历史悠久,藏书约3000 多万册, 拥有密特朗(Biblioth queFran?ois- Mitterrand)、黎塞留(Richelieu-Louvois)、阿斯纳(Biblioth que de l´Arsenal)、歌剧院图书馆-博物馆(Biblioth que-Mus e del´Op ra)4个独立馆.中国古籍、敦煌写本以及西方手稿等主要藏于黎塞留分馆,其中“中文特藏”(又称“东方手稿部”)保存有大量古籍刊本和抄本,是欧洲主要的中文藏书中心之一.有关中文古籍的藏书目录,目前主要有两部:一为法国东方学家古恒(Maurice Courant, 1865-1935)编辑的《国家图书馆手稿部藏中国、朝鲜、日本书籍目录》(Biblioth que NationaleD partement Des Manuscrits. Catalogue DesLivres Chinois, Cor ens, Japonais, ETC,1902)①(以下简称《古恒目录》,参见图1),二为法国东方学家伯希和(Paul Pelliot,1878-1945)编辑的《国家图书馆伯希和特藏目录》(R pertoiredes 《Collections Pelliot A》et 《B》du FondsChinois de La Biblioth que Nationale, 1913)(以下简称《伯希和特藏目录》,参见图2).

(1) 《古恒目录》为中法文对照版,共编9080 条书目,将中国古籍分为历史、地理、政书、经部、哲学*、文学、想象的著作等7大类.想象的著作大类下又分传奇(即长篇小说)、故事集、杂著、戏曲4小类②.著录信息大体包括书名(中文、韦氏拼音、法文译名)、卷册、内容概要.现今法国国图所藏中国古籍即依此目录为序进行输录,这为了解和查阅该馆馆藏汉籍提供了便利.但是,该目录在著录和分类等方面也存在不足.在著录方面,对于书名的选择,或以内封面所刊,或依卷端所题,标准不一;还有一部分只使用韦氏拼音,譬如《绣像汉宋奇书》第二种便记作“Sieou siang han song khi chou”.分类方面,诸如误将木鱼书《第八才子花笺记》、戏曲《红楼梦散套》等归入长篇小说类,又将木鱼书《西番宝蝶全本》划分在杂著之下等.此外,该目录没有关于具体版本状况的描述.

(2)《伯希和特藏目录》,共载书籍1743种,其中绝大部分为丛书和方志,偶有他类,诸如《环翠山房十五种曲》.伯希和是法国著名东方学家,在敦煌学、历史学、语言学、宗教学等多个学科领域成就卓著.1906-1908 年,他曾率领西域探险队从敦煌劫取了6000 余件敦煌遗书,开创了敦煌学,声名大噪,是继其导师沙畹(édouard Channes,1865-1918)后举世公认的汉学泰斗,被傅斯年先生奉作汉学界之祭酒.伯氏精通古籍版本之学,法国国图、巴黎汉学研究所、法国远东学院的部分馆藏图书便由其代为购置.此书目乃伯氏亲自编成,仅列书名,并无其他描述,较为简略.

(3)笔者于2014-2015 年在法兰西学院汉学研究所作访问交流,期间逐册翻阅了法国国图所藏中国小说、戏曲、俗曲等,进归而编成《法国国家图书馆所见中国俗文学文献目录》③.是目所收概为笔者在法国国图目验所得中文小说、戏曲、俗曲、弹词等的明清抄本、刻本.著录内容依次为书名、卷数、回数、编撰者、刊刻者、抄刻年代、行款、序跋、点评者、钤印、索书号等.由于此目录所收中国古籍皆以所亲见为据,未见原书者均不收入,故而有待补充和完善.

(4)法国远东学院编纂的《法国远东学院图书馆中文藏书简目》(Inventaire Du Fonds ChinoisDe La Biblioth que De L’Ecole Fran?aiseD’Extr me-Orient,1929-1937)收录了1937年前法国远东学院图书馆所藏的中文图书.著录内容包括法文书名和作者,中文书名、卷册、作者、书号等.需要指出的是,该目录中不少为丛书零本,并且每一条目末注明来源丛书.法国远东学院创立于1898 年,院址最早设立在越南西贡,1900年迁至河内,1968年迁回巴黎,主要致力于东南亚、东北亚和南亚地区的考古、历史、语言研究和文化遗产的发掘、保护和研究,是世界上最有影响的东方学研究中心之一,在国际汉学界享有盛誉[4].而今远东学院的少量藏书寄存在巴黎东方语言文化学院图书馆等处.

(5)Lili Sun ④编纂、Anne- Marie Poncet 审校的《罗尼特藏中文图书》(Fonds ChinoisBiblioth que L on de Rosny,1994),该目录收录了法国学者罗尼(L on de Rosny,1837-1914)于1906 年捐赠给里尔市立图书馆的512 部中文图书.这些书籍中的绝大部分原为法国著名汉学家儒莲(Stanislas Julien,1799- 1873)的遗书.里尔市立图书馆创建于1762 年,藏书约65 万册,是法国市立图书馆中规模和藏书量较大的图书馆之一[5].该目录编写简洁,依次著录书号、作者、书名、刊印者、刊印日期.

(6)法国人布利(Jean-Louis Boully)于1995编纂的《里昂市立图书馆馆藏里昂中法大学1921 至1946 年中文书目》(Ouvrages enLangue Chinois de L’Institut Franco- Chinoisde Lyon,1921~1946).里昂中法大学是1919年留法勤工俭学运动来临前,由该运动领导人李石曾、吴稚晖、蔡元培等发起,利用部分法国退还的庚子赔款在里昂设立的一所海外中国学院,其生源主要来自中国国内.该校在1921 至1946 年间*的中文图书之后转为由里昂市立图书馆保存,共计2840 种.其中,既有古籍也有近现代书籍,还夹杂了一部分铅印本或石印本的小说和戏曲.

(7)田涛主编的《法兰西学院汉学研究所藏汉籍善本书目提要》[6].法兰西学院汉学研究所图书馆共藏中文书籍约10余万种、30多万册,汉籍藏书量在整个欧洲名列前茅,当中不乏明清善本.该书目提要择选善本古籍约140余种、3736册,俗文学类占10 部,基本上反映了汉学研究所馆藏善本古籍的概貌.但该目录未能将馆藏所有善本尽数囊括,且多部古籍的版本详情亦不完整,比如缺少具体卷册.

综上所述,现有法藏汉籍目录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由法国汉学家或图书馆员编辑的中法文对照的简目,或以西方现代学科体系为分类标准,或依书名首字母为序排列,并不涉及古籍版本、行款等内容;另一类是由中国学者编纂,按照中国古籍目录的传统方式,分经史子集四部,各部之下再设列小类,以作者所处时代的先后为序,描述版式,并附提要.实际上,法国图书馆中编有汉籍目录者乃属少数,大多数图书馆在2000 年前主要依靠图书卡片目录,随后则主要利用网络检索.即便像法国国图、巴黎汉学研究所、法国远东学院等保存汉籍较为丰富的图书馆亦是如此,至今尚没有一部能够体现整个馆藏汉籍状况的目录.更甚者,如法国东方语言文化学院图书馆(BULAC)、法国亚洲学会图书馆等仍有部分中文古籍封存于书库数十载,无法得知其详情.由此可见,无论是涵盖各部类的汉籍总目,还是涉及俗文学文献的专门目录,都亟待专业学者的整理与编写.

2 法藏中国俗文学文献之研究现状

我国有关法藏俗文学文献的绍介首推郑振铎先生作的《巴黎国家图书馆中之中国小说与戏曲》[7]399-434(1927),该文较系统地将作者在法国国图所见42 种中国小说、戏曲介绍给中文读者,然而亦如文末所言:“(该文)不过是将近两月来巴黎国家图书馆中所阅读的结果,据实报告给我们的读者而已.”[7]434所以,郑文属于较整体地披露了法国国图见存“重要的、珍罕的、可注意的”中国小说与戏曲,但并未进行具体的版本描述和深入考证.随后,刘修业《古典小说戏曲丛考》[8](1958)、柳存仁《伦敦所见中国小说书目提要》[9](1962)、谭正璧和谭寻《古本稀见小说汇考》[10](1980)及程亚林、陈庆浩《中国古代通俗小说有关书目、论著若干补订》[11](1987),旨在考述或补订海内外所见孤本、珍本小说、戏曲,当中包括法国藏本若干种,但并不作为论述或研究的重心.

1990年代,先后有傅承洲《冯梦龙与<忠义水浒全传>》(《明清小说研究》1992年Z1期)和黄强《<李笠翁批阅三国志>质疑》(《晋阳学刊》1993 年第5 期)二文,涉及法国国图馆藏明刊本《新刊京本全像插增田虎王庆忠义水浒全传》《李笠翁批阅三国志》的具体版本状况.吴敢《巴黎读书录》(《明清小说研究》1997年第2期),乃是作者就1995年在法国国图、巴黎汉学研究所图书馆等处所见37 部小说,进行分类著录.梁培炽《海外所见<花笺记>版本及其国际影响》(《榕荫论稿》,1999 年),共记海外藏《第八才子花笺记》古籍版本20种,其中3种属法国国图所有.

进入21 世纪以来,对于法藏俗文学文献的研究呈现出较深入的态势.除了小说、戏曲,学者们还将目光投向此前鲜少注意的地方俗曲文献.比如,关瑾华《欧洲藏广东俗文学文献述略》(《图书馆论坛》2009年第1期)论及法国国图所藏《第八才子花笺记》《西番宝蝶全本》《杂歌曲》等3种广东地区唱本.潘建国《新见巴黎藏明刊<新刻全像批评西游记>考》(《文学遗产》2014 年第1 期),详实考证法国国图所藏明刊《西游记》残卷,乃是兼有世德堂本、李卓吾本二者特征的新版本,价值颇高.刘蕊《法国国家图书馆藏稀见广东俗曲版本述略》(《图书馆论坛》2016 年第6 期),以法国国图所藏广东地方俗曲文献为中心,包括“杂歌曲”84种、《第八才子花笺记》3种、《西番宝蝶全本》和其他俗曲共4种,涵盖木鱼书、龙舟歌、南音、粤讴、板眼、班本及粤曲等多种形式,其中包括几种尚未见今人书目著录的版本.

总体而论,现有研究成果包含了编目、考述、补订等多种尝试,颇具启发性,既有对若干稀见文献的整体概述,也有针对某一珍稀版本的专题考证,还有汇聚诸本,考辨文本之源流等.但学者们的关注点始终聚焦在法国国图和巴黎汉学研究所图书馆,其他馆藏鲜少受到关注.诚然,巴黎是欧洲汉学的中心,这两处也是法国保存汉籍最多且最重要的图书馆,但散藏于他处的中文古籍作为法藏汉籍的一部分,同样值得挖掘和重视.再者,上述研究皆基于文献的本身,而对于汉籍的来源、递藏过程,以及对法国汉学的影响等则鲜有探讨.

3 法藏俗文学文献编目与研究之展望

法藏中国古典戏剧、小说及诗歌大都是在18世纪欧洲“中国热”的历史大潮中,由法国来华耶稣会士率先译介而进入法国的.19世纪下半叶至20 世纪上半叶的百年间,包括俗文学文献在内的大批汉籍流散至法国.然而,法藏汉籍藏储较分散,小说、戏曲、说唱等掺杂其中,而俗文学的体裁多样,在已有目录中往往归类不明确、著录有误.欲要理清其数量、版本及*现状,则难度较大.但也不可因此而停住脚步,因噎废食.

有道是“古来新学问起,大都由于新发见.”[12]新材料往往能为学术发展带来新的契机,且“治学之士,无不先窥目录以为津逮,较其他学术,尤为重要.”[13]因而,如何全面寻访法藏汉籍,结合已有研究成果,编纂一部较翔实和较专业的法藏中国俗文学文献总目,方便相关学者的利用,为进一步的学术研究提供有利支持,是学界亟需解决的重要课题.在笔者看来,以下几个关键点是未来法藏中国俗文学文献总目编纂过程中须思考和把握的.

(1)收录文献的范围.以往学界于俗文学文献多侧重小说、戏曲,兼及弹词、鼓词、宝卷,并以明清钞本、刻本为重心,地方俗曲唱本则难以入学人的法眼,这一点我们通过民国时期孔德学校收购蒙古车王府旧藏即可窥其一斑[14].而实际上,诸如南音、木鱼书、龙舟歌、潮州歌册、歌仔册等,极具地方文化特色,是俗文学文献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必须纳入其中.另外,诸多俗曲唱本在刊印形式上又以石印、油印、铅印居多,且留存的文本大部分发行于清末民国时期,甚至延续到1950 年代.所以,在文献的时间界限上,需要根据实际情况从宽考虑,不可简单地或以1911为界,或以1949为界.再者,由别国抄录、翻刻的中文文献,如和钞、刻本,朝鲜钞、刻本,安南钞、刻本等,以及满汉合璧本、蒙汉合璧本等,也应在总目的收录范围内.

总而言之,凡是1960 年前用中文抄录、刊刻、排印的俗文学文献,尤其是中国学者研究需要,但不易得见的文本,都是寻访编目的对象.(2)俗曲、说唱类文献的著录.相较于经、史类传统古籍版式的著录,俗文学的情况要复杂得多.一方面,大多数小说和戏曲都可以依照旧式,著录题名、作者、批校者、抄刻方、行款、钤印、藏处,索书号等信息;另一方面,俗曲、说唱等刊印方式多样,行款形式自成风格,传统的著录体例已然无法很好地凸显其版本的特点,所以,需要在传统版式描述的基础上,根据文本的实际状况予以适当调整.比如:①书名的选择.以首卷卷端所提为准,备注内封、书衣题名以及别名.②增加文本首尾二句,摘录各节题目等信息.③一书凡存在两种以上(包含两种)版本者,在同一条目下逐一著录,于书名后注释区分;对于同名异本者,亦分而录之,并概述内容.④残本者,则先于书名后著录原书卷数,后标识残存起止卷数;零本者,则注明归属之丛书.

(3)文献分类与排序.从文献类型上大致可分为三大类,各类之下再细分小类:一是小说类,包括文言小说、白话小说等;二是戏曲类,包括杂剧、传奇、地方戏曲、俗曲唱本等;三是说唱类,包括弹词、鼓词、宝卷等.在此需要注意的是,俗文学所包含的体裁较繁杂,尤其是俗曲、说唱类.目前学界对于许多地方俗曲的定义并不明确,部分俗曲唱本和说唱文献,较难界定其体裁与类别,譬如南音、木鱼书、龙舟歌三者间的区分,则需摘录以往目录的收录详情.对于个别体裁不明者,可以归入“其他”类,留待考证.

至于排序,诗文等正统文学一般按照作者的时代先后为序,但俗文学的作者多用别号,甚至不作署名,作品的具体创作时间较难断定.傅惜华先生在编纂《北京传统曲艺总录》[15]时便按照曲艺名目的首字笔划排序.此外,也有学者尝试依循故事内容的朝代为序,最末标“不明朝代者”.又因该总目将涵盖法国本土多处馆藏,宜以图书馆为单位,再以题名首字笔划多寡或首字母为序,附书目索引.如此,不仅能够概览法藏中国俗文学文献之全貌,又可一展各地馆藏之特色,还便于学者的检索.

摸清法国各图书机构所藏中文小说、戏曲、说唱类古籍的“家底”,汇纂编目,既是本课题的第一步,同时也是后续研究的基石.依笔者之拙见,法藏中国俗文学文献的研究,其关注点不应只限于传统的文献本体,特别是对珍本、孤本文献的挖掘与考证,还当放眼书籍传播史,以及法国学者在中国俗文学方面的研究.

(1)关于稀见珍本的界定.善本一般被分为“校勘性善本”和“文物性善本”.前者指经校勘精审,接近古籍本来面目的即可称为善本;后者则继承了清代以来藏书家、版本专家们视已经成为文物的古籍为善本的观点.那么,针对保存在法国的中国俗文学文献,应以何标准去择选其中的善本呢?

从现实角度思考,流散到海外的中国古籍相对于保留在国内的古籍而言毕竟只是少数.一些在国内被归入普本的古籍,于海外而言则较为珍稀.以巴黎汉学研究所图书馆所藏30 多万册古籍为例,当中大部分在中国国内多有复本,但对于法国甚至整个欧洲而言却甚为稀缺,十分珍贵.还有部分书籍虽是民国年间发行的新书,而今却是国内罕见者,学术价值颇高.即如陈平原教授在巴黎汉学研究所访得的新文化运动时期北京大学吴梅、黄侃、钱玄同等诸位教授的12 种教学讲义[16-17],堪称“孤本”.再从校勘精审的角度评判,法藏汉籍中实不乏“校勘性善本”.若仍旧囿于以古本、孤本作为划分、衡量善本的标准,明显不合时宜.故而,笔者认为:衡量书籍普善与否的标准,应因时因地作区分,尤其是在域外汉籍的语境下,应当着重考虑该文献在校勘学上的价值及其在中西方文化交流史上的意义.基于此,在甄选法国所藏珍稀文献时,尺度可相对宽松,如改用“珍稀”的说法,较为稳妥.

(2)探寻法藏汉籍的来源、传播与*过程.域外汉籍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现藏法国汉文古籍都是百余年来不断累积的结果,它们一部分是在战乱中遭遇劫掠,一部分则是由传教士、商人、汉学家等购置带回欧洲,之后,港澳台、日本成为主要来源地.书籍是文化和文明的载体,西方世界可借此探索和了解中国的历史文明.汉籍中的小说、戏曲、说唱等最能反映底层民众的生活与社会风俗,将其放置于中西文化交流与欧洲汉学发展史的双重语境下,详细梳理书籍的流播过程,追寻这些汉籍是在怎样的历史背景下,由谁人通过何种方式带至海外,追本溯源,可以小见大,解读中西文化交流的历程.

(3)法国汉学中的中国俗文学研究.法国学者对中国俗文学的译介和研究始于18 世纪,时至今日,成果丰硕.但由于语言、版权等因素,目前国内学界不得观其全貌.而法国学者的研究成果又是中国文学研究中不可忽略的,由于研究方法与切入视角的差异,它既可与国内同类研究互为补充,相互借鉴,又是西方看中国的具体体现.因此,我们需要以时间为纵轴,梳理历代汉学家在中国小说、戏曲等方面的论著,展现法国中国俗文学研究的历史及各个阶段的研究特色,并借此一探汉学家们的治学之道与学术成就.

4 余论

学问乃天下人之公器,书籍为历史文明之载体.“每一学术领域的推进,都是以新一轮的资料文献整理为基础的,需要有人从事文献调查、编目、影印、标点出版,为新的学术发展作一些基础性工作”(黄仕忠《书的诱惑》,未刊稿).全面访查分散在法国各地的中文小说、戏曲、说唱类古籍,摸清其“家底”,编纂全目,即属于此类基础性工作.在完成访查与编目之后,或影印其中的稀见文献,或点校整理,亦是如此.

从1980 年代以来,涉及法藏中国小说、戏曲类古籍的影印工作成果斐然.《古本小说丛刊》(1987-1991),汇总200余种流传海外而国内不存或稀见的明清古本和善本小说;《古本小说集成》(1990-1996),汇集宋元明清小说428种,以初刻本或古本居多;《思无邪汇宝——明清小说丛刊》(1994-1997),校勘排印明清小说56 种,部分小说版本来自法国,在一定程度上补足了《古本小说丛刊》和《古本小说集成》皆未收入小说的缺憾;《古本戏曲丛刊》历时60余载(1953至今),已陆续出版700多种珍贵戏曲文本,包括数种日、法等海外*而国内未见的戏曲版本;《域外汉籍珍本文库》(2008- 2017)已影印出版2000 余种,集部以日、韩、美所藏的珍稀文学典籍为主要收录对象,大约十分之一为小说、戏曲文献;《广州大典》自2005 年正式启动至今,已面向全世界征集文献底本4000余种,包括1911年前广州出版的关于广州的文献,或广州籍人士的著作,并在此基础上筛选佳本,分为经史子集丛五部.集部汇集了1950 年之前广州府属木鱼书、龙舟歌、南音、粤剧等,可谓一大亮点.

整体而言,前辈学者在诸多方面都做出了典范.相对应的,法国所藏中国俗文学文献的寻访、编目、影印、整理与研究也需不断推进,让庋藏在海外的遗珍重回国人视野,为海内外学者提供更加丰富翔实的研究资料,使学术研究更加多维化,并借此推进历史、文学、哲学、语言学等多个学科领域的相关研究.

小结,这篇文章为一篇关于研究方面的大学硕士和本科毕业论文以及俗文学和编目和回顾与展望相关研究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职称论文写作参考文献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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