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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汀南丝雨论文写作 时间:2023-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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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阴影里的司羽高高在上,说这话的时候宛如王者.巨叶晃动下,安浔仰起的脸庞若隐若现美得惊人,司羽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所有的吗?”她问.

“所有的.”他说.

“好啊,那第一个愿望就在你手里.”

司羽微愣,随即轻笑.他们说得没错,安浔确实是个随性洒脱的人.他打开手中的纸,很简单的一句话:希望妈妈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逃婚了.

什么叫以后再也不逃婚了?司羽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奇怪,一句如此简单的话都能逗乐他.他看了看槟榔盒,低头问安浔:“我可以看看你以前的愿望吗?”

“可以,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司羽抽出一张:希望哈利和赫敏能在一起.

下一张——“我想当糖果店的老板”“希望汤姆和杰瑞可以和睦相处”“我想成为大熊猫饲养员”……

司羽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些随便抽出来的愿望没有一个实现了,她却还这么相信这棵树.接着他抽出第五张,打开,发现这上面的字迹和其他的完全不同,他低头问安浔:“安安是你的小名?”

安浔点头,说:“只有我妈妈这样叫我.”

司羽没说话,在槟榔盒里又翻了几翻后踩着树杈跳了下来.他在安浔面前站定,不想开口第一句便是:“好在我的裤子没有刮坏,不然我们回去就真说不清了.”

安浔被逗笑,司羽看着她,接着又说:“第一个愿望太简单了,其实你妈妈根本就没怪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安浔看到他手中拿的几张字条,“你把我的愿望拿下来了?”

“这不是你的.”司羽将字条递给她,“原来天真是能遗传的.”

安浔没去探究他话中的意思,伸手抽出一张字条打开——“希望安安健康快乐地长大”“希望安安成为一个开朗的人”“希望安安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希望安安遇到一个宠她爱她的男孩”……这些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简单的愿望.

“我想这样的妈妈是不会随便把你给嫁了的,那或许只是个玩笑话.”司羽说完,见安浔低着头完全没有抬起来的意思,了然地笑道,“需要我回避吗?”

安浔低着头,伸出食指做出一个让他转身的手势.司羽乖乖地转过身去,还没站定就听到身后说:“好了.”

司羽诧异地回头,见她微笑着看自己,完全没有他以为的动容的神色.司羽转过身子:“你刚才拿什么擦了眼泪?”

安浔一手抓了一只垂在腰间的袖子,冲他晃了晃,笑得奸诈.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看来我的电话内容你听去了不少啊.”安浔突然问.

“因为当时我正坐在客厅里.”

意思是他从头听到尾,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客厅里坐着?安浔奇怪地看着他:“失眠还是梦游?”

“在和我哥聊天.”司羽解释,“准备回去的时候见你下来了,看你没穿衣服怕你尴尬才没打招呼.”

“我穿了.”

“胜似没穿.”

“……”

大树不远处就是河道,竹筏还停在岸边等着安浔.司羽和安浔一起坐竹筏回去的时候,大川和青青正在园区的餐厅里安慰着赵静雅.虽然赵静雅回来什么也没说,但红肿的眼圈还是能够让他们猜到一些,还没来得及安慰几句,司羽就和安浔一起回来了.

大川见两人同时走进来,奇怪地道:“咦,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的?”

赵静雅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那一眼满是哀怨的神色.而且不仅仅是对司羽,这哀怨中有一部分还是因为安浔.

“碰到的.”司羽言简意赅,说话间也看了一眼赵静雅,神色坦然,毫无波澜.

“哎哟哟哟哟,司羽先生,仙女妹妹这是怎么了啊?你的衣服呢,她的裙子呢?”大川发现了两人的不妥之处,暧昧的眼神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

听大川这么一说,赵静雅的眼眶再次溢满泪水,看着好不可怜.青青见状,小声问:“他们俩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一直和司羽在一起吗?”赵静雅摇摇头,咬着嘴唇泪眼婆娑地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地面,一句话也不肯说.

“大川,车子你开回去吧,我先送安浔回去.”司羽也觉得两人这形象不太适合继续待下去.他倒是还好,只是安浔的长裙烂得很明显,衬衫并不能完全遮挡住.安浔全程没说一句话,随着司羽进来,然后又随着司羽出去.

大川拿着刚接过的车钥匙挠挠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安浔对司羽的态度整个都不对了.”自然流露出的依赖、信任不用只字片语也能让人察觉.

回程是司羽开的车,安浔乖乖坐在副驾驶座上.刚开始还好,后来她就慢慢有点坐立不安了,总是在动,司羽问她:“你扭什么呢?”

“想把你的衬衫铺平,坐出褶子还得熨.”安浔说.

司羽挑眉看她:“难道你没打算洗完后再还给我吗?”

安浔一脸“这怎么可能”的神情:“用来画画的手指怎么能洗衣服呢!”

司羽无言以对,顿了良久才说:“衣服送给你了.”

“我要它没用呀.”

“下次爬树的时候带上,说不定哪次还要用到.”

安浔瞪他:“你不是说我的许愿树不灵,让我信你吗?”也就是说,她以后都会向他许愿,她再也不用爬树了.这是否包含了某种意义,司羽没问,安浔也没说,但有些事在两人之间已经心照不宣.

车子又开出一段距离,司羽突然用温和低沉的声音提醒她:“把安全带系上.”

安浔应了一声,伸手扣好后随口问道:“你大我几岁?”

“五岁.”

“哦.”

司羽听她突然提起年龄,问道:“嫌我啰唆?”

“没有,只是想起我爸了.”她倒是答得痛快.

司羽突然觉得,和安浔聊天真是步步有陷阱,于是他擅自转换了话题:“其实许愿树只是对你不灵,你妈妈的愿望全都实现了.”

安浔微愣,想了想说:“还差一个.”

司羽知道她说的是哪个:“都会的.”

都会的,他说得那么肯定.

安浔把玩着腰上的袖子,不知道用的什么洗衣液,他的衣服上有种清新的柠檬味.那味道淡淡地、慢慢地充盈在她的鼻尖,吸进肺里似有魔力一般,竟然连心都要麻了.

“你怎么没和家人一起过元旦?”安浔很少主动找话题与人闲谈,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想要主动了解他了.

“本想一起的,但他们安排了我相亲,我就跟着大川来汀南了.”他笑笑,又加上一句,“和你一样,偷跑的.”

安浔感叹一声:“太叛逆了.”

司羽转头深深地看她一眼:“幸好来了不是吗?”

安浔低着头不说话,手里摩挲着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黑色袖扣,过了良久才说:“说不定相亲的女孩非常漂亮,错过了岂不可惜.”这话说完,她便有些后悔,试探的意味太过明显.司羽不是大川,大川是一头笨熊,司羽却是一只聪明狡猾的狐狸.

司羽的嘴角无声地翘了起来,她的问题取悦了他,起码从她通常的沉默无声中他终于看出了一些门道.如果说许愿树是好的开端,那这句话便是好的发展.

就在安浔想着自己要不要转个话题的时候,猛然的刹车使得两人惯性地冲向前再重重地弹回椅背.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安浔蒙了一下忙拍了拍胸,随即扯起安全带亲了一口.而此时的司羽也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转头问她:“有没有事?”安浔摇了摇头.

司羽确定她并没有任何问题后,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车头不远处的柏油马路上仰坐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十来岁的小男孩.司羽刚蹲到他旁边,马路一侧就冲过来一男一女,女人一把抱住男孩:“李子涵,你瞎跑什么,过马路不知道看车吗?”而跟着跑来的男人也一脸担忧,但见到车主是司羽,还有刚下来的安浔时,他显得十分惊讶.“阿伦?”安浔关上车门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对母子,“你朋友?”

阿伦胡乱点了点头,司羽还蹲在地上,他安慰地拍了拍女人:“让我检查一下他有没有受伤好吗?”

女人很年轻,也很漂亮,看起来不像这么大孩子的母亲.她防备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有些犹豫不决.这时,只听阿伦说:“梅子,让他看看,他是医生.”叫梅子的女人这才小心地放开男孩,司羽伸手按了按他的脖子,又摸了摸胳膊,再到脚踝,试着安慰他,并让他站起来走走.男孩显得特别乖,听话地站了起来.虽然腿还有点抖,但确实没受什么伤,只是被吓坏了.

司羽松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笑容温和:“以后过马路一定要拉住妈妈的手,知道吗?”

男孩点点头.阿伦道了谢,梅子拽过男孩批评了几句,看向司羽时,又是道歉又是道谢.

司羽微微笑着,只说没关系,脾气素养都好得不行,他又变回了那个完美的绅士.

梅子腼腆一笑,转头问阿伦:“你的朋友吗?”

阿伦不敢拿正眼看安浔,眼神闪闪躲躲地“哦”了一声.

安浔见他如此,心下了然,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佳伦,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的?”

阿伦听她这么说,尴尬地看了梅子一眼:“不是,真是普通朋友.”

安浔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转:“长生伯知道吗?”

阿伦急道:“真没什么.”

安浔“哦”了一声:“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阿伦愣了愣,觉得自己真是跟不上安大小姐的思路:“准备去吃午饭.”

安浔又“哦”了一声:“顺路,上车吧.”说着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司羽随着安浔上车,好笑地看着她:“人不大,管的事倒挺多.”

安浔理所当然地说:“长生伯可就这么一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我得帮他好好打探一下.”

“你知道他们上哪儿吃饭吗就说顺路.”

“管他呢,先弄上车再说.”

司羽轻笑,转动钥匙发动车子,然后看向安浔,再次提醒道:“即使你觉得我像你爸爸我也要说,系上安全带.”

安浔没忍住,“扑哧”笑出声.但见外面站着的阿伦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她立刻对他换上一副“你敢不上来就试试”的神情,阿伦终于放弃抵抗,不情不愿地带着梅子母子坐到了后排.

餐厅是安浔选的,阿伦虽然拒绝了一路,但到了地方见到餐厅高档,立刻在心里偷笑起来.趁人不注意,他赶紧对有点拘谨的李子涵说:“什么也不用管,想吃什么点什么,那个阿姨结账.”

李子涵看了看负责结账的安浔,摇摇头,说道:“阿伦叔,那个应该叫姐姐吧.”

阿伦瞪他:“叫我叔叫她姐这不差辈了吗……”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梅子扯了过去:“要不我们走吧,这里……”

“没事,他们愿意请,咱们就使劲吃.”阿伦安慰她.

吃饭是次要的,安浔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阿伦和梅子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结果一顿饭下来,发现阿伦是一头热.那梅子有点腼腆,话非常少,对阿伦,似乎是感激多于喜欢.而令安浔惊讶的是,十岁的李子涵真是梅子的亲生儿子.而梅子今年二十六岁,只比司羽大几个月,本是最好的时光.

吃过饭,他们又送梅子母子回家.那是一片陈旧的违建房区,挨着工厂的墙搭建的一排红砖房,与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的对比.房门前道路狭窄泥泞,车子根本进不去,家家户户房门口不是收来的废旧破烂就是酒瓶子和易拉罐.安浔和司羽显然很少来这种地方,两人站在路口愣愣地看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下脚.

阿伦没让他们再往里走,他送梅子母子进了家门后才回到路口.

那时安浔和司羽两人正靠在车边聊着什么,夕阳的光辉洒在两人身上,一片温馨的暖意.

不知道安浔说了什么,司羽笑得眼睛都弯了,看向她的眼神也不是一般的喜欢.阿伦像是才反应过来,他都没问他们俩怎么回事呢,倒是让安浔先下手为强了.你看那裙子破的,要是让他爸看到,非得去安浔她妈妈坟头上告状.

阿伦大步走过去准备兴师问罪,安浔一见他过来,立刻站起身,下巴一抬:“李佳伦,你爸要是知道你娶个媳妇还给他带一十多岁的孙子非揍哭你.”

阿伦立刻蔫了,得,还和小时候一样——

李佳伦,你爸要是知道你把我裙子弄脏了非揍哭你;李佳伦,你爸要是知道你踩坏他的蒜苗非揍哭你;李佳伦,你爸要是知道你偷偷给我写情书非揍哭你……

十多年后的女王大人,还是那个女王大人.

阿伦说梅子特别可怜,从小就跟着来汀南打工的父母住在厂区,上高中的时候就被厂区一个小青年搞大了肚子.梅子父母觉得丢人回了老家,梅子就跟着那个小青年做些小买卖凑合着过日子.谁知道前段时间她男人抢劫伤人后逃了,阿伦本是办案的民警,多次走访他们家,觉得母子俩可怜,就关心得多了些,一来二去对这漂亮的梅子就有了点感情.

“所以你才这么拮据的?”安浔觉得阿伦不适合当,刚毕业的小民警,钱还没挣呢就开始往里搭钱了.

阿伦使劲点头:“子涵身体不好,经常要上医院,所以我欠你的钱能不能不还了?你只要卖一幅画就有了啊.”

安浔“切”了一声:“就没想过让你还.不过阿伦,你这恋爱谈得可有点畸形啊……”

阿伦“啧”了一声,刚想说点什么,看见靠在车边的司羽正看着自己,便向安浔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还说我呢,你这怎么回事啊?刚来一天就和……房客好上了?像你这么大的小女孩就是眼界浅,看到个好看的就晕了.你知道他什么来头、什么身家、什么背景吗?万一是哪个大山里的,你还跟着嫁过去啊?”

安浔被他逗得笑个不停,司羽左瞧右瞧也不像是大山里的人吧,而且从学识和素养来看,肯定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教育出来的.阿伦说完也觉得自己有点夸张了:“行,这些都不在考虑之中,但人品你总得了解了解吧?”

“啰唆,”安浔觉得阿伦说话和她家长辈一样,“我和他没什么的,上车吧,送你回家.”

阿伦晚上要值班,他们就将他送到了派出所.回去的路上司羽接到大川打来的电话,那边似乎在说哪里有夜场要不要一起继续high,司羽只说不去,连个理由都没给.于是,只剩他们两人的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

太阳已经落山,只余一片火红橙黄洒在西方的天空上.车子迎着余晖行驶,安浔趴在车窗边,吹着暖暖的风,心情无比舒畅.

安浔的头发依旧飞舞张扬着,司羽的鼻尖和嘴唇被她的几缕发尾扫了数下,有股淡淡的清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总让人忍不住多呼吸几次.

安浔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太不服管教,于是伸手将它们绑在脑后,随即扭头看向安静开车的司羽:“想什么呢?”

司羽挑了挑眉,也没看他,淡淡地回答:“在想怎样和你有点什么.”

他这是听到自己和阿伦的说话了,安浔依旧用沉默应对他的撩拨,转身继续趴在车窗边吹风.

司羽的记忆力很好,只走过一次的路就知道怎么回去.当红色大门出现在安浔眼前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安浔开门进去,奇怪地看了看院子里的灯,伸手打开了大门后的开关:“我明明是开着灯走的呀,谁给我把灯给关了?”

安浔以为是长生伯回来了,可屋里屋外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司羽倒是镇定,已经拿了书坐到院子里的椰子树下看起来.他见安浔溜溜达达地四处瞧着,提醒道:“去把烂裙子给换了吧.”

安浔这才放弃探究灯的事,回房间前对司羽说:“我晚饭不吃了,今天可能会在画室里待一宿.”

“好.”司羽从书后抬头看她,轻声应着.

安浔镇定自若地开门进屋,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的,她觉得两人刚刚的对话就跟老夫老妻似的.

汀南的夜晚很静,在沙滩上游玩的人们早早地离去了,没有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汽笛声,远离一切现代化的噪音,只余风鸣和海浪的翻滚声.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安浔打开画室的窗户,呼吸着外面混着海洋味道的空气.心虽然静了,但依旧没有创作灵感.似乎自从易家提出订婚,她为了尊重过世的母亲表示同意后,她就再也画不出东西来.有了束缚感,失去了自在的心情,本以为汀南会让她有所好转,可画出来的东西她都不忍看第二眼,想来问题还是出在家里.

安浔鼓起勇气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过了这么两天,他或许已经气消了.毕竟他是个儒雅的学者,总该能心平气和地处理事情吧.安浔将母亲的愿望说给了父亲听,油嘴滑舌连蒙带骗地说得令人动容,差点惹得安教授落下泪来.安教授有所触动,也无心批评安浔毫无责任心的逃婚,匆匆将电话给了安非的妈妈后便躲到一旁伤感去了.

安浔用上了所有自己会的夸人的话又哄了安非妈妈一会儿,安非妈妈一高兴,张嘴就向她保证一定会劝两家和平地解除婚约,安浔这才放下心来.一切都好起来了.

安浔刚挂断家里的电话,助手窦苗就打了过来,她无非是来催画稿的.毕业作品需要慎重对待,三个月后还有个画展,需要大量的作品,可安浔不敢告诉窦苗,到现在为止她一幅都没画出来.

又撕了两幅画后,安浔去地窖翻出了一坛长生伯藏的酒,想也没想便闭上眼睛喝了一整杯,呛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满嘴的辣味,心被烧得火热.谁说酒是香的!

月上中天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司羽似乎看书看累了,满是外文的医学著作被随意地放在胸前,他安静地靠在躺椅上睡着了.安浔过去就是这个样子,如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小心地蹲到他身边,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她并没有用力,想着或许还要继续戳的时候,司羽已经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安浔收回手,依旧保持着蹲立的姿势凝视他,眼睛水润,面色潮红地问:“现在可以许愿吗?”

司羽拿起书放到一旁的石台上,回身仔细打量安浔.安浔回望他,安静地等着他回答,极有耐心似的.

司羽在这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低头浅笑,随即抬眼回答道:“可以.”

安浔的眼睛猛地一亮,张嘴便说:“给我当模特怎么样?”

司羽坐起身,低头看她,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安浔意料之外地没有闪避.他问:“需要我做什么?”

“坐着,”安浔睁着大眼睛回答道,“只需要坐着就好.”

当司羽跟着安浔进入画室的时候,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虽然他不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有什么依据.

画室很大,南面是大大的落地窗,散尾葵的叶子从敞开的窗外伸了进来,和纱帘一起被风吹得晃晃悠悠;东边的墙上挂满了各种画作,大大小小,形状不一;北边摆了一排原木色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些书、画板和颜料;正中间是一个扔满了画笔、水盒的工作台.

安浔随意地将地上的纸团踢到废纸篓附近,径直走到工作台开始选择画纸、画笔.司羽弯腰捡来一个纸团打开,上面是画了一半的静物写生.虽然被扔了,但在他看来却是画得非常好的.

落地窗前有一张欧式复古双人沙发,司羽走过去:“坐这里?”安浔正将纸固定到画架上,听到他的问话后,半晌才慢悠悠地抬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说道:“可以脱掉衣服吗?”司羽一愣,他洗过澡后只穿了T恤和短裤,本还想问她用不用换套正式点的衣服,没想她并不需要衣服.怔愣只是一瞬间,司羽的神情立刻变得玩味起来,似笑非笑的一双眼睛看着安浔:“全脱?”

安浔像是不知道害羞似的,依旧紧盯着司羽:“全脱.”

司羽挑眉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情绪来.可安浔安静得厉害,只是眼睛睁得比平时大,看人更加直接和专注.司羽的嘴角慢慢勾起,什么话也没说,伸手脱下身上的T恤.

安浔的眼睛不自觉地下移,胸肌,有;腹肌,有;人鱼线,有.

非常好!只是那颗早习以为常的心不知怎么突地一跳,安浔一惊,忙垂目去拿笔,或者是想摆正画纸……

司羽随手将衣服扔到不远处的工作台上,然后双手懒懒散散地搭在腰间,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短裤边缘,白炽灯下的他肤色更显白皙,一双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地看着安浔:“你总是让我意想不到.”

“我自己也挺意外的.”安浔说.

司羽轻笑,随即换了语调,似警告又似调情:“你要是敢把这幅画流传出去,我就揍哭你.”

安浔的心微动,本想说些什么,可司羽已经不给她机会了.他手指一转,拽着短裤和底裤一起脱了下来,一挥手将裤子也扔到了工作台.然后转身坐到沙发上,双手往扶手上一搭,这才又看向安浔.安浔在他脱掉裤子的瞬间下意识地向下看去,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还要完美.一双腿笔直修长,肌肉匀称,余下的地方她没敢细看.司羽并没有因为一丝不挂而扭捏害羞,可安浔的眼神却有些闪避.全裸的模特她在学校没少见也没少画,除去刚开始时的不适应,如今早已百炼成钢.可对他,她竟然完全无法肆无忌惮地观察.看来一杯酒还是不够的!

司羽坐得随意,微仰头,发丝稍显凌乱,眼神不再似白天那般清澈温和,在黑夜的映衬下更显漆黑神秘,似乎又带了些侵略性.安浔一边暗自镇定心绪一边想,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能让她灵感爆棚,她想把他的每一种姿态都画下来.他是她见过的最有感觉的模特.

安浔动笔没一会儿,司羽突然开口问道:“你要这么盯着我多久?”

“可能需要两夜.”安浔说.

司羽顿了一下,开口道:“安浔,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安浔将视线从画板上移开:“嗯?”

司羽凝视她,半晌,低哑的声音随着窗外的微风一并飘进安浔的耳中,他说:“我可能会失礼.”

安浔微愣,眼波一转,脸颊慢慢开始泛红.不知道是因为懂了他的意思还是喝下的酒开始上头了,她忙解释:“我暂时不画你那里,我没看.”

司羽笑笑,带着无奈:“安浔,你在看我.”不是看哪儿的问题,是她用那双专注的眼睛看着他,而他正裸着,这让他很难不心猿意马.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他以为自己能坚持到最后,谁知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那些想法了.

安浔咬着唇看他,一脸无辜.司羽见她如此,双眸一深,别过头看向了墙上的画作,像在欣赏,却又分毫没看进去.

他身后的黑色纱帘悠然地飘荡着,即便他已经说他可能要下身失礼了,却依旧敬业地坐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处理办法.

安浔脸上的红晕一直消散不去,她伸手拍了拍微烫的肌肤再抬头看他,水润的双眸突地一亮.

另一边窗户的黑色纱帘被她摘了下来,就那样拽着一头从窗边拖到地板再拖到沙发上,绕过司羽的腰腹,搭在沙发扶手上.虽然那处在黑纱之下若隐若现,但总比刚才那样大大咧咧地呈现在眼前要强一些.

安浔不得不承认自己不专业,如果教授知道她画画时根本就静不下心来直视模特的话,估计会气得胡子翘到天上.再次看向司羽时,他似乎也调整好了心态,这次比之前还要随意自然,神色慵懒,神秘的黑纱再加上深沉的眸子……

安浔稳了稳心神,心想,这幅画画完可能会被疯抢.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安浔越画越精神,令她惊讶的是,司羽的状态同样好得不行,没有丝毫睡意.

“你不困吗?”

“对于一个失眠症患者来说,这并不难熬.”司羽的声音由于长久的沉默有些喑哑,但听起来真是性感得一塌糊涂,就像他现在的样子.

“多久了?你可以给自己治治的.”安浔微讶,要知道,司羽平时看起来很亲和温柔,并不像暴躁的失眠患者.

“半年.”他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你经常这样画画吗?”

“怎样?”

“这样.”

安浔探究地看着他,他没再说话她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醉意已经退下,脸颊却依旧发热.

她如实回答:“学校里有课,会经常请些模特来.”

司羽不再说话,安浔等了一会儿才说:“问这个干什么?”

“就想知道有多少人被你这样长达几个小时地看着.”说完还加了两个字,“光着.”

“没多少.”安浔低头画得认真,回答得倒是随意.

“他们没爱上你吗?”司羽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安浔的画笔在纸上一顿.她没有抬头,只是状似无意地回答:“他们没告诉我.”

安浔觉得司羽的攻势变强了,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安浔才再次开口说话:“司羽,你要不要给我当模特?长期的.”司羽简直是她见过最敬业的人,从坐下后就没再动一下.包括说话时,很多模特都会趁此机会放松一下,安浔不禁暗暗佩服他的定力.当然,提出这个要求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让人很有灵感.

半宿过去了,他依旧十分从容:“我很贵的.”

“有多贵?”安浔问这话的时候,晨间的微风吹来,地上的纱帘被吹动得鼓起来,她忙放下画笔去整理,摆回之前的状态后确定没风了才起身.谁知前一刻还一动不动的司羽突然握住了安浔的手.就那样轻轻地握住,力道轻微,痒意却袭遍全身.安浔顿住,扭头看他.

司羽还是那副神情,让人摸不透也探究不得:“安浔,我明天就要走了.”

安浔眸光一闪,只“哦”了一声.

司羽似乎很不满意她的反应:“‘哦’是什么意思?”

安浔垂眸,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羽似乎失去了耐心,手腕一用力就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安浔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即又恢复她惯有的镇定自若.但转动的眼珠却出卖了她的心绪,她提醒他:“司羽,你没穿衣服.”

“不用提醒,你已经盯着我的身体看了一宿了.”说完,他转过她的上半身对着自己,伸手抚上她微红的脸颊,“安浔,我可以当你的长期模特,但是……”

他抬眼看着她微微闪动光芒的眸子,安静的画室里似乎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交融着.司羽没有接着说下去,他慢慢地低下头,在安浔红嫩的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安浔微惊,伸手推他,本没用力,他却离开半寸.见她失了镇定自若的神色,用那双小鹿乱撞的眼睛看着自己,司羽双眸一深,再次低头吻上.这次用了点力气,俘获了她的舌尖.

“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时,安浔似乎才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用抵在司羽胸前的手推了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安浔,你在里面吗?外面有人找你.”大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安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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