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大学毕业论文> 专科论文>材料浏览

关于话语相关论文范例 和虚无党话语在中国:从传入到传播(1900-1930)相关硕士论文范文

主题:话语论文写作 时间:2024-01-13

虚无党话语在中国:从传入到传播(1900-1930),该文是话语有关论文如何写与虚无党话语和传入和传播相关论文如何写.

话语论文参考文献:

话语论文参考文献 中国现代医学杂志中国文化论文中国社会科学期刊中国美容医学杂志

杨哲

作者简介:杨哲,(北京100872)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博士生.

①“虚无”一词最早见于《老子道德经》的“穷极虚无,得道之常”,多与“太虚”、“虚空”、“无”等相近概念出现在老庄道家或者魏晋玄学的思想谱系中,参与“有无之辨”、“虚实关系”等思想命题,是中国传统哲学话语中的重要概念.

②陈漱渝、荣孟源、曹世铉认为“虚无党”是俄国革命派的总称,主要指民粹派.(陈漱渝:《再谈〈天义报〉上署名“独应”的文章》,《新文学史料》1980年第3期;荣孟源:《历史笔记》,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第294页;[韩]曹世铉:《清末民初无政府派的文化思想》,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第25页.)彭英明提到,“虚无党”是清末革命党人对俄国无政府党和民粹派的泛称.(彭英明:《论辛亥革命前的无政府主义思潮》,《辛亥革命论文集》,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0年.)罗福惠则认为“当时所谓俄国虚无党,实际上是包括俄国的前身俄国社会工党在内的一切反沙皇派别”.(罗福惠:《辛亥时期的精英文化研究》,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211—212页.)张全之认为“无政府党或虚无党,实际指的是俄国‘民意党’,是俄国民粹主义运动的产物”.(张全之:《从虚无党小说的译介与创作看无政府主义对晚清小说的影响》,《明清小说研究》2005年第3期.)陈建华、罗列直接定义“虚无党即信奉无政府主义的一种政治力量”.(陈建华:《虚无党小说——清末特殊译介现象》,《华东师范大学学报》1996年第4期;罗列:《20世纪初叶中国虚无党小说及“虚无美人”译介风潮研究》,《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9年第1期.)范利伟指出虚无党“更多时候是指用的方式反对俄国政府的党派或团体”.(范利伟:《清末风潮中的“虚无党”——兼析“虚无党”与虚无主义的关系》,《俄罗斯文艺》2014年第1期.)吴书麟认为“虚无党”一词是清末中国学者对19世纪俄国民粹主义运动中民意党的误读.(吴书麟:《虚无党思想在清末中国译介的研究文献综述》,《青春岁月》2014年第13期.)

③资料统计依据以下文献:蒋俊:《辛亥革命前有关无政府主义的书刊资料述评》,《中国哲学》第13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354—375页;《外国无政府主义论著汉译目录》,《中国哲学论丛》,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1986年,第216—244页;[韩]曹世铉:《清末民初无政府派的文化思想》,第294—297页;葛懋春等编:《无政府主义思想资料选》上、下册,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4年;吴雁南等编:《清末社会思潮》,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436—437页;以及全国报刊索引和大成故纸堆(原大成老旧刊数据库)以“虚无党”为关键词的搜索整理.

【摘 要】

1900年“虚无党”一词作为nihilist的对应词,从俄国经日本输入中国并首次出现在中文刊物上,在使用上常与“无政府党”、“革命党”等混为一谈,在概念界定上多以党派归属或者手段为指向;无政府主义者和革命党以“目的认手段”的选择性诠释、国内对活动的舆论传播和效仿行为,以及虚无党小说以人物宣扬精神的译介倾向,使得虚无党话语在传播中呈现出主义淡出、精神凸显的特点.以1900-1930年为虚无党话语发生期把握“虚无党”在中国的传入和传播,可以看出“虚无党”在中国经历了域外词汇-汉化概念-流行话语的演进历程,“主义淡出”的传播特点当有助于理解20世纪早期虚无党话语与虚无主义思潮在中国的历史联结和逻辑关系.

【关键词】

虚无党;传入路径;概念认知;话语特点

中图分类号:B26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660(2016)06-0047-08

清末民初,“虚无党”一词由域外传入中国,不同于中国传统虚无哲学话语

,“虚无党”从概念上与“无政府党”、“革命党”相互纠缠

,从话语上与20世纪初革命党人的风潮和虚无党小说的翻译和创作形成呼应.相应地,学界对虚无党的讨论多发生在无政府主义思潮或虚无党小说的研究语境中,对虚无党的专题研究尚显欠缺,“虚无党”从何而来、究竟为何物、如何被谈论等问题尚未得到清晰说明.

根据现有研究资料

对虚无党话语在中国的发生进行大致界定可得:“虚无党”一词首次出现在中文刊物上是1900年刊登在《绍兴白话报》第72号“外国故事演义”栏目中的《虚无党》一文,其后国人对“虚无党”的探讨和传播从类型上可概括为对“虚无党”的述评类写作、虚无党小说的翻译和创作以及报道国外事件的新闻和图片;从时间上集中于20世纪前30年,并可进一步划分为三个时期(详见表1):1900-1909年为话语活跃期,围绕虚无党展开的各种话语都较为热烈;1910-1919年为话语平稳期,述评类写作和新闻报道显著减少,文学领域的虚无党话语热度不减;1920-1929年为话语消弱期,“虚无党”概念因参与1920年代关于虚无主义的探讨而在述评类写作方面呈现微弱反弹,虚无党小说和关于活动的新闻报道已经非常稀少,虚无党话语在中国的传播可谓暂告段落.1930年之后,仅在文学和翻译领域零星可见“虚无党”一词,“虚无党”在中国已再难形成话语.据笔者统计,1930年后关于“虚无党”概念只出现在以下两处:1936年[俄]司特普尼亚克著、巴金译《俄国虚无主义运动史话》,作为巴金主编的“文化生活丛刊”第14种由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译著对俄国虚无党的历史和活动进行了详细介绍;1947年《现代周刊(槟榔屿)》辞语浅释栏目对“虚无党”一词进行了简短的解释.30年间,“虚无党”由域外词汇至汉化概念再至流行话语,如何对这一演进过程进行总体性把握便是本文的意旨所在.

表11900-1930年代虚无党话语分期

(表中数字为篇数)

年代分期

话语类别1900-

19091910-

19191920-

1929总计关于“虚无党”的

宣传和述评313639

虚无党小说的

翻译和创作1717136

国内报刊对虚无

党活动的报道221125

总计71218

“虚无党”话语在中国:从传入到传播(1900-1930)

一、从俄国到中国:Nihilist的传入路径

国人对于虚无党的书写大都言及俄国.实际上,俄国并没有中国人所谓的“虚无党”张西曼在与俄罗斯党人接触后得出俄罗斯确实没有中国人所说的“虚无党”的结论.(参见李长林编:《张西曼集》,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66—67页.)蒋路则通过考证俄国史实推断俄国极有可能不存在国人意义上的“虚无党”,该词“纯属翻译上的讹传”.(蒋路:《俄国文史采微》,北京:东方出版社,2003年,第71页.),只有“虚无主义者”,从“虚无主义者”到“虚无党”经过了日本的转译或曰误译.1907年,周作人在《论俄国革命与虚无主义之别》中曾提示时人:“虚无党人(Nihilist)一语,正译当作虚无论者,始见于都介涅夫(笔者注:屠格涅夫)名著《父子》中,后遂通行.”独应:《论俄国革命与虚无主义之别》,《天义报》1907年第11、12号合刊;参见钟叔河编订:《周作人散文全集》卷1,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80—84页.1915年《繁华杂志》第6号刊文《俄国虚无党——党之名义及初次》,论及时人对虚无党的理解时,指出“奶协黎司脱Nihilist(虚无党)乃由拉丁语泥耳(Nil)(无有)所出”.

国人将“虚无党”从词源学上追溯至西文Nihilist是准确的,而Nihilist在俄国并非屠格涅夫首次使用.1829年文学评论家尼·纳杰日津以“纳多乌姆科”为笔名在《欧洲导报》发表了一篇批评普希金的文章,题为《一群虚无主义者》.据蒋路考证,1830-1850年代的俄国文学批评界已有对“虚无主义者”一词的使用,但意义不甚明确,有时与极端怀疑论同义,有时指与神秘论相对立的唯物主义.蒋路:《俄国文史采微》,第65页.1862年屠格涅夫《父与子》问世,“虚无主义者”方才借助巴扎洛夫这一经典文学形象在俄国流行开来,屠氏对巴扎洛夫的描绘也成为“虚无主义者”的新定义:用批评眼光去看一切、不服从任何权威、不跟着旁人信仰任何原则.这一充满写实主义色彩的形象在19世纪60年代的俄国意味着新兴平民知识分子对旧式贵族的反抗,在文学界亦收到了一定反响,车尔尼雪夫斯基《怎么办》中的“新人”们被评论家视作巴扎洛夫的同类,文艺批评家、《现代人》杂志编辑杜勃罗留波夫甚至被称为“虚无主义者中的虚无主义者”.然而文学创作与现实生活终究存在距离,克鲁泡特金评价“巴扎洛夫那种……单只否定一切的态度没有使我们得到满足……仅仅是通向‘新人’(笔者注:主义革命者)的一个过渡性因素.”蒋路:《俄国文史采微》,第66页.因此当时的派并不乐于以“虚无主义者”自诩,保守派则透过大量反对社会运动的文章和保守刊物《俄国导报》,滥用“虚无主义者”,冠之以蔑视道德、秩序和人类文明等贬义,用于诋毁当时的革命人士及其活动.

19世纪70年代之后,很多论述19世纪俄国文史的著作将虚无主义和民粹主义相关联,于是民粹主义鼻祖赫尔岑取代了巴扎洛夫成为其时最流行的虚无主义者代表,70年代民粹派如火如荼的“到民间去”运动和80年代初民意党的活动成为“虚无主义者”最好的注脚.当时的俄国革命家司特普尼亚克认为“代表俄国革命思想运动的有两种样式:第一种即1860到1870年十年中的革命思潮,第二种则始于1871年直到现今(笔者注:1881年左右).其中第一种是纯正的虚无主义者,第二种是革命党人.前一种运动除了在俄国外是无人明了也没有人能够明了,后一种运动却在西欧得着很大的声名.然而命运判定了前者无名于西欧而后者则以前者之名闻于世界”.[俄]司特普尼亚克(S.Stepniak):《俄国虚无主义运动史话》,巴金译,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36年,第16—17页.1881年,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被民意党,俄国作家梅列日科夫斯基曾自述他父亲称俄皇被刺是“虚无主义的恶果”,而他哥哥却是一个狂热的“虚无主义者”.[俄]梅列日科夫斯基:《诸神之死:叛教者尤里安》,刁绍华、赵静男译,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2009年,第308—309页.Nihilist在俄国的传播由文学论争而入政治话语,“虚无主义者”的典型形象亦由个体(巴扎洛夫、“新人”、杜勃罗留波夫等)至群体(民粹派、民意党),直接影响了日本对“虚无主义者”的理解和翻译,间接导致了“虚无主义者”传入中国时其话语范围的多重性和概念涵义的含混性.

19世纪70年代末,Nihilist传入日本.1878年11月,明治时期的报纸《曙新闻》在介绍俄国事件时将者称为“虚无党”.有些报刊称“虚无党”为“僻说”,指出俄国风潮之根源在于俄国巨大的贫富差异,而日本国情与之相异,不存在此种“巨毒”,手段不适于日本,视虚无党为妨碍国家安全的危险之物.1882年前后,西川通彻翻译了《露国虚无党事情》,介绍了俄国民粹党人的活动.此后,关于虚无党的外国书籍大量进入日本.1886年日本的俄罗斯文学翻译家二叶亭四迷以《通俗虚无党气质》为题翻译了屠氏的《父与子》,但未能发表.另据中国学者翻译的《日本政治史》(日本南窗社1980年版)第三卷中译本,在为“民粹党”—词作注时称日本将俄国民粹党译为“虚无党”.[日]信夫淸三郎:《日本政治史》第3卷,吕万和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年,第135页.或可判定:1880年代左右,“虚无党”已经作为Nihilist的日文对译词在日本流传开来,日本社会对于“虚无党”抱持排斥甚至拒绝的态度.

20世纪初,“虚无党”与无政府主义思潮几乎同时传入中国并发生概念纠缠.1903年留日的梁启超署名“中国之新民”发表《论俄罗斯虚无党》,向国内介绍“彼党之宗旨,以无政府为究竟”梁启超:《论俄罗斯虚无党》,《新民丛报》1903年第40、41号合刊.《论俄罗斯虚无党》是1900年《绍兴白话报》上《虚无党》一文之后最早提及《虚无党》的文章,也是据现有资料最早的有明确署名的关于《虚无党》的文章.,这篇文章亦是国内首次使用“无政府”一词[韩]曹世铉:《清末民初无政府派的文化思想》,第27页..他在1900年10月21日《清议报》第66册上撰文《无政府党之凶暴》,首句便是“意大利前皇已为无政府党人所弑”.此后“虚无党”与“无政府党”被作为近似或同义概念在国内不加辨明地传播,尤其是1903年之后(日)烟山专太郎所著《近世无政府主义》(1902)被以节译、摘译、编译、意译的方式介绍到中国至少11次(详见表2),这部以批判无政府主义为目的的著作在译介过程中却成为中国人诠释虚无党概念、历史、人物的底本,“虚无党”和“无政府党”在汉语语境中几乎可以划上等号.

表220世纪初《近世无政府主义》的中译本统计

出版时间译者刊物标题

190365不详《大陆杂志》

第7号《虚无党

三杰传》

19038不详《大陆杂志》

第9号《弑俄帝亚历山

大者传》

1903616杀清《童子世界》

第33号《俄罗斯的

革命党》

1903911任克《浙江潮》

第7号《俄国虚无党

女杰沙勃罗克传》

19043-4不详《警钟日报》

第28-65号《俄国虚无党

源流考》

续表2

19043冷血

(陈景韩)开明书店《虚无党》

1904金一

(金天翮)镜今书局《自由血》

1904不详《国民报》《俄皇亚历山大

第二之死状》

1907125渊实

(廖仲恺)《民报》

第11号《虚无党小史》上

19071025渊实

(廖仲恺)《民报》

第17号《虚无党小史》下

1907爆弹《汉帙》

第1号《俄国虚无党

之诸机关》

从Nihilist/虚无主义者到虚无党,从民粹党的代称到无政府党的同义词,随着语言符号的转变,所指也发生了变化.首先,从译词选择来看,日本以“虚无党”对应“虚无主义者”并不严密,前者是群体概念,后者既可以代指个体又可以代指群体.无怪乎“虚无党”传入中国之初,不少人对“虚无党”作“团体”或“党派”来理解,而在介绍某位虚无主义者时反而要衍生出“虚无党人”、“虚无党女杰”、“虚无党首领”等指代个体的词汇.其次,从概念的内涵来看,“虚无党”在日本相较于Nihilist在俄国是单一而明确的,特指俄国执行活动的“民粹派”;“虚无党”由日入华,其概念由于无政府主义思潮的参与再次发生转化,与“民粹派”、“无政府党”等概念常常混用.最后,从言说场域来看,“虚无党”从俄国到日本再到中国的传播路径始终是文学和政治双线并行且互为塑造的.

二、党派指向或手段指向:

“虚无党”概念的中国面貌

20世纪初,“虚无党”来到中国,曲折的传入路径造成了此概念在汉语使用中的含混性.当时最为显著的思路便是将“虚无党”作派别、团体、党派理解,词源Nihilist中蕴含的个体性意味几乎缺失.例如,1903年6月19日《苏报》刊登《虚无党》一文称虚无党是“最著”一派葛懋光等编:《无政府主义思想资料选》上册,第3—5页.;任克认为“俄国有虚无党之一团体”《俄国虚无主义女杰沙勃罗克传》,任克译,《浙江潮》1903年第7期.;爆弹主张“虚无党者,非浑然一大团体也.其中有种种复杂见解之小分派”《俄国虚无党之诸机关》,爆弹译,《汉帙》1907年第1号.;1915年《繁华杂志》第6期的《俄国虚无党——党之名义及初次之》一文则写道“俄国虚无党为世界最著名之党派”;1926年“芾甘”(笔者注:巴金)撰文指出“最初的虚无党人(属于七十年代及八十年代的‘土地与自由’及‘人民之意’两团体)都是极高尚的纯洁的青年”芾甘:《俄国虚无党人的故事——社会革命党左派的介绍》,《民钟》1926年第15期..

保皇党(如梁启超)、留日学生(如陈景韩)、革命党人(如廖仲恺)、无政府主义者(如张继)纷纷介入“虚无党”话题,其词义和词性随着使用者立场和主张的不同而变化,对“虚无党”的宣传和评述也各有侧重.在中国最早系统地介绍无政府主义的张继,将虚无党定义为“无政府党之一派,时以威吓党自夸”自然生:《无政府主义及无政府党之精神》(1903),葛懋光等编:《无政府主义思想资料选》上册,第25—40页..《孽海花》在谈及虚无党时直接挪用无政府主义的宗旨:“他立这会的宗旨,就要把假平等弄成一个真平等:无国家思想……皇帝是仇敌,政府是盗贼……它的会派,也分着许多,最激烈的叫做虚无党,又叫做‘无政府党’.”曾朴:《孽海花》,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第82—83页.《孽海花》为清末长篇谴责小说之一,共35回.前6回由金松岑写作,最早见于1903年《江苏》杂志,后由曾朴续写而成于1928年前后.张继和曾朴的观点在当时具有一定的普遍性,《民报》、《天义报》、《新世纪》等宣扬无政府主义的报刊均采用此观点,将无政府主义的主张和虚无党的手段进行简单重组,以无政府党与虚无党为同一物.

国民党左派廖仲恺则将虚无党与无政府党进行了明确区分,先是在《无政府主义与社会主义》开篇列出“现世界之革命者有三大主义:社会主义Sociali、无政府主义Anarchist、虚无主义Nihili”《无政府主义与社会主义》,渊实译,《民报》1906年第9号.作者在文中注明此篇为WD.P.Bliss所著AHandBookofSociali之一节.;继而在《虚无党小史》中提到原作以《近世无政府主义》为题是名实不符,此书当是“东邦之虚无党新史”,故易其名;《虚无党小史》,渊实译,《民报》1907年第11、17号.该文是对[日]烟山专太郎的《近世无政府主义》第三章《革命运动之历史》的中译.后又在《帝王之时代》中写道“彼辈专反对政府行为,以废弃权力命令为目的,若虚无党,若无政府党者”《帝王之时代》,无首译,《民报》1908年第21号..可见廖仲恺不仅将无政府主义与虚无主义并列为两种不同的主义,更是将虚无党史及无政府主义史、虚无党与无政府党明确区别开来.

除了以无政府党为参照释义虚无党,另有“革命党”之说.蔡元培将俄国虚无党的历史划分为三个时期,在第一时期称虚无党为“智的革命党”,直到介绍“虚无党”第三时期,即强调以为革命手段时才大量使用“虚无党”一词.梁启超:《俄国虚无党源流考》,《警钟日报》1904年第28—65号.虎啸子列出了俄国“虚无党”从1845年至1905年的大事年表,用大半篇幅介绍了俄国虚无党自1901年至1905年的活动,其中大量使用了“革命党”而很少用“虚无党”.虎啸子:《俄国虚无党(革命党)之行动》,《南风报》1911年第4号.这种释义强调虚无党手段的残暴性质和破坏意味,1947年《现代周刊》第81期《辞语浅释》栏目对“虚无党”的解释便沿用此意:“俄国从前的革命党,信仰虚无主义,认为个人应有绝对的自由,否定一切政治宗教的权威,以政府要人为革命主要手段.”

此外《俄国虚无主义运动史话》的译者巴金对虚无党概念的理解也颇值得注意.1926年他在《民钟》上发表《俄国虚无党人的故事——社会革命党左派的介绍》,开头写道:“这里用‘虚无党人’这个名词,是指‘恐怖主义者’(Terrorist)而非专指那些信仰‘虚无主义’(nihili)的人……他们赞成……”1927年他又另撰文解释自己所支持的恐怖主义不以自卫和报复等私情私利为特征,而是具有“破坏”之特征、出于“爱”,所以不反对虚无党之,“但不承认本身与无政府主义有直接关系”.芾甘:《无政府主义和恐怖主义》,《民钟》1927年第2卷第6、7期.质言之,他的“恐怖主义者”一说亦是着眼于手段来对虚无党进行定义的.

综上四说,国人对“虚无党”概念认知上的差别并不矛盾,只是侧重点有所不同,或者强调其党派归属,或者强调其手段.另有一派虚无党话语则以俄国虚无党的发展历程来澄清俄国虚无党概念.如辕孙(笔者注:黄仲忠)认为“终不得不以笔舌为革命之先声,由游说煽动时代而入于恐怖之时代也”.《露西亚虚无党》,辕孙译,《江苏》1903年第4、5期.无政府主义者杨笃生同样认为“自革命文学时期升而为游说煽动时期,自游说煽动时期升而为恐怖时期,愈挫愈奋”.杨笃生:《湖南之湖南人》(1903),葛懋光等编:《无政府主义思想资料选》上册,第21页.梁启超对这三个时期进行了更加明确的时间界定:“史家记虚无党者率分为三大时期:(第一)文学革命时期自十九世纪初至一八六三年(第二)游说煽动时期自一八年至一八七七年(第三)恐怖时期自一八七八年至一八八三年.”“一八七零年以后虚无党达于全盛.”梁启超:《论俄罗斯虚无党》,《新民丛报》1903年第40、41号合刊.1904年《警钟日报》两次刊文提及虚无党是由文学而游说,由游说而.《警钟日报》1904年3月24日至4月30日分14期刊载的《俄国虚无党源流考》指出“虚无党”历史分为三个时期:革命文学时期、游说煽动时期、恐怖时期.该报1904年7月20日第146号刊载的《神圣虚无党》论及“虚无党”的历史,也说其由文学而游说、由游说而.金一(笔者注:金天翮)《自由血》第四章按照虚无党历史分为三部分:一文学革命时代,二游说煽动时代,三恐怖时代(铁道线下之地雷谋杀、彼得堡冬御殿之爆发、三月一日之凶变).[日]烟山专太郎:《自由血》,金一译,镜今书局,1904年.1907年渊实根据《近世无政府主义》第三章翻译的《虚无党小史》将“虚无党”的历史分为三个时期:第一时期为文学革命时代,自19世纪初至1863年;第二时期为游说煽动时代,从1863年至1877年.其中第一时期又分为三个阶段,第二时期分为1863-1871自波兰革命至南溅夫阴谋和1871-1877地方大游说到露土战争两个阶段.之后未见续文,所以没有论及第三时期.后四种文本皆译自(日)烟山专太郎的《近世无政府主义》一书,或可推断:辕孙、杨笃生、梁启超的论断也应该来自《近世无政府主义》一书.上述七个文本对于俄国虚无党的历史分期一致,皆将“恐怖时期”作为虚无党进化的最终阶段,有力地塑造了作为虚无党演进之自然结果的合理性和必然性,为国人主动选择并接受的革命方法增添了历史依据.

三、主义淡出与精神凸显:

“虚无党”话语的传播特点

自“虚无党”概念传入中国,国人对于俄国虚无党的产生便无甚大分歧.普遍以俄国专制政府为促使虚无党产生并壮大的根本原因,以破坏专制政府为虚无党的根本目的,以反抗现有不平等秩序为虚无党的根本精神.辕孙在《露西亚虚无党》中指出露西亚(笔者注:俄罗斯)的专制政体是“虚无党”产生的原因,在第一节《虚无党主义及其成立之原因》中更是具体阐明“虚无主义者实露西亚政府官吏有以孕育之也.其原因有二焉,一则经济上之状况即土地所有一切之特权皆为贵族所垄断……一则一切行政司法机关之腐败足以使一般社会愤政府之所为”.《苏报》的《虚无党》一文认为“专制政府者,实制作虚无党之绝好工场也”.任克将虚无党之宗旨理解为“以死战于专制横狠之政府”,廖仲恺认为虚无党“专反对政府行为,以废弃权力命令为目的”,杨笃生在《湖南之湖南人》中提到“无政府党,言破坏之渊薮.斯拉夫民族之所以有此党人者何也?为社会阶级之制不平也,为官吏之腐败也,为司法行政机关之颓坏也,为学校教育之钳制也”.1904年金一(金天翮)在其译著《自由血》绪言中热烈赞美俄国虚无党为“专制政体之敌也”.这与无政府主义废除政府的主张和国内资产阶级革命党推翻封建帝制的旨归趋于一致,后两者在宣传自身理论和实践革命方法的过程中也积极借助“虚无党”的资源,于是虚无党之最显著的手段便成为话语的中心.1903年,张继在《无政府主义》中提到:“投爆裂弹于社会,行种种残暴之事,由常人观之,当惊怪不已,而无政府党为之,乃恬然不以为奇者,盖谓欲全人类之最大幸福,非由爆裂弹之力不足为功.”究其原因,“而目的认手段,以杀戮官吏为正义者,构成无政府主义之元素也”.葛懋光等编:《无政府主义思想资料选》上册,第25—40页.或可说,“目的认手段”代表了20世纪初时人对待手段的普遍态度,也成为国人推举虚无党手段时抱持的前提:目的正义压倒手段正义,“夫欲建设,必先大破坏”自然生:《自然生告白》,《中国白话报》,1904年第2号.,而中国正值破坏时代之初,急需此种破坏手段,且手段相较于其他破坏方法,“其法也简捷,而其收效也神速……手段诚革命之捷径”.燕客:《〈无政府主义〉序》,葛懋光等编:《无政府主义思想资料选》上册,第23—24页.

无政府主义者和革命派人士都对虚无党的手段极尽推崇:《神圣虚无党》在写到“虚无党”总督时不禁“呜呼!虚无党之手段,如天道之必信必贞.其神圣哉”《神圣虚无党(二)》,《警钟日报》1904年第156号.;杨笃生直言“虚无党虚无党,我爱你,我崇拜你,你们所作的事业,磊磊落落”,想要“学学你们的手段方法”杨笃生:《理想虚无党绪言》,《国民报汇编》1903第4集.;渊实则从理性分析的角度提倡方法,“凡科学的革命方法唯有暴烈弹而已”《无政府主义之二派》,渊实译,《民报》1906年第8期,另载于《社会世界》1912年第5期.,他还在《虚无党小史》篇末将革命手段分为笔力、舌力与腕力,分别对应于俄国虚无党的三个发展分期,反映了革命手段之进步,更提请读者注意“腕力更可以制其死命.适者生存愈演愈奇……当考究虚无党所以必取手段之所以然”

《虚无党小史》,渊实泽,《民报》1907年第17号..即便保皇人士如梁启超等,也认可“夫虚无党最后之手段,实对于俄罗斯政府最适之手段而亦独一无二之手段也,呜呼伟矣……虚无党于诸种手段之中淘汰而独守此最优胜者,可谓快事可谓快人”,并列举了六条原因分析为何虚无党“不行手段而行手段是也?是无他故,以手段在彼等之地位万不能实行故”.梁启超:《论俄罗斯虚无党》,《新民丛报》1903年第40、41号合刊.他一边赞扬俄国虚无党活动“壮哉!”“快哉!”1904年8月25日梁启超在《新民丛报》第3号“国闻杂评”栏目以“饮冰”之名发表《俄国虚无党之大活动》,报道了俄国内务大臣布黎威被刺的消息.他写道“壮哉芬兰人!快哉虚无党!”,赞美了虚无党的行为.,同时又对该手段在中国的移植保留谨慎态度,主张“其济变之手段,最后之武器,不可滥用.必在要求而不见应之后且所施者限于反抗此要求之人”,“或彼终冥顽不灵,则吾所以待之者,尚有最后之相当的刑罚在,则虚无党之前例是也”.梁启超:《申论种族革命与政治革命之得失》,《新民丛报》1906年第76号.正如周作人所谓“以此为虚无党人所事,唯以喋血为快者则浅乎其见,非徒不知虚无论者,且不知俄国革命之为义者矣”独应:《论俄国革命与虚无主义之别》,第82页,《周作人散文全集》卷1,第82页.,指出时人言虚无党必称颂其手段的话语趋势实质是对虚无党和俄国革命要义的双重误读:凸显党派之手段势必带来党派之主义的弱化,或者造成手段与主义的二分和对立,如梁启超所主张“虚无党之手段,吾所钦佩.若其主义,则吾所不敢赞同也”同上.;或者导致手段规定主义,如辕孙以虚无党为“破坏主义”、吴樾“持此复仇主义以实行之吾知今日虚无党之名”、芾甘以有爱之“恐怖主义”为虚无党要旨.《露西亚虚无党》,辕孙译,《江苏》1903年第4、5期;吴樾:《吴樾遗书》,《民报》1907年增刊《天讨》;芾甘:《俄国虚无党人的故事——社会革命党左派的介绍》,《民钟》1926年第15期.

国内报刊对国外活动的报道和国人仿效虚无党的革命实践,愈加强化了“”在虚无党话语中的分量.从1900-1909年,以国外虚无党事件为标题的新闻报道(含图片)多达24篇(详见表3).从标题来看,对虚无党的党派归属和国别划分的观念越来越淡薄,虚无党本为俄国专制政体之产物,现今却扩展及多数欧洲甚至亚洲国家,但凡采取手段者,皆可谓之虚无党.国人不仅以手段为指向界定国外的革命活动,更以此积极指导国内的虚无党实践,1903年部分旅日学生在国家危亡的关头,以“变革腐败之政体,唤醒全国之民气”为宗旨,“以满奴、研究兵事为手段”,在日本成立新华会,于1906年因会员陈天华蹈海殉国而在上海改组为新华虚无党,立誓,女革命家秋瑾曾入会并参与秘密活动.新华会“无党魁”、“不立统一机关”,不尚空谈主实行,其行动与纲领皆以为要.吴雁南:《关于新华会虚无党》,《贵阳师院学报》1983年第4期.

表31900-1930年间国内报刊关于虚无党活动的报道

年份刊物标题

1906《民报》

第2-9号《虚无党女杰苏菲亚肖像》图、《无政府党首创者巴枯宁》图、《烈士吴樾》、《露国拔苦总督拉加希芝太公被炸之真景》图、《西班牙王之遭难》图、《俄国虚无党轰炸首相(司多吕平)》图

1906《第一晋话报》《俄国虚无党之炸弹》

1907《民报》

第11、15号《俄国之新圣杜尔斯兑》图、《俄国团首领该鲁学尼狱中之肖像》(图)

1908《滇话报》《中国革命党暗与俄国虚无党秘密沟通》

1908《竞业旬报》《西班牙虚无党之价值》

1908《广益丛报》《虚无党图毁美舰》、《虚无党被获》

1908《民报》

第19-22号《俄罗斯虚无党女子击莫斯科总督》图、《记葡萄牙王被刺》、《被刺五分钟之前之葡萄牙王及太子》、《首先击葡王者毕夏》、《杀葡王子者克斯德》图

1908《大同报》《俄国禁防虚无党之一斑》、《北印度之虚无党》、《印度虚无党之又出现》、《英国严防虚无党》、《贿赂虚无党免殃》、《虚无党之火弹出现》

1909《广益丛报》《湖北:俄国虚无党跟踪来汉行刺》

1910《民报》

第26号《韩人刺杀伊藤博文于哈尔滨之景》图

1926《民钟》《朝鲜虚无党员尹又烈被捕》

清末民初,在“欲新一国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国之小说”梁启超:《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新小说》1902年第1期.的思维指引下,《新新小说》、《月月小说》、《新小说》、《小说时报》、《小说月报》、《小说丛报》、《小说新报》等刊物与开明书店、广智书局、小说林社等机构大量推出俄国文学中虚无党题材小说的中文节译、摘译、编译甚至原创作品,掀起虚无党小说译介风潮.阿英认为“俄国文学的输入中国,据可考者,最早是清朝末年,那时翻译最多的,是关于虚无党小说”阿英:《中译高尔基作品编目》前言,《阿英全集》卷5,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3年..从内容上,虚无党小说所呈现的虚无党故事并无固定模式,主人公的性别、出身、活动和结局不尽相同,但故事的展开背景趋于一致,即冷血(笔者注:陈景韩)所谓“其人勇猛,其事曲折,其道为制服有权势者之不二法门”冷血:《虚无党》序,《虚无党》,冷血译,上海:开明书店,1904年.,这也是虚无党小说在中国文坛迅速流行并为读者所广泛接受的原因,“其人勇猛”唤起了中国激进分子和优秀青年的献身精神,“其事曲折”满足了普罗大众的小说阅读期待,“制服有权势者”则呼应了清末民初的革命.概言之,虚无党小说的话语重点不是主义的伸张,而是精神的鼓动,以主人公实施过程中斗智斗勇的曲折情节宣扬革命的热情、破坏的勇气和反抗的意志,从而起到振奋民心、开启民智、激发民情的启蒙作用,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大受欢迎的女虚无党人小说题材如岭南羽衣:《东欧女豪杰》,《新小说》1902年第1—5号;金松岑、曾朴:《孽海花》,《江苏》1903年第8期;《女侦探》,冷血译,《月月小说》1908年第13、14、15号;《虚无美人》,觉名译,《妇女时报》1911年第4号;《虚无党之女》,心一译,《小说时报》1911年第12号;《女虚无党》,天津路钓译,《小说时报》1912年第14、15期;《女虚无党人》,瘦鹃译,《游戏杂志》1914年第3号.,将女权思潮和反专制思想紧密结合,岭南羽衣在《东欧女豪杰》中便借人物之口写道:“我女儿现在是受两重压制的,先要把第一重大敌打退,才能讲到第二重.”陈建华:《“虚无党小说”:清末特殊的译介现象》、《华东师范大学学报》1996年第4期.这两重重压便是制度与男权.

1900至1930年间,无政府主义者和革命党在对虚无党的接受过程中“目的认手段”的选择性诠释,导致了话语传播中手段压倒目的、手段与主张分离的特点;国内报刊对虚无党活动的报道倾向和国内仿效虚无党的革命实践,则显示了虚无党手段对实践的引导作用;清末民初虚无党小说译介以个体英雄人物的塑造使虚无党一词近乎成为反抗精神、破坏精神、无畏精神的代名词,从而弱化了虚无党在中国传播过程中可能形成的主义话语.

欲建设必先破坏,虚无党起于此;有破坏而无建设,虚无党终于此.在中国,虚无党自传入之日起便缺乏完备的理论支撑和系统的建设意见,在传播过程遭遇中国知识分子和革命青年的选择性诠释,使得主义不得伸张直至淡化,手段和反抗精神几近成为虚无党的代名词;活动和小说译介中突出的个人主义色彩和反清革命意味使得手段与无政府主义者倡导的社会革命方法亦产生疏离;1919年后,国人逐步拣选并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方法,由是虚无党的传播和实践在1920年之后渐趋沉寂,1930年后几乎不复见于汉语语境中.以1900-1930年为虚无党在中国的话语发生期把握其传入和传播进程,可以看到虚无党经历了词汇-概念-话语的演化轨迹,手段遮蔽主义的传播特征使得主义话语不得延续,虚无党话语和20世纪早期的虚无主义思潮尽管在发生时间上存在重叠,在逻辑上却难以形成严密的继起关系.

(责任编辑欣彦)

该文结论,这篇文章为一篇关于经典话语专业范文可作为虚无党话语和传入和传播方面的大学硕士与本科毕业论文话语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职称论文论文写作参考文献.

日本始终在专研中国:可你认识日本吗?
戴旭生为中国人,几乎就注定无法避免与日本这个近邻发生各种各样的纠缠 无论是关于历史还是未来的话题,无论是经济、文化或者是军事领域,无论你是政治领袖还是企业家,也无论你是军人还是平民,认识日本,研究日本.

话语的力量:腾讯今日话题
【摘要】基于当前网络新闻评论快速兴起,本文以梵·迪克作为话语的新闻提供的理论框架为参考,对腾讯“今日话题”医疗类评论展开文本分析 通过考察腾讯“今日话.

WSET在中国:十年实现150倍增长,为何如此疯狂?
WSET(Wine & Spirit Education Trust),自2005年进入中国,随着中国葡萄酒市场的发展而不断壮大,从2006年的60位学员,到2016年的9079位学员,十年实现超过1.

在历史中寻找中国:个方法论的对话和
常利兵近三十年来,中国社会史研究在海内外史学界精彩纷呈,引人注目 其中,以中山大学历史人类学研究中心为主体形成的学术共同体——“华南学派”,即是国内几大.

论文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