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大学毕业论文> 本科论文>材料浏览

描述论文范文素材 与从一场雪开始描述(外一题)有关论文范例

主题:描述论文写作 时间:2024-03-18

从一场雪开始描述(外一题),该文是关于描述方面论文范文与雪和描述和开始类论文范文素材.

描述论文参考文献:

描述论文参考文献 职场礼仪论文名利场杂志

亚男

1

就是这一片雪,一下子山野就寂静了.

我在窗前,久久地注视着.也许这是没有宗旨的一片雪,那么轻盈,那么飘渺.回旋在大地上,又是没心没肺的.要不了多久,村庄,田野,山坡就会白了.看来雪又是有姓氏的.一旦落在了村庄,就有了姓张姓王.奔跑在雪地,总有说不完的欢愉.那一年,小树苗承载不起雪的冷,弯下腰,把一个早晨的见.吱嘎的木门,侧过一个身子,堵在了雪落下的地上.冻得发红的小手,指望太阳出来,但太阳一个上午也没有出来.有些单薄的衣衫,灌了一些风.

白雪皑皑,是一种美的境界.有鸟站在雪上,悠闲自得.不善言辞的村庄,在山野中显得孤独.屋顶上的雪覆盖了沧桑.这一刻,我走在山野中,路上的草和树都挂着雪.复杂的景色已经不复杂了.村庄里,清扫院子的身影,在无意中显得衰老了.那个身影我总想以轻松的口吻说起.但又轻松不起来.

雪的白中又隐藏了什么?

神秘的雪,不能持久的雪,那个夜晚的黑,安静而无语.我的行走难以分辨未来的求解.在冷的残酷中,也许这白是虚无的.也许是要让这雪的白照亮夜晚的黑.雪在屋檐上,村庄和田野都无话可说.清扫干净的院子,也是无话可说.但那种冷直往心里钻.

就是这样一个雪夜,我回到了故乡.

母亲不像以前,早早地在村口望着我.这一次,母亲在床上,再也不能起来迎接我.有人告诉她,我回来了.昏暗的灯光照在她枯瘦的脸上,就如雪一样白.她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来,眼神极力望着我,手伸了出来,停在了半空中.屋子里的紧张的空气,已经到了一点就燃的地步.

雪在窗外下,冷风吹进了屋里.我知道这雪不要看着是白得毫无杂质,或许是浑浊的雨水,或者还有含有毒气的空气.母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就这样紧紧闭上了眼睛,再也看不到雪的白,天气的恶劣也无所谓了.母亲静静地躺下了.身体也随着血脉的停止而冷却.身上整洁的衣服,面容清瘦.我看到了她的安详.但我难掩锥心之痛.

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在弥漫.阴森和恐怖.窗外的雪,如幽灵,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屋外的狗似乎一个劲儿地追着脚步叫.面对死亡,也许是生命的另一种呈现.病魔肢解了身体,也让灵魂忍受折磨.病中,母亲天天忍受着痛苦,多想身体像雪花一样,在不小心的一瞬就融化,就可以没有痛苦了.但身体里的那些顽疾,却又不能遂人愿,一点一点吞噬着母亲的肌体.那些雪,从天上下来,又回到天上.人也是吧.那么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去.只是在这人世间,却有两种不同气氛和心境.这种结果谁都知道,但真正来了,还是那么的措手不及.也极不情愿接受这个现实.

死亡不是雪,或者也不是比雪更冷漠的另一件事物.面对死亡,谁也无法拒绝.但死亡在亲情里是那么不可洞悉.一下子来到我的生命中,那不是了无牵挂的撒手,是一段路,在生命里的自然尽头.也许似雪花一样,在冷的世界里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

2

天亮了.

我推开门,雪就在屋檐下.我无法描述它在那样一种情形下,将山村,将田野和山坡包围.屋前的菜园子,也被雪覆盖了.看似多么纯净的白,但我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篱笆很孤零零,年年岁岁只有这些篱笆伴随着母亲.那时我是那么轻易地忽略了篱笆的存在.很多时候我也只有看到一条狗守候着.母亲就从这一场雪中走了,似乎山野,村庄都屏住了呼吸,不愿说出这个现实.但我又不得不去*母亲的丧事.人死入土为安.要择一个吉日.

也许是雪意识到了人间有什么事情发生,雪停了.我走在路上,不再有呼啸.安静的村子,偶尔有几缕炊烟冒出来.树枝上的雪,屋檐上的雪,山坡上的雪都是那么的忧心忡忡.身体里的白,泛出几分忧伤和哀愁.回想着母亲,一生都在这个村子里,与五谷杂粮为伴,为日常的生活母亲付出了无限的心血.一粒粒粮食就是母亲的期盼.也许这是一片没有跌宕起伏的雪,或者心生婉约的雪,高高的树枝,或者低矮的瓦房,都不是它的归宿.在这人间短暂的时光,有一丝白足够安慰.路上的树,草,或者光都是静穆的.

很多人,或者是没有走动的亲戚也来了.站在母亲的棺材前,一把纸钱,要描述一下母亲的善良,或者勤劳.也许雪停下来为的就是聆听那些描述.小小的村子,木板的墙,青石板的地面,都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去追忆的.五谷与杂草,在田间,也许等待了很久.这一刻还是无动于衷.

母亲最后一晚,整个院子,都是静穆的.大家都在静静地听风水大师的唱腔.虔诚的仪式,每一步都是在自我告慰.我跟着牧师,在祷告.任何的话语都还是敌不过寒风的袭击.或许已经麻木不仁的手脚,在那些苦难的词语里,也不过是一粒星火.拖着长长尾音的锣鼓声,在一个人生命终点,有的是讳莫如深.难以道明的,是这一生究竟哪一点是终点.人死灯灭,母亲还能看到这些人忙碌的,是否得到上天好的回报.那一刻,我总是认为母亲的灵魂还在我们当中,她不会走远,也舍不得走远.棺材下的油灯,摇曳着.

出殡的那天早上,有微弱的太阳光,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哽咽里.雪只是残留了一小部分.雪地里,长长的脚印,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久久地,我注视着.路是弯曲的.母亲下葬以后,所有儿女久久地站在坟前,一句一句念叨着.山野也安静下来在聆听.也许鸟还在回忆母亲的劳作,从我的头顶上飞过,不留一点痕迹地远去了.

母亲就是那一片雪吗?

山野又露出荒芜,露出苍凉.村庄熄灭了炊烟.但我相信会有另外的炊烟会点燃.

守着篱笆的狗,失散了.没有狗叫的日子,是安静,还是静穆?我的心里总有些什么难以割舍.

3

又开始了下雪.

我接住,一片雪在我手心,转瞬就化了.凉凉的.我看着.我很纳闷,这雪,凝结为什么,又融化为什么.也许就如人一样吧,活着活着就要离去.谁也无法抗拒.母亲是我们把她葬在了地里,雪要不要埋葬.雪转换的形态是很自由的.但人要举行很浓重的葬礼.是让灵魂超度吧.而雪的神性是自然的.

回到家,姐妹们收拾母亲的遗物.触摸到旧的时光,墙上的镰刀,或者锄头,生锈了,一不小心就触碰得心疼,撕心裂肺地往心里钻.望着灰暗的墙,有些影子是抹不去的.

大家都一声不吭,收拾着.也许都有一种想逃离的想法.下午,都离开了.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最后一眼注视着清扫干净的院子,似乎母亲没有走,又迎来问我晚上要吃什么?

这一刻,我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一个给了我生命的人,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消失得是那么的无声无息.我真的能毫无牵挂地离开这个村子吗?母亲一个人在村外,一定是很孤单的.她的世界和我的世界真的不同,阴阳相隔.不管母亲在阴间是苦,是难,奈何桥的小鬼,或者牛头马面,是不是要为难母亲,我都无法知晓.一切,都只有母亲独自去面对.

清扫了地面,又是一层雪.雪落在草尖,我发现有一种美感.草的绿,雪的白相互融合,山村就多出一些宁静.这种静是难以言说的.也许就如一个人无论怎样都要以一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即便消失,也得留下点什么.母亲走了,但她的血液还在我的身体里流淌.

石头和雪在一起,那种静就有些超乎寻常.我在母亲的墓碑上刻下的字,是不是会被风化,一度我担心着,总是想找到坚硬的石头.而雪,那种冷带着刻骨铭心,即便融化了,我还是知道雪是洁白的.立在母亲坟前的墓碑就不是简单的一块石头了,我看着石头上的姓氏,也许在很多年后,还是看不见了,我还是会记得.

相信一块石头的持久,不是雪,转瞬即逝.但很多夜晚,我又看到雪,在无声地下.一片,或者两片,没完没了地下.直到母亲模糊.模糊到我想象不出她艰难的脚步如何抵达远方.她身上的质朴如田野一样,隐忍那些杂草.只有下雪的时候,很多的往事就鲜活起来.吱嘎的木门,有一些风是关不住的.生活的重,在母亲的肩头,保持了很好的客观和理性.从来没有埋怨.她种下的蔬菜,或者五谷,都保持了应有的风度.尽管还不能保证温饱,她已经很满足了.

去过最远的镇上,也是为油盐,从来不为一粒糖果有过多的想法.也不曾想生命里的一丝甜是什么滋味.苦难是母亲这一生惟一品尝过的.也许她在另一个世界也不曾忘记.

4

转眼就是一二十年,雪似乎已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想着在雪中找到那份静,一直不见雪.也许雪被母亲带走了.生活在城市里久了,对故乡和过去就有了一份特殊的感受.有人说,即便现在下的雪也不是一尘不染的,一定有汽车,或者人排出来的毒气.水当然不是当年的水,已经浑浊.我更不是那个煮雪的少年.已经干涸了的河,母亲没有能守住.

某晚,母亲投梦,一醒来就记不住了.大意是故乡的沦陷,或者遗忘吧.新建的房屋,集中在一个村子,土地的荒芜到了痛心疾首.那些杂草都比人高.凡此种种我都无法说清楚.当然人是属于群居性的,不断涌向城市.城市制造出来的垃圾,不仅仅是生活中的,还是思想里的.颓废的灯火,往往在阑珊中迷失.雪的白无从寻找.

前不久,回一次故乡,远远地看到过去的小学校,是一栋栋小洋楼.据说是新建的村民集聚地.吃水不用担水.整个山村,炊烟隐去.也没有奔跑的小孩,倒是宁静.

我发现山坡上的树,是春风得意.过去,我捡拾的松果,在树上.整个乡村以盛大的声势装着清新与恬淡.母亲守着的那片山林,没有腐朽和颓废.

一早醒来的山村,几声鸡鸣,唤回我.一个人走在山野,雪只是一种意象,丰美着山村的静.不是萧索,也不是枯败.

那一次去,意外的有人画出了一幅雪景中的山野.穿了棉袄的人,烟斗在手上,脸上是安详.陡峭的路也变得平坦.一棵柿子树,以火红的身子照亮雪地.笔法和油彩都是沉默的.娴熟的技艺里,是一个人的思想和灵魂.也许是作者领悟到山和人的和谐.意境就是出其不意.我问为什么取名叫《雪》?他说雪是一种美好的憧憬,在白中寻找色彩的丰富.

一片雪落下的冷,心颤一下.在这幅画前,我也颤了一下.随之而来的不是冷,是一种温暖的意象.也许是描述了此刻我的心境吧.

是什么时候,我写下《从一场雪开始描述》:

远到天涯.

石头与石头的碰撞,雪花容忍了千军万马.

一曲流水变换形态.

我在小桥上等不到一阕婉转.

这个下午的蓝,以及合在书页里的心情看到一场雪飞舞.我要的蓝,和寂静都无可挑剔.

词语干净.

一声声唤着,词的山水,或者融化之后的静.

雪是不会计较的.

复杂的水分子,比雪有更多的创意.

有些年没有看到雪了,所有的想象停滞不前.

瑞雪兆丰年的一株麦苗,失去了播种的土地.我还可以想到,拔节的声音远古到诗经里,

村庄和田野都不是从前的.

雪在描述中,融化.

我望不到边际的蓝,也只能在一款旗袍上,倾诉.

我想,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那种近乎雪一样的纯粹.自然的造物,是随人愿,还是违背人意.但我心里都保存着美好.

1

一早起来,鸟就站在村口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很久没有听到鸟叫了,寓居城市对于鸟鸣都失去了想象.我循着鸟声望着,一棵孤零零的树,四周都是寂静的.田野和坡地,找不出一点响声.小时候,屋后的那片竹林,曾是我的乐园,屋前的水田透着草的香气.走在田间,看着村庄,也是孤零零的.炊烟还没有冒出来.我不是一个懂得鸟鸣的人,但鸟一定有它的语言,鸟鸣是悲伤,是欢快,叫声的频率是不同的.

显然早晨的鸟鸣是欢快的.我沿着小路,来到河边.河边的空地上,一只鸟悠闲地转着.是一只麻雀,羽毛湿润,也许是夜露伏在上面.那么干净的一块地,鸟在其间有些扎眼.我走近,它也没有要飞走的迹象,依然在觅食着它要的虫子.我想起小时候,下雪天,白茫茫的院子,我扫出一块空地,用一个筛子罩着几粒粮食,等待着鸟钻进筛子去,我远远地看着,一根线在我手里,等待着机会.一拉下筛子,鸟在罩下来的筛子里乱蹦.那时我不知道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劲儿地拍着手叫好.物是人非,鸟一定不是当年那只鸟.转眼,就飞走了.我看着鸟飞远,内心有点怅然.

路过一片坟地,茂盛的草,在晨光中摇曳.这是我潜意识的.站在坟前,久久地看着那个土堆.没有墓碑,不等于不知道名字.这个名字是刻在我心里的.扑腾一声,一只鸟飞了出来,我惊吓了一下.望着鸟,扇动的翅膀,在天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是什么时候,把鸟归为“四害”之一的?在播种时节,母亲总要做一个稻草人插在地里.稻草人穿着破烂的衣服,袖子也没有,我想鸟会不会相信这就是一个人.成群结队的鸟,一会儿飞着,一会儿站在树枝上,鸣叫婉转.我相信那些鸟是被骗了,不再到地里去啄种子.要不了几天,地里的种子发芽了,冒出一点点叶片儿,稻草人就可以回家了.

想着,又是一个春天,我走在田间,鸟不是之前的那么多,只有三五只,在水田边,在树枝上,或者屋檐上,悠闲自得.但我的脚步沉重了起来.母亲就在这里守候了一生,也没有鸟那么轻松和悠闲过.

一次院坝里晒着粮食.母亲劳作回来,一院坝的鸟围着粮食在啄.她挥舞着手赶鸟.大胆的鸟无动于衷.母亲飞快地跑到院坝,骂着那些鸟该死.鸟飞走了.被鸟啄去不少粮食.母亲看着,低头叹息,自言自语说:“我们都不够吃,还抢!”

回到村子里,进屋,窗台上一只鸟看着墙上我早年的奖状.只有墨迹在告慰我那时的起早贪黑.我拼命地去还原那时的场景,几乎用那时的语调和语速来说话,可是鸟扑腾一下,飞走了.空荡荡的窗子,留下一片羽毛和一滴鸟粪,都是白色的,异常的醒目.

屋里的锄头和镰刀还是当年的,但已经锈迹斑斑.

2

我还是站在窗前.

似乎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墙上的眼睛愈来愈神秘.对了,墙上是一幅画,不知道我从什么地方捡来的样板戏画报.铁梅那双大大的眼睛,应该是目光炯炯.

不管我是在城市,还是日后的乡村,都没有见到过的眼睛.

母亲在咳嗽,很厉害.我看着,黑不溜秋的蚊帐,放了下来的.我看不到母亲痛苦的表情.我从外面捕捉到一只鸟回来,母亲在骂我,说不要伤害了.我说都已经死了.我要把鸟的羽毛全部剔除,我一根一根的去拔掉.母亲拿着一根木棍追着我打.当然母亲没有追上我.但鸟不知被我摔到什么地方去了.轻手轻脚地回到屋,母亲上坡去了.

整个屋子都是空洞的.很少家当,桌子,柜子,床和板凳,一切的都是那么无动于衷.我在屋角看到了我快要拔完羽毛的鸟.身上的肉,泛着一种光亮,很是刺眼.我捡起来,又一次,一根,一根的拔毛.想象着鸟飞的样子.拔掉毛之后,我用火在鸟身上滚动,火苗发生的声音有些神秘.我在菜园子里摘了一些青海椒,剁了鸟肉,放油在锅里,嗤地一声,爆炒鸟,然后放入青海椒,飘出来味道也许整个乡村都闻到了.母亲回来没有再骂我.

一直以来我都不觉得吃鸟是一种很残忍的事.常常以爆炒鸟的那种香气是前所未有的,也是乡村最地道、最纯朴的野味.很大程度上,我分不清楚鸟的种类,更不懂得珍稀,或者不珍稀的物种.住在城市之后,常常怀念鸟的鸣叫,只是觉得那是多么清澈和明媚的叫声.

上学之后,我有了一点鸟的知识,就没有再打过鸟了.

家里,什么时候有燕子来筑巢,每天早上都叽叽咂咂的,清脆而明亮?母亲说,燕子到家是好事,一定不要伤害它.我记住了这句话.很多年,家里都有燕子来.那一年我考学走,母亲患了一场大病,母亲住在医院还在担心家里的燕子,从什么地方进去.我说,窗子是没有关的.

我这样说,母亲才放心.

医院住了几个月回去,家里到处都是鸟粪.母亲也没有生气,一边打扫,一边唠叨.回去的那天,鸟站在窗台上,叫着.声音是欢快的.

母亲很亲切地对鸟说着话.

我问母亲:“它能听懂吗?”

母亲没有搭理我,还是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坐在田野上,望着绵延的山,白鹤在田野.那是多么蓝的天,倒映在水田里,天就是蓝的.而白鹤是白的.于是白在蓝中,就是一幅意境无比深远的画.我看着那些白鹤,自由自在地走着.稻子收割之后的田野,是多么安静的.

几年后,我赶紧赶忙地回来,妹妹说母亲病得很重.母亲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了,窗外也没有鸟的叫声,我守望着母亲,整夜,整夜的.

母亲停止呼吸的那天早上,院子里来了几只鸟,有燕子,白鹤,麻雀,还有我不知道名字的鸟,转悠着.我忙碌着,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注视鸟了.远近的亲戚来了,有人哭诉着,有人问候着.我很呆板,或者是手足无措地站在母亲的身边.

母亲出门那天,也来了很多的鸟.当我们把母亲送走之后,回来,院子里的鸟也不见了.空下来的院子,我才感觉到悲伤.

3

那年夏天,我中学毕业,在家等待着.

村子里来了一个小姑娘,亦如鸟的到来是欢快的.说小姑娘,也许不小,是我这样叫她.我一这样叫她,她就追着我打.一大早,院子里叽叽咂咂的.她唱的歌都很新鲜,不是《让我们荡起双桨》,也不是《小白船》,反正我没有听过,有些情意绵绵.我逗她:“是不是唱情哥哥的.”她红着脸打我.母亲看到了,就打我.我笑呵呵地跑开.

我们去捉鸟.母亲见了,一个劲儿怪我,说:“女孩是不能捉鸟的.”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不知所措.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

父亲身体不好,那一年没有去煤矿做工.不知道父亲从哪里听来消息,说我一定是读师范.父亲很开心,读师范不用缴纳学费,还有生活费.果不其然,通知书来了,我有些闷闷不乐.小姑娘看出来了我的心事,邀请我到河边去玩耍.她说,读师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可以为家里减轻负担啊.

我也就是有些心不甘.

她说,还可以努力的.

我走的那一天,整个村子里都鸦雀无声.我如尘土一样,那么无声无息,悄悄地离开了我生活的村庄.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再回来都是匆匆忙忙的.

村子里来了个小姑娘的事也随着时间而淡忘了,也淡忘了村子里的鸟.悠长的小路已经没有鸟走过的痕迹,树上也是空荡荡的.我一直在城市的夹缝中左冲右突,对于鸟的现状也一无所知.更是无从知晓当年来过村子里的小姑娘了.近二十年,我更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很多人家都搬出了村子.原来十多户人家,当今却只有两户人家,破烂的村子,低低地飞着鸟.鸟也是无声的.我站在老屋前,水田里东倒西歪的禾桩,也是孤零零的.

我回来时,有点小雨,车子开到山梁上,就再也无法往前了.我步行到母亲和父亲的坟前,那么多的杂草,我呆呆地望着,女儿一张张地撕着纸,然后点燃,叩一个长头.忍不住泪就流了下来.我一边说,一边添纸.

“父亲,我回来看你了.”

“母亲,我回来看你了.”

女儿也跟着说.很可惜,女儿连爷爷和奶奶的面都没见过.

纸在火中,萦绕着哀伤.我告诉女儿,我在这里出生和生活了十多年.每天上学要走十多里路,天不亮就出门.

我说那时,院子很大的.在这个院子里放映过《地道战》《地雷战》和《渡江侦察记》.

她说,还来了个城里姑娘.

我问你怎么知道.她说:“我看了你写的文章.”

一只鸟飞过.女儿说,鸟.很惊奇.我说,当年这里鸟很多哦.

那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夏天,也许那是一个个性张扬的夏天.树上的鸟窝,河里的鱼,都没有逃脱我对这片山水的顽皮.夏天的蚊子害苦了小姑娘,脸上,手上总是冒着红包.这是我记忆里仅有的一点.

那个夏天,鸟鸣一直都很欢快,清脆,婉转.看着鸟,一会儿在树上,一会儿在田野里,更多的是在屋檐下.

4

生活在城市里,鸟是稀有的.

我的隔壁,是一个年老的人,爱养鸟.每天出门都提着一个鸟笼.夜里在阳台上一站,就会听到鸟在笼子里窸窸窣窣的.

之前,他还养过八哥.八哥是他女儿从外地买回来的.他如获至宝一样精心照料着.但他对它的研究不够,还是不小心喂死了.死去的那一年,老人的精神特别的不好.

女儿很是心疼父亲,又去买了另外的鸟回来,这回,女儿还买了养鸟的书.告诉父亲,一定按照书上的说法养.多出去遛遛鸟.可是城市毕竟是城市,空气和噪音都不是鸟喜欢的.一段时间他想着回乡下去,但女儿就是不同意.一个人回去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只好作罢.

那一年,老人执意要回去.没有办法,女儿把他送了回去.在路上,他养的鸟就死了.女儿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个不好的兆头.她想,父亲的年岁大了,她只有请假回去陪着父亲.

院子不大,她收拾得很整洁.村口那棵槐树,她读书的时候就有.小时候还经常在树下玩耍.每天早晨,她都坐在树下,听听音乐.一曲李健的《贝加尔湖畔》长得很幽深,孤独的嗓音,质感里透着哀伤,但又有一种清澈.村子前,有一条小河,但已经没有水了.卵石裸露出来,有月光的时候,显得那么的孤独.

没几天,她父亲就平静地睡去了.早上起床女儿没能叫醒他.安详的他,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女儿悲天跄地地哭着,她丈夫安慰她,说老人走得很安详,不要哭坏了身子.虽然觉得老人没有痛苦地走了,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葬礼那天,很浓重,远近的亲戚都来了.

这不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她父亲坟头的饭菜被鸟啄走了,一天天少.她安慰自己说,父亲不会寂寞的,有鸟陪着他.

人们谈论着,小区的老人最为感叹.人的生死谁也无法掌控.老人在最后时刻有亲人陪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她能放下工作去陪父亲走过最后一段时间,看似简单,但很多人都是做不到的.

我没能最后陪伴着父母亲,而耿耿于怀.也许我是鸟,人生中不断地在迁徙.鸟是一种有着灵性的物种.在很多电影里,不管是天灾来临,还人祸为难,鸟都是最先知晓的.鸟都会倾巢出动.比如乌鸦盘旋在某个村子上空,这个村子里一定会灾难降临.某家要添丁,喜鹊一个劲儿在树上叫着.鸟迁徙,有着它无法抗拒的理由.南来北往的鸟,寒暑都会在不同的地方度过.一生奔波,它不种植,但要生存,所以那句“鸟为食亡”就具有了生命哲理.鸟是向往自由的,所以养在笼子里的鸟,总是在挣扎.

我生活在城市,亦如笼子一样的房子,就是我一生的挣扎.但我又不能没有房子,房子又是我栖身之地.

也许我是鸟,我向往自由.在爱情和婚姻里,我是一只鸟.也许这就是人间的美.

鸟过留痕.

5

那一年去新疆,在拉那提草原乌孙王国遗址,我见到了岩画上的鸟.王墓的墓碑上,鸟各具形态,栩栩如生.乌孙王国就是崇尚鸟的.乌孙人是汉代连接东西方草原交通的最重要民族之一,乌孙人的首领称为“昆莫”或“昆弥”. 公元前2世纪初叶,乌孙人与月氏人均在今甘肃境内敦煌祁连间游牧,北邻匈奴人.乌孙王难兜靡被月氏人攻杀(据《汉书·张骞传》),他的儿子猎骄靡刚刚诞生,由匈奴冒顿单于收养成人,后来得以复兴故国.

公元前177~前176年间,冒顿单于进攻月氏.月氏战败西迁至伊犁河流域.后老上单于与乌孙昆莫猎骄靡合力进攻迁往伊犁河流域的月氏,月氏不敌,南迁大夏境内,但也有少数人仍然留居当地.在塞种人与月氏大部南下以后,乌孙人便放弃了敦煌祁连间故土,迁至伊犁河流域与留下来的塞种人、月氏人一道游牧.从此乌孙日益强大,逐渐摆脱了匈奴的控制.根据考古学家发现的乌孙古墓群和其他遗迹表明,从天山以北直至塔尔巴哈台,东自玛纳斯河,西到巴尔喀什湖及塔拉斯河中游的辽阔地区,均为当时乌孙人的牧地,其政治中心在赤谷城.南北朝时,乌孙与北魏关系密切.辽代曾遣使入贡.如今是哈萨克族的一个大部落.乌孙人是受塞种人影响很深的操突厥语的古代民族,乌孙人以游牧的畜牧业为主,兼营狩猎,不务农耕.养马业特别繁盛.

鸟就是乌孙王国的图腾.

后来,我一直在想,乌孙王国是什么时候消亡的,但鸟自始至终没有消亡.看来鸟类比人类更具有生存能力.乌孙王国是一个以狩猎为生的王国,张骞出征西域时,就路过此地.

每一幅岩画上的鸟,都在飞翔.也许这就象征着这个民族吧.是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战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一个民族消亡了?仔细想想,乌孙王国的消亡,还是与他们的通婚有关.不允许与外界通婚,成为了他们致命的硬伤.而鸟,一生迁徙,繁衍在途中,长途跋涉不但锻炼了它们的体魄,也避免了亲近繁殖.

鸟,由此,在拉那提草原存活了下来.鸟可以飞越亘古.草原上的鹰就是一种凶猛,也是牧民捕猎的工具.那天在草原,一个老猎人,手持着鹰,在人们的面前展示着鹰的技艺.鹰嘴的锋利,是要伤人的.不过老猎人给鹰嘴封住了.这也是我惟一的一次见到鹰.

在锡伯族博物馆,保存了完好的迁徙路线.从吉林到伊犁,三年大雪,帐篷外,鹰是锡伯族人惟一生存的依靠.鹰不但机警,以尖利的爪,捕食猎物.还有对地理与环境有着敏锐的洞察.当然,鹰与我在乡村,或者城市见到的鸟有着天壤之别.

鹰,血性.而城市的鸟只能生活在笼子里,也就少了野性.也许这是不同的环境和气候,给了鸟类以迥然的性格吧.

在草原,马头琴拉出来的音乐,一定是鹰扇动翅膀的声音,雄浑,深厚,饱满和辽阔.鹰翅上托伏苍凉.

不管是柔美和婉转,还是雄浑和苍凉,鸟都是人类的朋友.

本文结论:这是一篇关于雪和描述和开始方面的相关大学硕士和描述本科毕业论文以及相关描述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职称论文写作参考文献资料.

一场雪的光芒也足以映照人间(组诗)
一场雪的光芒也足以映照人间真高兴又下雪了,黑暗将临之时一场大雪在我的窗外开始清晰地叙述冬天和冷此刻,我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寒风的押解下,每一片都完整地落在了地上,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这满目的银白还原了.

一代代的桨声(外三题)
田友国我家就住在汉水河边,依稀记事大约就从看祖父驾小木船开始 那时候,我心目中的祖父就苍颜了,腰眼佝着一种向前匍匐的姿式,像即近倒塌的丝瓜架,再经不住雨水似的 可祖父划动桨叶的手臂却有不尽的力气 附近.

归去来兮(外二题)
离开故乡“梁家庐”已经五十五年了 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披星戴月奔波在“路上”,几乎忘记了故乡的模样 这回终于有了机会,大年正月初五,我们几家老少十二口人乘.

雪中即景(组诗)
立雪一条路父亲用一把铁锹,打开门排着队的雪急忙,让出了一条路路很长,弯弯曲曲五保李奶奶,从这条路上过来有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正……着她菜园子母亲来到菜地,愣了半天所有的菜都和母亲,捉起了迷藏一棵老柳树,.

论文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