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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葵映着流星光方面自考开题报告范文 与蜀葵映着流星光方面论文范文

主题:蜀葵映着流星光论文写作 时间:2024-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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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葵映着流星光论文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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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晨,客栈的庭院里一片安静.门廊前,几株蜀葵惬意生长,修长的枝条上缀满紧致的花苞.

花未—边浇水,一边打量着那些花苞.

一个皮肤微黑,略显腼腆的男孩从楼梯上走下来,将一张便笺贴在门廊下的留言板上.

“我在拍一部关于蜀都的纪录短片,如果你愿意出镜,并讲出你的恐惧和梦想,欢迎联系我.”便笺条上这样写.后面还缀了名字,阿柘.

阿柘捧着DV机,透过镜头看庭院.这是一间客栈,三层楼的老瓦房围成四合院.庭院里花木葱茏,芭蕉碧绿,灌木蓬成了小山,龙胆草在瓦罐里蔓延,长满青苔的石头水缸里,睡莲一尘不染.庭院有一口井,井台上安放着木轱辘.房东家的女孩正在打水,她的蓝裙子像一片云,浓密的长发在风中柔柔地摆动.

花未感觉有镜头落在自己身上.她将水桶放在井台上,拢了拢头发,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我叫花未,我的梦想是靠画漫画养活自己,至于恐惧嘛……我最害怕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镜头里的花未,有一张皎洁如月色的脸.

一阵钟声从空中传来,清澈悠长.阿柘合上DV,凝神静听.花未站起身来,朝空中合掌.这是从大悲寺传来的钟声,这座隐藏在城中最繁华地段的古寺与客栈仅隔着一条,J\巷.

钟声止歇,花未拎着水壶走过来: “你为什么想拍这样的一部短片呢?”

“我喜欢蜀都,虽然我在这儿生活了四年,但它对我来说仍然像一个谜,拍短片是为了解开谜底,也是为了纪念.”

花未眨眨眼: “请问,你的梦想和恐惧是什么?”

“梦想是拍电影.”阿柘望了一眼手中的DV,“恐惧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花未吓了一跳,试探着问:“你……生病了?”

“如果你说的是身体,我可是健康得很.”阿柘笑起来,一群鸽子从他的头顶掠过, “我的意思是,人生无常.”

人生无常,好吧,大悲寺的钟声,每天都在提醒她这个真相.不过这个叫阿柘的家伙,显而易见是一个怪人.蜀都是一个多元化的城市,既古老又时尚,既辛辣又温柔,不管什么样的人投奔它,都能得到包容和庇佑.何况花未长在客栈,各种款式的怪人来来往往,她已达到了见怪不怪的境界.

2

阳光在庭院里缓缓铺展,客栈也热闹起来.有人在公共厨房做早餐,有人在井边洗衣服,还有人在芭蕉丛旁做广播体操.花未坐在客栈的柜台后,一边看书,一边帮老妈看店.

一个男孩从门廊里走进来.“你好,我是在网上预约的房客.”男孩声音清冽,表情冷冰.和通常背着大行囊的客人不同,他只背着一个书包.

“请问你的名字是?”花未微笑着问.

“余星实.”男孩依然一脸冷冰, “星辰的星,果实的实.”

花未注意到,他和阿柘住一个房间,212.

余星实路过留言板时,视线落在阿柘写的那张小纸片上,略有停驻.二楼尽头的房间,门敞开着.余星实往里看去,一个脊背结实的少年正背对房门坐在小书桌前写着什么.

“你好.”余星实面无表情地打招呼.

阿柘回过头,微笑:“你好.”

余星实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本经书.少年的床头整齐地码放着一排书,大多与电影相关,一台DV机放在书旁.它们的上方,挂着一幅释迦牟尼像唐卡.

见余星实凝视着唐卡,阿柘说道, “这是我手绘的唐卡.”

“啊?”余星实终于有了表隋,那意思是,不可思议.

“我的家族世代绘制唐卡,我的兄弟们也会继承下去,但我却想拍电影.”阿柘仿佛自言自语, “究竟哪一样才是我应该做的呢?我也很疑惑,所以,我也常常这样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给我答案.”

“那张小便笺是你留的吧?”余星实问.

阿柘点点头.

“在你离开之前,或者我离开之前,我一定会把我的恐惧和梦想告诉你.”余星实说.

余星实推开窗,窗下是一大丛芭蕉.房东家的女孩端着一个盆子走过来.芭蕉丛下搭着一个窝,女孩将盆子放在窝旁,一只大猫探出半个身子,大口大口吃起盆子里的猫食.

女孩的头发乌黑顺滑,在阳光下衬着光.她蓝色的裙摆垂在地面,拂着一片不知名的小紫花.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他记得那双眼睛,清澈闪亮,好像星光,与记忆中的那双眼睛—模一样.

咚,咚,咚.余星实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此陌生,又亲切,充满节律.

3

黄昏,暑热退去,大片的阴凉落在庭院里.花未背着包包出了门.她跟老妈协议好的,她只在白天帮忙,反正继承客栈什么的,不在她的人生志向内.

客栈在一条巷子深处,巷子一侧是民宅,另一侧的高墙之内是大悲寺.走出小巷,花未像是穿越了时空.宽阔的街道,时尚的建筑,繁华的都市气息迅速将她包裹.

一栋银灰色的建筑外墙上, “国际金融中心”几个大字格外耀眼.金融中心旁的露天展厅里,坐落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帐篷前树立着巨大的油画,大片的草原,撑阳伞的女人,在光影中静默盛开的睡莲.

这里是“时光印象艺术展”,国内首站.花未转发集赞,得到了一张门票.花未在包里翻找门票,晃眼看到一个白色人影从帐篷旁走来,是余星实.他捧着一台仪器,像是在探测什么.

“嗨!”花未欢快地跟他打招呼,“千什么呢?”

“啊!”余星实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确认一个位置.根据各种资料分析,这里是外星飞碟活动的中心位置,近百十年来,外星飞碟是以这里为圆心,呈环形线路,在世界各地出现.”

这下轮到花未目瞪口呆了.

“你相信平行空间的存在吗?”余星实又问.

“我……不确定.”花未答,她是实话实说.

“根据资料显示,外星飞碟出现时,人如果近距离接触,有可能被带到平行空间.”余星实冷冰的表隋里,透出热烈的憧憬.

花未这才发现,自己见怪不怪的境界,还有大大的提升空间.花未对余星实挥手:“拜拜,我去看展览了.”

“我也去.”余星实大步走过来.

艺术展不同于传统画展,所有的墙壁都是荧幕,画作被制作成动态影像,每一间展厅都像是一个异度时空.花未感觉自己在时空里任意穿梭,从塞纳河到开满花的草原,再到晨雾弥漫的伦敦大桥.

花未仿佛能感觉有清风从画面中拂来,那些光影映着她的脸.如果此时,白马先生在身边……花未悠然地遐想.花未在各个展厅徜徉流连,直到夜场时间结束.

帐篷外,灰蒙的天空飘浮着几朵暗蓝色的云,几颗暗淡的星.阿柘捧着DV机从帐篷出来,一脸欢喜.

“好巧.”余星实突然说.花未这才意识到,余星实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太投入了,全程将他忽略.

三个人走在小巷里,夜虫的“啾啾”声起起伏伏.

“我还以为是一幅幅挂在墙上的画,没想到是多媒体影像,太震撼了.”阿柘赞叹道, “果然必须与时俱进啊,什么行业都是.”

“那帐篷里,简直就像一个平行空间.”余星实说.

两人的对话风马牛不相及,但花未却像听懂了似的,笑了起来.

4

午后的阳光炽烈,蝉鸣悠长,花未躺在柜台后的凉椅上打盹,《山海经校注》从手里滑到了地上.

“收快递!”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花未睁开眼,满头大汗的快递小哥将一个严实的纸箱抱进来,放在柜台上.花未瞄了一眼收件人的名字,余星实.

花未麻利地签收,然后给余星实打电话: “有你的快递.”余星实很快就来了,他一边道谢,一边像抱婴儿一样抱起箱子上了楼.

是行李吧?花未想,但他那珍重的样子有点搞笑,是什么非同寻常的行李?

余星实回到房间,先将纸箱放在床上,再用一把小刀将密封带拆开,接着打开纸箱,从里面掏出一团团塑料泡沫,最后才郑重地捧出—个黑匣子.

阿柘正坐在床上看书,面对余星实仪式般的动作,他也不由得专注地观看.黑匣子里是一架望远镜,余星实抱着它侧身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阿柘轻轻舒了一口气.风吹动着窗帘,空气里荡溢着树木在烈日下散发出的浓郁气息.阿柘拿起DV机拍下了拂动的窗帘、跳跃的阳光,以及余星实蜷起身体的背影.

这个人的恐惧与梦想究竟是什么呢?阿柘想.

夜晚,花未又去给蜀葵浇水,太久没下雨,必须一天浇两次.余星实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离花未一米远的地方,表情僵硬: “花未,我想请你去天台.”

“看星星.”他又急急地补充.

花未愣了一下,笑起来:“好啊.”

天台上是一片菜地,藤架上开满扁豆花,长条的丝瓜缀在空中,晃晃悠悠的,望远镜被架在芹菜地旁的三角架上.花未盘腿坐下,从镜头看出去,那些遥远模糊的星辰瞬间变得清晰明澈,仿佛触手可及.如果此时白马先生在她身边……花未又不禁悠然地遐想.

喜欢一个人,便自然而然地想与他分享美好时光.

“这台机器是我攒奖学金买的,毕业后这一年,它跟着我去了很多地方.”余星实望着天空,“不过,这是最后一站了.”

“很好啊.”花未从遐想中抽身出来, “蜀都可是留住了许多旅人.”

突然,一片星光从镜头里簌簌落下,恍如雨点.

“快来看!流星雨!”花未欢呼起来.余星实凑近镜头: “英仙座流星雨,根据统计分析,八天之后,外星飞行物会回到圆心来.”

“如果是真的,我倒想亲眼见识一下.”花未又说.

“你不怕被带到平行空间?”余星实问.

“啊,不怕!”花未忍住笑,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算她无法反驳平行空间的存在,但她也实在没法相信,八天之后,外星飞碟会光临这座城市.

余星实站直身体,他再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他突然觉得这个叫花未的女孩不是生长于地球,而像是从宇宙某处突然降落到天台上,与他相遇.

5

每个清晨,花未洗漱完毕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蜀葵浇水.最高的枝干上,被井水濡湿的一簇花苞已悄然露出隐约的绯红.大悲寺的钟声响彻云空,群鸽落在屋顶上.

阿柘从门廊里走进来,整个人焉不拉几的,像一株被毒辣的日头烤千了水分的蜀葵.

“怎么啦,阿柘?”花未问.

“DV机丢了.”阿柘恹恹地答,“昨天晚上,在阿婆汤圆吃东西时,包放在椅子上,转身就不见了.有人告诉我,是被几个穿迷彩背心的小孩拿走了.那几个小孩我见过,常在这一片晃悠,昨天我找到半夜,今天一大早又去找,可就是没看到.”

“我知道那群熊孩子在哪儿,我带你去找.”花未放下水壶,抚了抚裙摆.她当然能够想象那台DV对阿柘来说何其重要.

小巷另一头有一栋颓败的老房子,不知为何没有拆除,被租给了一群外地人,他们在一楼开了一个脏兮兮的杂货铺.那几个孩子就住在里面.花未常在小巷里碰到他们.她记得有一次,他们随手将一个牛皮信封扔在客栈门口,信封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有一张.花未弯腰去捡,孩子们在一旁笑她.后来,花未按上的地址寄给了主人.奇怪的是,此后有好几次,客栈门廊里会莫名其妙地出现无主的,、驾驶证、.花未只好想尽办法寄给主人.

九点过后,花未带着阿柘来到杂货铺.凌乱的铺子里,一个黑胖的女人正在收拾货架.

“你好,”花未笑着打招呼, “请问孩子们在吗?”

“什么孩子?”女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未, “我家没有孩子!”

一个男人闻声走出来,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冲着花未吼: “不买东西就滚!”

阿柘拽了拽花未,飞快地走出来.花未不甘心,她冲着铺子大喊,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你们捡到的东西对你们没用,也值不了什么钱,但对这个哥哥很重要!听着,我可以拿东西跟你们换!”

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阿柘懊丧极了,“凡事都有因缘.这件事一定是在提醒我,我不该做电影梦,更不应该执着.”

“喂,*姐姐.”一个小男孩从背后叫住花未,“你们要找的,是不是一个录像机—样的东西?我们没捡到,但可以帮你们找一找.”

花未连忙点头:“是的!”

“不过……”小男孩狡黠地一笑, “有两个条件.一个呢,我们要两包高级猫粮;另一个,找到东西再说.”

“好.”花未爽快地答应下来.

花未将家里的进口猫粮拿了两包,和阿柘在客栈门口等着.三个孩子很快来了,刚才的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像是老大,他手里抱着的,正是阿柘装DV机的包.

老二凑过来查看猫粮,回头对最小的孩子说, “就是那种高级猫粮!阿爸说买了就要打死我们的那种!”

最小的孩子跑过来,从花未手里拿过猫粮: “这下不怕了!这是不要钱的!”

老大把包交给花未:“我认得这个哥哥,他经常抱着录像机到处走,跟人说他在拍什么电影.所以,我的另一个要求就是,我们要上电影.”

花未用眼神询问阿柘,阿柘腼腆地一笑,打开DV机对准孩子们,声音平静但充满力量: “告诉我,你们最害怕什么?最想要什么?”

“我先来!”最小的孩子抱着猫粮,咧嘴露出缺牙的笑容, “我最害怕牙疼,我最想要天天吃好吃的!”

老二凑过来:“我最害怕挨打,我最想要一架遥控飞机!”

老大摆出一种夸张做作的老成架势: “我最想快点长大.我最怕长大后,还要过阿爸阿妈这种生活.”

大悲寺的红色院墙成了这个小片段的背景,在庄严色调的映衬下,孩子们的天真拙朴像一朵朵在山野恣肆盛开的花.

“现在不用担心了,让你们害怕的坏东西就要逃走了,而你们想要的好东西,就在来的路上啦.”阿柘一脸认真,“因为,这是一架神奇的机器!”

6

黄昏,蜀葵开了,一簇簇,美好又繁茂.花未细心地剪下来,插进一个蓝色的陶瓷瓶里.她精心打扮过,舒展的裙子,莹润的口红,额头边上别了一枚莹蓝的发卡.

阿柘从楼梯上走下来:“你要出去?”

“嗯.”花未低头想了一想,期待地望着阿柘,“去见一个人,好不容易才能见一次.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告诉他,我喜欢他.”

阿柘身上洋溢着一股纯净的气息,还有一股值得信赖的力量,花未情不自禁地袒露心声.

“你无法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啊.”阿柘腼腆地微笑, “人生无常.”

花未若有肝晤,眼角的余光一瞥,余星实正站在阿柘身后.

花未和阿柘的话,余星实走过来时恰巧听到了.他既失落,又不安.花未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是什么样的人呢?有多喜欢呢?

余星实的这番心绪花未显然全无觉察,她捧起花瓶,轻快地穿过门廊,跃入暮色四合的小巷,她要去见白马先生了.

出租车将花未送到浣花公园.花园中心的空地上,一个小规模的视听分享会场已经布置好.背景板上,白马先生盘腿坐在_片草地间,膝盖上放着他的琴,—派怡然自得.

白马先生是—个民谣诗人,写诗,唱作,四处游历.

花未知道他是在一年前.那时,她刚上大二,曾给一本诗刊画过插图.白马先生通过诗刊联系她,邀请她为他的新专辑的一首歌画插图.那首歌的灵感来自《诗经》,说来也巧,花未很热爱《诗经》.

但白马先生一定不知道的是,花未当时正处在暗黑期.当然啦,即便他知道,大概也认为失恋不算什么.不过对花未来说,失恋就是宇宙大爆炸,她被炸得魂飞魄散,连拿画笔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马先生将那首歌的小样传给了花未.深夜,花未戴上耳机,当古琴的第一个音符传来时,她敏锐地感觉自己心里枯萎的某部分复苏了.

为了画好插图,花未再读《诗经》,还下载了白马先生的所有专辑循环播放.虽然只需要一幅图,但她却投入了画一本书的心力.由此迸发出的热情与能量,将她从失恋的泥沼里慢慢拔了出来.

插图完成,花未满血复活.

“你能用画笔创造一个独特的世界.”白马先生对她说.

这原本就是花未的梦想,在白马先生的鼓励下,它越发坚定,清晰.花未是多么感激白马先生啊!从感激中生长出喜欢,不是太自然了吗?但花未知道,白马先生与她的距离,起码隔着云端那么远.何况,他有女朋友.这样的喜欢算什么呢?真是无望啊.花未很纠结.

像梦境一样,白马先生入场了,弹琴,唱歌,吟诗,分享创作心得.花未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像个虔诚的信徒.

分享会结束,粉丝们涌上去送花,求签名、求合影.花未这才发现,她手里的花瓶实在是太碍事,但她还是慢慢地靠了上去.她捧出他们合作过的那张专辑的歌词本,放在白马先生面前:“请给我签名.”

白马先生注视着她,低头在歌词本背面写下:为了梦想,花未,请继续奔跑.

花未激动不已:“你记得我!”

“记得啊,虽然只见过照片.”白马先生望着她手里的蜀葵微笑,“那幅插图,背景里的花就是蜀葵吧.”

白马先生从花瓶里抽出一枝蜀葵: “这可是很古老的植物呢,比人类的历史还悠久,我真有幸能看到它.”

“我感激你,也很喜欢你!”花未大声宣告,没有羞怯,没有犹疑.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如此明朗,欢喜,天真,赤诚.顷刻间,她所有的顾虑,纠结,烦恼,全部土崩瓦解.

原来,她对白马先生的感情,跟她对蜀葵、《诗经》,乃至星空与神明的感情,其本质是一样的——他们的存在,不是为了教导她的爱隋功课,而是为了丰盈她的生命.

7

客栈里,门廊下,灯光橙黄,余星实坐在门廊旁的楼梯上.他在等花未.然而此时映在他脑海里的,却是一个小小少女的身影.

遇见她那年,他应该是十二岁.整个暑假,他都在学奥数,上午去老师那里上课,下午则被父母锁在家里做练习题.

他并不贪玩,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像其他孩子一样玩过,他是被父母当成天才来培养的.他很少反抗,但也会感到孤独,尤其被锁在屋子里时,他感觉自己根本就是—个悲伤的囚犯.

女孩瘦瘦的,穿一条松松的蓝裙子,风一样地从他的窗下经过,自由快活.一天黄昏,女孩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几串野刺莓,红彤彤的.女孩发现了他,快步走过来递给他一串野剌莓,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他开始留意女孩,等待着她经过.女孩每次经过,也会朝他的窗户张望.目光相触时,他慌乱地躲闪,女孩则大方地一笑,她的眼睛真亮啊,像星光一样.

暑假过去,他升了初中,在学校寄宿,再没见过女孩.但他一直记得她的眼睛.每次看星空,他都会想起那双眼睛.

花未的眼睛和女孩的一模一样.

门廊里响起轻快的脚步声,白裙子迎着灯光晃过来,蓝瓶子里,粉色的蜀葵依然灼灼,一束星光落在他的脸上,伴随着花未惊讶的声音:“咦?你干嘛呢?”

“你……见到你喜欢的人了吗?”他问.花未欢喜地点点头.

“告白了吗?”他又问.

“告白了哟.”花未笑起来, “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他了!”

“你这种喜欢,不是恋爱.”听了花未讲述的经过,余星实分析道.

“我也没说是恋爱啊.”花未说.

余星实感到有一种力量在推搡着自己,他看着花未的眼睛,说: “再过几天外星飞碟就要来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平行空间吗?”

花未愣了,继而笑起来:“如果平行空间真的存在,那里一定有另外一个我,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过着和我完全不同的生活.假若我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岂不是会被吓晕?”然后她又眨眨眼: “所以,我还是待在地球比较好,毕竟,地球上只有一个我.”

余星实站起来,跳阶: “可是我很喜欢你啊,想和你恋爱的那种喜欢.”

这下,花未真的被吓愣了,一动也不动.余星实伸手从花瓶里抽出一枝蜀葵,转身上了楼.花未站在门廊下发呆,她被告白了?被一个房客?这事情有点不同寻常.

8

蜀葵陆续开放,一天比一天繁盛.花未很少见到余星实,她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是不是该这么说:喂,余星实,虽然我对白马先生的感情已经释然,但我也还没有准备好和任何人谈恋爱.

或者,索性更坦诚一点:余星实,我对目前的状态深感惬意,没有爱情的羁绊,但能够天真赤诚地喜欢许多人,不只是白马先生,也可以是阿柘,或者是你.她想,余星实一定会明白的,他们一生中会遇见很多美好的人,但爱情,或许不过三两次.

立秋日到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天黑时,花未来到212房门前,门锁着,她敲了敲,没人应.

国际金融中心!按余星实所说,外星飞碟今晚会光临地球!

花未赶往中心露天展厅.艺术展闭幕了,帐篷不见了,展厅里一片空旷.暗蓝的夜幕下,余星实静静矗立着,单手插在裤兜里,正对着阿柘手里的DV机喃喃自语—一

“我最害怕的东西是小鹅,对,嘎嘎叫的那种小鹅.我的童年没有玩具,也没有小伙伴,只有上不完的各种课.有一次,我在路上捡到一只小鹅.我想养,但我妈不同意,我哭着哀求她,她一边骂我没出息,一边抓起小鹅,摔到楼梯上,小鹅挣扎了两下,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侧过脸,不再直面镜头:“我不怪我妈.我才是杀死小鹅的凶手,如果我不把它捡回来,它就有机会被其他人捡到,或许还能活下去.哪怕长大被人杀掉,它也至少度过了鹅的一生.”

他转过脸,仰头看天空:“至于梦想,我梦想找到平行空间,并到达那里.”

“可以了.”阿柘说,“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想一个人等.”余星实坐了下来,安静坦然,像一尊雕塑.花未没有走过去,她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心里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你相信吗?飞碟,平行空间.”回去的路上,花未问阿柘.

“重要的是,余星实相信.”阿柘说.

这天晚上,花未久久难以入睡.她想,假如自己接受余星实,是否就能挽留他?可她理智地分析后又认为,余星实的告白,与她对白马先生的告白,其本质是一样的—袒露心意,但并不期待回应,就像蜀葵在夏日里绽放一样.

9

大悲寺的钟声唤醒了花未.余星实怎么样了?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电话响起,是阿柘打来的:“我在露天展厅没有看到余星实,你去房里看看他回来没.”

花未飞奔上楼.212的门虚掩着,她推开门,房里空无一人.那枝蜀葵插在一个矿泉水瓶子里,已经枯萎.

“我找到他了,在大悲寺,他要出家.”阿柘发来信息.

花未出了客栈,绕着围墙走.小时候,花未常去寺里玩,捡树上落下的核桃吃.长大后,她只在新春祈福时才会来一次.古树参天,佛像庄严,乌青的砖地洁净清凉.大悲寺与花未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也许,千百年来,它一直如此.

大殿外的地面上跪着一个人,那是余星实.一个老师父站在一旁劝导他.

阿柘捧着DV机在拍摄这段画面.估计是拍好了,阿柘把DV机放在余星实眼前,说:“你看看吧,以局外人的角度,看看你自己到底是在找寻梦想,还是在逃亡.”

余星实看着Dv画面,他看到了自己对小鹅的内疚,看到了自己对孤独童年的愤怒,以及对平行空间近乎疯魔般的执着.他看到了自己跪在佛像前的背影,僵直绝望,了无生气.

原来他一路都在奔逃,而那份对小鹅的内疚,以及童年被禁锢的孤独混杂在一起,化为一头怪兽,在他身后紧紧相随.

“你以为剃光了头发就能赶跑恐惧吗?又不是头发里的虱子.”阿柘冷静地说道, “释迦牟尼佛也不会教你逃避恐惧,而是会教你认识它,面对它,战胜它.”

“我必须面对这头怪兽吗?”余星实喃喃自语, “哪怕我逃到平行空间?”

花未走过去,向他伸出手: “我倒认为没那么可怕,它不是真的怪兽,只是怪兽的影子.就像有些星辰早已消失,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它们留下的光芒而已.”

余星实看着花未的眼睛,他突然明白了,这双眼睛,也并非是十二岁夏天时的那一双.但它们闪耀着同样的光芒,温暖,诚挚,能照亮他的心,给他力量.

他握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10

蜀葵的花枝已变得稀疏,阳光依然纯净热烈,小奶猫从窝里爬出来,在庭院里四处打滚.离别的时刻到来了.

“纪录片后期完成后,第一个发给你.”阿柘对花未说.

“我会沿着奔逃的路线回去,捉住小怪兽,把它赶到平行空间去!”余星实仍然认为小怪兽就是小怪兽,但他不再那么恐惧了.

他将装着望远镜的黑色匣子放到花未的手上: “愿你看到更美的星空.”

“愿你找到新的梦想.”花未微笑着,眼神闪亮.

对客栈来说,离别再平常不过.但这一次,花未却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怅然.她目送着他们穿过门廊,走进洒满阳光的小巷里.

这一场偶然的相逢,就像流星划过夜空,美丽,却如此短暂.她想握住一点什么,却什么也握不住.然而他们各自人生中那些灰暗的角落,却因为这些转瞬而逝的流星之光被温暖,被照亮.

最后,她决定用白马先生的一句歌词来安慰自己:无论何时,相逢比离别,仅仅只少一次.

此文总结:上文是一篇适合流星和蜀葵和流星光论文写作的大学硕士及关于蜀葵映着流星光本科毕业论文,相关蜀葵映着流星光开题报告范文和学术职称论文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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