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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余生论文写作 时间:2024-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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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林喜儿在二十五岁这年决定与乐言分手.从情窦初开的少年走到如今的后青春期,整整八年,她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如今,才算真正醒悟.

“喜儿,你不要怪他,是我让他这样做的.娱乐圈是修罗场,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你看他如今虽正风光,可一旦承认恋情,人气新必然下降,况且,他还有合约在身……”阮清坐在她对面,试图为乐言解释.

阮清是乐言的经纪人,也是整个娱乐圈唯一知道她与乐言关系的人.

林喜儿闭上眼,再一次想起乐言在接受采访时说的话.当主持人问及他的恋情时,他低头笑了笑,随后毫不犹豫地否认: “工作太忙,以至于都没有时间追女孩.”

当时她就坐在嘉宾席上,与他目光相撞时,他垂下双眸躲开了,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看她一眼.

“清姐.”林喜儿睁开眼睛,打断阮清的解释.

“请你转告他,”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这一生最最后悔的事,就是傻到被同一个人伤害两次.”

阮清一时没明白,愣怔地看着她: “两次?”

001

2004年6月,故事拉开帷幕.

高考第一天,市一中校门满了家长和考生,林喜儿背着书包摇头晃脑地穿过人群.她神色如常,嘴里还哼着歌,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

G市的夏天来得早,六月,骄阳似火,晒得人头昏脑涨,林喜儿一边伸手挡太阳一边往教室走廊走.距离考试还有不到半小时,走廊上都是考生,每个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无趣极了.

林喜儿靠墙站着,悠闲地四处打量.这一看,发现对面居然还有一个正捧着书看的少年,惊讶之余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时候还在看书,真不是作秀吗?

她天生是个不安分的,越想越好奇,于是抬脚朝他走去.走近才看清,他捧着的居然是一本小说——《人生的枷锁》.她低着头,边看边念出声.

看书的少年听见声音,缓缓放下书本,像电影里刻意放慢的镜头.此时,林喜儿也缓缓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时,王菲在她耳边唱: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后来,林喜儿对好友纪念说,我从来没有看一个男生超过三秒,可当时我就像个花痴似的看着他,周围的一切都成了渐渐模糊的背景,只有他是清晰的.

直到他微微皱起眉,林喜儿的大脑才突然反应过来.

“嗨.”她摘下耳机,一脸笑容地和他打招呼, “我叫林喜儿.你呢?”

少年静静看了她片刻,出于礼貌,他答道:“乐言.”

乐言,林喜儿默念这个名字,然后仰着头看他,真诚地道: “真好听.”

乐言神情淡淡,没有再说话,继续低头看小说.林喜儿有些意外,平常都是别人和她搭讪她都不理的,没想到今天角色居然倒过来了,

“临高考了还敢看小说,够特立独行啊.”林喜儿说.

乐言头也没抬,完全没有交谈的.

林喜儿等了片刻,见他依旧不开口,于是伸手拿走他的书,仰头不满道:“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乐言看向她,她目光透亮,神情坦然,没有丝毫打扰到别人的自觉.

“把书还我!”他说.

话音刚落,考场铃声突然响起,所有人都神色一紧.随即,大家起身朝各自的教室走去.

林喜儿见状,对着乐言狡黠一笑: “想要书的话,考试结束后原地见!”她说完就走,完全不理会身后乐言的反应.

然而林喜儿没想到不用等到考试结束,她就又见到了乐言.

“你,你,你,你坐在这儿?”林喜儿一脸惊喜地看着坐在自己后面的他.

这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又是什么?

oo2

张爱玲曾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对于乐言,林喜儿就是这种感觉.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他就是她要遇见的人.所以,她怎么可能错过?

6月9号,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教室.林喜儿在门口拦住乐言,他微微皱眉,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笑眯眯地说: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林喜儿,你呢?”

乐言不解,但还是礼貌地回答: “乐言.”他说完.转身就走.

然而他没想到林喜儿竟跟着自己一起转身离开,边走还边和他说:“我高中是在云上念的,你呢?”

云上,G市大部分高干子弟都聚集在这所学校.

原本就不是同一类人,何况乐言对她也根本没好感,于是加快脚步,希望赶快甩掉她.可林喜儿毫无自觉,仍一路紧跟,并自顾自不停地说:“高考都结束啦,干嘛还一脸严肃?喂,要放轻松,人生除了考试、学习,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呢.”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高中在哪里念的?”

乐言被她吵烦了,转身看着她,十分冷淡地问: “还有事吗?”

“有啊,有啊.”她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头.

乐言抿唇,神情不耐地等着她继续说.然而他没想到,林喜儿接下来的话居然是: “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约会.”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乐言嘴巴微张,一脸惊愕,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她.这次,他连基本的礼貌都不顾了,转身走得飞快.

林喜儿反应过来时,他已甩出她一大截.十七岁的乐言,身材瘦削修长,长手长脚,走路带风,她还没来得及追上,他已坐上了正好到站的公交车.

她眼睁睁看着公交车离开,气得直跳脚,懊恼之余还有一点挫败感,从来没有男生这么不待见她的.

之后的半个月,林喜儿每天出去跟朋友吃饭、唱歌,尽情玩乐,尽管如此,她也依旧没有忘记乐言,每次聚会都会挨个问一遍.可到底不是一个圈子的,并没有打听出什么消息来.

然而越是这样,林喜儿就越想他.念念不忘,必会有回响.大概是应了这句话,她居然真的再次见到了乐言.

凌晨一点钟,林喜儿和一群朋友从KTV出来.就在大家互相告别时,她朝马路对面无意一瞥,当即就愣住了,心跳骤停,过了几秒才回过神.

对面烧烤摊上,穿着黑色T恤、牛仔长裤的人不是乐言又是谁?那一瞬间,巨大的喜悦冲上来,林喜儿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与大家挥手告别后,她径直朝着烧烤摊走去.

彼时,乐言正在忙着烤食物,看见有人过来,放下东西准备招呼.然而他抬起头却看见一脸狡黠的林喜儿,只见她凑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道: “好久不见啊,乐同学.”

那晚过后,她开始每天下午六点钟准时去烧烤摊报到.她一个人点了满满一桌子莱,隔一会儿就朝他喊:“喂,小帅哥,给我来一瓶啤酒.”

“喂,小老板,能把茄子给我换成豆角吗?

“喂,小同学,羊肉串再来十串.”

连续几天都这样,乐言被她嚷烦了,索性不再理她.可乐爸爸不知原委,只当她是客人,开门做生意,哪能怠慢客人?

乐言一口气堵在胸口,顶得肺都要炸了,他转身疾步走到她面前,咬牙切齿地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喜儿拿着一串土豆在手里,听了他的话,悠悠叹了口气,然后放下土豆.她仰头看着他,疑惑地问: “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乐言愣怔,接着,她又说道: “我在很认真地追你啊.”

七点钟,夕阳只余一角,天边的火烧云灿烂而热烈.她仰面迎上,眼底光华万丈,乐言的心在胸膛由慢至快“怦怦”直跳.片刻后,他回过神,恶狠狠地丢下一句“神经病”,然后转身离开.

后来,他再去给她上莱时,表现得越发冷淡,眉眼低垂,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任她说什么他都不理.

起初,林喜儿还嘲笑他是假正经,可渐渐地,她就开始有些焦躁了.思前想后,她决定不再用这样迂回的方式,而是更直接.

那天,乐言照例去给她上莱,盘子放在桌上他转身就走.可刚一转身,就听见林喜儿在后面嘀咕: “土豆太老、花莱不入味、羊肉有味儿,哎,我要不要去找老板聊聊呢.”

乐言脚步一顿,双手在身侧缓缓握拳.这个烧烤摊是他爸爸攒了好久的钱开的,他绝不允许林喜儿去打击他的信心.

他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林喜儿毫无惧意,反而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低头听自己说话.

乐言的嘴抿成一条线,可看着林喜儿一脸挑衅的样子,他只好缓缓低下头,林喜儿见状,深吸一口气,仰头快速吻上他的脸.

他愣了几秒,随即,浑身的血液“哗”一下涌上头顶,全身紧绷僵硬,胸膛内心跳如鼓.直到她的发丝被风吹起,扫到他的脸颊、脖子上,轻微的刺痛感让他忽然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这对你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吧,随手拈来,随时都能做.”他握紧拳头,语气冷淡,可心底却不由自主蹿出一股热气.这热气令他心烦意乱,手心里全是汗,心跳也越来越快.

林喜儿旺怔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反驳,他就已经漠然离开.

“浑蛋!”她盯着他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喊, “这是我的初吻!”

乐言的身体一阵僵硬,随即恢复如常.

003

从小到大,乐言都比同龄男生更成熟,他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聪明、好学、自立.他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对外界的任何诱惑都没有过一丝心动.可林喜儿却让他屡屡失常,他感到强烈的不安.

之后的几天,乐言有意躲避林喜儿不去烧烤摊,可脑海里却总不由自主浮现出她的脸,还有她亲吻他时颤抖的睫毛,以及柔软的唇.等他清醒回神,心无端地漏跳几拍,手心里一片潮湿.

他想,等林喜儿消失后,一切就会阪复如常了.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林喜儿的决心.那时的林喜儿太年轻气盛,一旦喜欢就必须要得到,费尽心力也在所不惜.

乐言再去烧烤摊时,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摊前的林喜儿.她正在给乐爸爸帮忙,一会儿递东西,一会儿拿盘子的.乐爸爸似乎很开心,转过头眉飞色舞地对她说着什么.

看着这一幕,他心里最初的怒气和烦躁竟渐渐平息,他闭上眼睛,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然后走过去.

林喜儿看见他时,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怕他再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来.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乐爸爸先开了口,他责怪乐言: “你这孩子真是,既然是朋友怎么不早说呢.人家小姑娘来捧场,我们居然还收钱.还有啊,这几天你不在,都是喜儿帮我的呢.”

乐言淡淡地看了一眼林喜儿,收回目光时,无意间瞥见她手背上的烫伤.伤口已有些溃烂,在她那白皙光洁的手背上很是触目惊心.

他的心悠悠地打了个摆,开口赶她走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了.

就这样,林喜儿在乐言的默认下留在了烧烤摊.乐爸爸早已洞察情况,并和她成了同盟军,故意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乐言虽然依旧冷淡,却也不再排斥.偶尔面对她的搭话,他也会回应几句.

炎炎夏日,空气里热浪翻滚,烤炉旁的温度更是高得不像话.林喜儿把长发高高地扎起,露出整张脸和脖子.她低着头撒辣椒,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落在炭火上,冒出一阵青烟.她被呛得直咳,乐言立即转身拿水给她.

她眼睛红红的,因为咳嗽呛出的泪水悬在眼底,脸红极了,眉头微微皱着,有点儿委屈的模样.乐言看着她,突然很想伸手揉一揉她的脑袋,顺便再把她皱着的眉抚平.

因为林喜儿的关系,烧烤摊的生意越发好起来.顾客戏称她是 “烧烤西施”,嘴巴甜,又会哄人,总能让客人多点一些莱.

每当她搞定一个顾客,就会跑去向乐言邀功要奖励.她仰着头望他,挑着眉傲娇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奖励什么?”

“一支小布丁!”她说完还故意舔舔嘴,一副小馋猫的样子.

乐言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似不耐烦的样子,可还是会去马路对面的小超市买给她.

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

他们都不记得了,没有人告白,也没有特别正式地确定过关系,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乐言从最初的排斥、别扭,到后来渐渐屈从于内心的情感,这一系列的变化,林喜儿都看在眼里.

七月的最后一天,凌晨一点钟,原本安静的夜空,突然响起雷声,随即暴雨倾盆.烧烤摊上已没有客人,乐爸爸嘱咐他们先去对面的超市躲雨.雨势越来越大,林喜儿没有听到乐爸爸的话,还在忙着收拾东西,直到一双手突然被握住.

她整个人都傻了,心跳骤然加快,像是要跳出喉咙一样.她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他握住她的手加重几分力道,像是做了什么郑重的决定.

“走,跟我走.”黑夜中,他的目光亮得惊人.

oo4

记忆里,关于那个夏天,林喜儿后来想起最多的场景,就是她陪着乐言在烧烤摊前烤东西.炭火把皮肤烤得滚烫,就连风都是带着热气的.中途休息时,乐言会从冰箱里拿来冷冻好的毛巾,温柔地给她擦脸和手臂.她双手抱着他的腰,仰着头,一脸享受,心里像装了整个世界一样满足.

深夜收摊后,他陪着她坐在马路牙子上看星星.一人一支雪糕,空气里有香樟树散发出的幽香.她靠在他的肩头,絮絮叨叨说着很多废话.他向来寡言,她说十句,他才回一句.有时她气极了,就把他的脸扳过来,然后对着他的嘴咬上去,唇齿间甜腻的雪糕味一直渗到心里.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理我!”她歪着脑袋看他,一脸的得意与甜蜜.

乐言看着映在她眼底的自己的脸,心里突然一阵战栗.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憨笑道:“流t民.”

那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整个暑假,两人都腻在一起.阴雨天,他们就坐公交车,从起点坐到终点,绕这个城市一圈,从天光大亮到夜色沉沉.时间过得飞快,仿佛一生都可以这样快乐.

九月,他们去大学报到.虽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好在都在G市,两所学校相隔不过四十分钟的车程.

上了大学以后,乐言变得格外忙.他的专业是建筑工程,功课繁重.除此之外,他还要做家教,空闲时间少得可怜,两人因此有了争吵.

与所有热恋中的女孩一样,林喜儿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乐言在一起,她总是一有空就去找他,可乐言总是很忙.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待他下课中度过,然后两人去校外吃个饭,他又要匆匆赶去做家教.

林喜儿觉得很委屈,自己苦等他大半日,竟只换来不到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她越来越不满,这样的情绪堆积在心里,直到圣诞节那天彻底爆发.

圣诞节那天,他们原本约好要一起去音乐广场看喷泉的,林喜儿为此兴奋了好久.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晚她站在寒风中等了快两个小时他才出现.

“对不起.”乐言满心歉意,想到她在寒风中等了这么久,心里也十分难受.

林喜儿心里长久以来的不满和委屈瞬间爆发,她质问他: “我就这么不重要吗?功课、模型、家教,什么都比我重要对吗?”

“喜儿,”乐言叹了口气,温声道,“不是这样比较的.“

“以后,还会这样吗?”她哽咽着问.

乐言静静地看着她,眼前的女孩眼睛红红的,脸被冻得发白,她咬着唇,表面装出很镇定的样子,可眼底分明写着忐忑、不安.

他的手在身侧缓缓握成拳,低下头,轻声道: “我不知道.”

那是他们之间第一次闹分手,林喜儿和好朋友纪念打了一个晚上的越洋电话,一直哭到累了睡着了.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难过.

最初的几天,她还想着乐言或许会回来找自己.可一周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出现.她脑海里、心里全是他,后来她实在受不了思念的煎熬,主动去找他.

他抱着书本从教室里出来,还未阶,就看见站在花坛边上的她.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的眼泪汹涌而出.

他呼吸一窒,胸口一阵刺痛,抱着书本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片刻后,他缓步走阶,走到她面前.

她伸手抱住他,把头抵在他的胸口,越来越多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哽咽着说: “以后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好.”

第一次学着爱一个人,才知道爱情除了快乐、幸福外,还有痛苦与矛盾.相爱很难,尤其是两个成长背景完全不同的人.

她从小就受尽万千宠爱,一向肆意人生,时间和金钱从来都不是问题.而他却深沉谨慎,人生的每一步都是经过再三权衡的,他不能容忍自己走错一步.

他们还是会反反复复地争吵,然后再和好,每一次,最先闹脾气的都是林喜儿,可先求和的也是她.

当然,也还是有很快乐的时候.当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她穿过校园时;当他在寒冬捧起她的手放进自己怀里时;当他们一起畅想未来时;当他们在山顶看一场日出时;当他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蹲下来为她系鞋带时……

十七岁的林喜儿真的爱惨了乐言,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她都是快乐的.只要他对她笑一笑,她就能忘记之前所有的不快,她已决定要与他共度一生.

然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主动放弃自己.

005

林家是名门望族,祖辈从政,皆是高官,下面的小辈们也都是备行备业的翘楚,林喜儿是真正的公主.

大四上学期,她与乐言恋爱的事被家人知道了.父亲林政南强烈反对他们在一起,为此甚至把她关在了家里.

可她哪是容易屈服的人,为了能够逃出去,她用吹风机砸破卫生间的窗户.然而正当她要往下跳时,林政南出现了,半拖半抱地将她拽了下来.她不服,还要继续跳,又哭又闹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掀翻.

林政南气极了,生平第一次对她动了手.

那一巴掌很重,打得她整个脑袋“嗡嗡”响.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林妈妈则在一旁捂着嘴哭.

林政南望着被自己打蒙了的女儿叹了口气:“走,我送你去见他.”

“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亲自送你去,让你看看你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林政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林喜儿没有细究父亲话里的意思,只满心期待着见到乐言,她甚至开始计划要和他私奔.

乐言住在东区,旧城,正准备拆迁,重新开发,周围的环境很不好,尘土飞扬.林喜儿坐在车里,远远地看见他朝自己走来.不顾林政南就坐在一旁,她立即跳下车,疾步跑到他身边.

“乐言.”她抱着他,委屈得不得了.

乐言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情绪复杂,目光中透着几分疼惜.

许久后,她松开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小声说: “等会儿我说一、二、三,然后我们就跑,知道吗?”她全身肌肉都紧绷着,蓄势待发.

乐言伸出手,按住她的胳膊,轻声道:“回去吧.”

林喜儿茫然地望着他.

“回去吧.”他抿着唇,眉眼低垂,半晌,才再次开口,“以后别来了.”

她怀揣着所有的热情与勇气,不顾一切来到他身边,却得到这样的回应,林喜儿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

而乐言已经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远.

她追上去,拽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 “你怕我爸?”

“不.”他看着她,心脏狠狠一抽.他握紧双拳,咬牙道,“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们,不适合.”

“为什么?”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要他在你和一套拆迁房之间做选择.”林政南走过来,站在他们身边,他看着乐言说, “他选了房子.”

“是这样吗?”她不信自己的父亲,她要亲自问乐言.

乐言抬眼,琥珀色的瞳孔明亮而冷淡,他看着她,点头道: “是的.”

“为什么?”她是有多蠢,一再问出这样的话.

乐言不再说话,他转过头去,甚至不再看她.

可林喜儿不同意,她扳过他的身体,非要他面对自己.她逼视他: “为了一套房子放弃我?”

乐言闭上眼,感觉喉咙里灼热异常,不得不拼命吞咽口水.他的手在身侧握紧,不知该怎么告诉她,这套房子是他和他爸爸十几年来唯一的梦想,个人的情感在生活面前是微不足道的.

他所珍视的,却是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他和她在一起,快乐是真的,卑微也是真的.

她看着他的侧脸,这张脸,好看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一般清新俊朗.她吞了吞口水,抑制住喉咙里的阵阵灼热和不适.半晌,一字一句轻声问:“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带我走?”

都这样了,都已经卑微成这样了.她向来最瞧不起这样没骨气的女孩,可轮到自己时,她才知道,面对真正打心眼里爱的人,根本骄傲不起来.

006

林喜儿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缓缓道:“因为他,我不惜和我爸爸决裂.我怪我爸爸,我对他说,你看,别人宁愿要一套房子也不要你女儿.其实,这又怎么能怪我爸爸呢.”

第一次被深爱的人伤害,觉得天都塌了,满腹怒气不知找谁发泄,便只能伤害最亲近的人,把一切责任都归咎于他们.

上午十点钟,咖啡馆里人很少,吧台的音响里放着老狼的《恋恋风尘》

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忧伤开满山岗,等青春散场,*的电影,写满古老的爱情.

阮清原本不喜欢这样缠绵的歌曲,可是这一刻,她居然有点鼻酸.

“后来呢?”她问.

“后来啊.”她轻轻笑笑,“歇斯底里地哭闹过、撒过泼、发过疯,然后就离开了.”

二十岁之后,她的生活可以简单地概括成四个字——醉生梦死.

她饮最烈的酒,交最帅的男朋友,看最美的风景,穿最漂亮的衣服.她不是会枯萎的玫瑰,她是历经大难而不死的妖精.

那些男生个个争先恐后围绕在她身旁,女生们既羡慕又嫉妒,她们都觉得她比神仙还快活.

可是,谁曾见她深夜蜷曲在沙发上,喃喃地念着一个名字?谁又曾见她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烧烤摊前驻足流泪?又有谁曾见她在下着大雪的隆冬为赶去看他的第一场电影的发布会差点出了车祸?

她受的伤,从来都没有好过,一直在流血,一直在溃烂.

二十四岁这年,她为好朋友回国,而他也已成为万千少女的偶像.他们有无数次见面的机会,可她没有再往前迈一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忘不了当年他是如何残忍地伤害自己.

可他偏偏又要来招惹她.

在他们分开的第四年零三个月后,他再度进入她的生活.林喜儿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她的会所开业的日子.深夜,她送走所有的客人,正准备回包间休息.可刚转身,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大厅里,灯火辉煌.她一抬头,就看见那张被灯光照得过分耀眼的侧脸.她愣怔在原地,胸膛内心跳如鼓,浑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有一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他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轻声叫她: “喜儿.”

她恍然回神,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咬紧牙关,许久后才冷静下来,背后出了一层汗,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斗.

“不好意思,我们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有需要的话,改日再来.”她说完转身就走.

乐言拽住她的手腕,直视她的眼睛道: “喜儿,我是来找你的.”

她看他一眼,冷冷地道: “滚!”

像八年前她追他时那样,乐言开始主动追林喜儿.他每天按时给林喜儿发短信,告诉她自己的行程.他给她发冷笑话,提醒她按时吃饭,晚上十二点会准时发一条“晚安”和“对不起”.

只要有空,他就去她的公寓楼下等她,手里提着她爱吃的零食.虽然每一次林喜儿都视若无睹,但下一次,他依然照旧.

第二十七天时,他手捧玫瑰,一直在她的公寓楼下等到深夜.他问她:“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就是在认识第二十七天时在一起的.”

六月,初夏,空气里栀子花飘香,她看着映在他眼底的漫天星光.那一瞬间,她感觉像是回到了八年前,她十七岁时的那个夏天.

想起自己的十七岁,林喜儿的心狠狠一抽,疼得不能呼吸.她硬起心肠,狠狠打落掉他手里的花,疾步朝大厅里的电梯走去.

乐言紧跟其后,一直到她的公寓前.林喜儿推开他,迅速开门进屋.可她没想到他竟然坐在了她的门外.

那晚,隔着一扇门,他对她说了许多.他说当年林政南去找他,告诉他自己一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他不能容忍他让自己的女儿受苦.

他说他的父亲得了严重的风湿,发作起来几乎连路都不能走,所以他才拼命做,希望他爸爸可以安心养病.

他说当年如果他不要那套房子,他和他爸爸就会露宿街头.

他还说他这几年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并一直心怀愧疚.他拼命工作,努力赚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回来找她,告诉她自己已有能力了.

她坐在门后,听他絮絮叨叨说了整晚的话,说他年幼就失去母亲,说他如何与父亲相依为命,说他曾与她在一起时的快乐.

“那样的快乐,在你走后,我再也没有过.”他沙哑低沉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进她的耳朵里.

林喜儿把头埋在双膝间,她想,原来这些年他过得也并不好啊.

“所以,你原谅了他?”阮清问.

“不如说我还一直爱着他.”林喜儿自嘲般笑笑,“这么蠢地爱一个人,一生一次就够了,往后,终生免疫.”

尾声

十七岁的林喜儿愿意为他在烧烤摊前大汗淋漓,二十五岁的林喜儿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

喜欢一个人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很快乐,而爱一个人却是为他吃苦也很快乐.

十七岁时,她总以为每次吵架后他从不主动是因为生性腼腆,是因为不善言辞.她相信了自己给他找的理由,却从未想过,最真实的原因其实是他不够爱自己,是他爱得懦弱,时时想着退缩.

二十五岁时,他再次出现,袒露出自己的伤口和软弱给她看,来获得她的原谅重新在一起后,她再一次全身心陷进去,却忽略了每一次约会他总是刻意回避与她在公众视野里的亲密举动,所有的休假他都以太累为借口,让她与他一起待在家里.

这一晚,林喜儿独坐到天亮,脚边堆满啤酒罐.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没有哭,只是感到冷,彻骨的冷.

电话是在*打来的,手机屏幕上,她给她的备注是“亲人”,如今再看,心痛得无以复加.

乐言靠窗站着,外面下雨了,雨声潺潺.他握着手机,轻声说: “对不起.”

那边,无人回应.

“乐言,”许久以后,林喜儿才开口,她闭上眼睛,缓缓道, “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他连光明正大的爱都不敢给她,再继续下去,她会看不起自己的.

乐言的心狠狠一跳,随即重重地跌下,疼得不能呼吸,他半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濒死的鱼.

其实他不是不爱她,这么多年来,除了她,再无人能在他心里掀起波澜.只是,爱是真的,怕也是真的.

他和她不一样,他是过过苦日子的,他怕极了.*梦回,只要想起那样的日子,他就会被惊出一身冷汗,他的人生绝不允许踏错一步.

他推开窗,风夹杂着雨扑面而来.他的脸被打得生疼,满头满脸的雨水落进眼里,视线一片模糊.他低着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嘴里发出呜咽声,如幼小而绝望的兽.

余生,再没有人会像她一样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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