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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曾在北海道见过玫瑰论文写作 时间:2024-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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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年,我又回到北海道的尹氏庄园,园子里各色玫瑰开得正盛,显然是一直有人打理.和我一起来的林煜惊叹:“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片的玫瑰!”

我没告诉他,这些玫瑰都是我亲手种下的,一共有四百二十三个品种,跟白色恋人巧克力工厂里的一模一样.我只说:“还好,它们还活着.”

我们来北海道参加一场婚礼,新娘婚纱上手工缝制了几百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她挽着新郎的手臂走过红毯,美丽极了.一切都好像我年少时描绘过的愿景,唯独女主人公换了人选.入场时侍应生给每位来宾赠送一枝玫瑰,女士戴在发间,男士则别在西装左驳领处.林煜的玫瑰没别好,快要掉下来了,我看不过去,伸手替他别好,又帮他正了正歪掉的领结.一道泠冽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直射向我,我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目光的主人——当天的新郎.

我挺直后背,挽着林煜的手臂,朝一对新人走去.

“尹之森,新婚快乐.”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努力微笑着祝他们幸福.祝他和别人幸福是假的,祝他幸福是真的.

第一次来北海道时我十二岁,跟尹之森一起,那也是我第一次出国,第一次坐飞机.

我努力装作见过世面的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尹之森身后,悄悄地观察他的动作.落座、系安全带、摸索着找到扶手边调控座椅的按钮、放低座椅.他坐在我旁边靠窗的位子,全程根本没看我一眼,我的掌心却起了一层薄汗.

飞机起飞时,耳膜开始出现一阵阵刺痛感,我下意识吞咽口水,又用力晃动脑袋,但那刺痛感仍挥之不去.

“是耳鸣,嚼一点糖果,一会儿就好了.”尹之森递来一盒我从未见过的彩色软糖,他的目光并未从手中的杂志上移开,声音也毫无起伏.

“谢谢.”我小声道谢.他或许也没听见.

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飞札幌新千岁机场需要三小时五十分,这段时间比我人生的前十二年都要漫长.新奇、兴奋以及对未来的茫然像窗外的云层一样汹涌而来,让我手足无措.

我不记得飞机是怎么着陆的.尹之森已站起身准备向外走,我却还没学会解安全带,怎么用力拉都拉不开,耳根开始滚烫.尹之森等得有些不耐烦,低头看向我.我才握紧安全带,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我解不开.”

他又坐下,侧身靠向我,修长的双手伸过来.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儿,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是海洋清新的味道.这是我第二次见尹之森,第一次见他是在孤儿院.

那天上午,院长让我们像以往有客人来访时一样,打扮整洁,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我穿一条红色的波点连衣裙,蕾丝边旧了,长度也从刚买来的小腿短到现在的膝上.但那是我当时最好看的一条裙子了.

以往来领养小孩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这次却是一个年轻男人.他清冷的目光落在我洗得泛白的裙子上,又掀起眼皮在我脸上扫视一圈,而后皱了皱眉,不再看我.

我脸上发热,心里却一点点冷下去.在孤儿院的十二年,第一次有声音对我说:“不要是我,不要是我……”

在这里的每个孩子都无比渴望离开,我也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甚至一度以为不会再有人要我了.但从看到尹之森的那一刻起,我开始怨恨自己、怨恨我的生父生母,一直怨恨了很多年.我多希望我们不是以这样的关系开始有彼此存在的人生,可是,命运从来不如你我所愿.

我听到他对院长说:“是她吧?南笙.”

院长连连点头.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说出了改变我这一生的三个字“跟我走”.不是以前听到叔叔阿姨们常说的“跟我回家”.

那时的我尚不知这两句话的区别.直到很久后才明白,我永远也无法跟他回家.

我没有家,他也没有.

我在北海道见到了尹之森的父亲,我的养父.他长着一张严肃的脸,与我说话的语气却特别和善.第一眼见到我,他就快步走来,双手捧起我的脸细细地看:“囡囡都长这么大了,同你妈妈长得真像,是吧,之森?”

他很激动,声音带着些哽咽.而站在他身侧的尹之森,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果然是不喜欢我.所以在他父亲说“之森,你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陪囡囡在北海道玩几天”时,他抬头看了他父亲一眼,其中有我读不懂的情绪.良久,他才说:“好.”说完,便看也不看我,转身出去了.

他父亲叹了口气,轻声对我说:“囡囡,以后这里就是自己家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累了,上楼休息一会儿.”他转身缓缓上楼,脚步虚浮,这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来之前尹之森说过,他父亲得了肿瘤性肾病,在这里疗养.尹之森的父亲没有让我叫他“爸爸”,而是让我喊他“伯父”.我也没有改姓尹,继续跟着我妈妈姓.

第二天一早,尹之森来敲我的房门,说要带我出去玩.

他找到一个中国留学生女孩给我做导游,第一件事是带我们去商场,换掉我穿了好几天的旧连衣裙.他会日语,指着我对导购小姐说了几句,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可能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鄙夷,一如在孤儿院见到我时一样.

后来的几天,尹之森每天早上开车送我到女孩家,晚上再来接我.他会笑着向女孩说“谢谢”,却不曾跟我说一句话.回去后,伯父总问我今天去了哪里,吃了什么,有什么好玩的.我一一说给他听.他对北海道很了解,就着我说的话题,总能讲些好笑的故事.

我也从这些聊天中拼凑出一些我妈妈的过去.在我出生前,她是音乐学院的大学生,给十岁的尹之森当钢琴教师,她和尹之森的关系很好,伯父他们夫妻也很喜欢她.可是一年后,她大学还没毕业,却未婚先孕,然后不辞而别.等伯父再找到她时,她已经去世了,她的孩子,也就是我,则下落不明.

三个人的饭桌上,我和伯父有说有笑,尹之森低头吃饭,从不参与我们的话题,好像我们说的故事跟他没任何关系.只在某天离席前,他说了一句:“你们倒像是一家人.”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

后来的几年,伯父还是长期住在北海道疗养,我和尹之森住在国内,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和初识时并没有太大区别.我们几乎没什么交流,像两个陌生人.

我初中开始住校,每周末回去一趟.尹之森工作很忙,周末也经常不在家.见不到他,我倒觉得更自在.

他会按时去开家长会,遇到花痴的女同学,也微笑着答应对方求合影、求电话的无礼要求.同学们都说:“南笙真幸运,有一个又帅又有钱又风度翩翩的哥哥.”

这种时候,我总忍不住想,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他是不是也会对我好一点?

每年寒暑假,尹之森都会带我去北海道看望伯父.

我不再是当年那个拘谨自卑、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我可以独自去札幌的某个角落找喜欢的料理店;可以和当地的日本少年交朋友;也可以三言两语就让伯父开怀大笑,允许我仿照白色恋人巧克力工厂,在庄园里种上大片的玫瑰.

我请来北海道最好的园艺师,找齐四百二十三个品种的幼苗,戴着手套和遮阳帽,用了五一的所有假期,种下所有的玫瑰幼苗,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被玫瑰花刺划破的伤痕.

伯父心疼我.我悄悄地告诉他:“等我长大了,就用这些玫瑰花来做婚纱,举行一场最浪漫的婚礼.”

他哈哈大笑,说我越来越像我妈妈:“聪明,大胆.”

“为所爱不顾一切.”尹之森在目睹我手臂被划伤后说,但他做的也仅仅是给我一支祛疤痕的药膏.

在尹家的几年,从用人们口中,我陆续知道了一些尹之森母亲的事.他母亲在他十岁时意外去世了,正是我出生的前一年.他父亲没有再娶,但一直忙于工作,对他疏于照顾,所以导致了他后来冷漠的性格.

每个非富即贵的家庭总有些不为人知,也不想为人知的秘密.他们不说,我绝不多问.

尹之森如果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一定跟他母亲有关.那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回来时满身酒气,我洗完澡回房间,听到楼下客厅里,他在电话中跟他父亲争吵.我没听清什么内容,他已摔掉手机冲出门去.

那天夜里下着大雨,我们住的别墅区建在半山腰,山路很滑.我找到尹之森时,他躺在路边草地上,满身满脸都是水渍和泥浆,平日里的高傲矜贵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第一次见到他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出声.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他看清面前的人是我,口齿不清地问:“你想你妈妈吗?”

没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 :“你没见过你妈妈,你不懂的,可我见过.我知道,她对我那么好,那么爱我,可她不在了.”

他忽然用力摇晃我肩膀,声嘶力竭地喊:“为什么?为什么出事的人是她?”

我不知道当年他母亲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肩膀被他握住的地方太痛,也许是他的泪水击中了我的内心,我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其实感同身受是真实存在的,当你足够爱一个人的时候,他难过,你也同样难过,只是那时的我还不太明白.

我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把一个喝醉酒的一米八多的男人拖回家的,结果就是淋了半夜的雨,我们俩都感冒了.我身体素质差,一场感冒迟迟不好,到后来竟演变成肺炎.

尹之森大概也没想到我会不顾一切去找他,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

他会在出差后带给我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首饰、香水、工艺品,每一样都甚合我心意,仿佛是我亲自挑选的.保姆不在时,他会下厨,熬粥、煲汤、煮面,每一样都做得精致可口.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做饭时的样子,他端着一盘培根意面放在我面前,挠挠头,脸上有些羞赧,像个年轻的大男孩.“你会做饭?”我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在国外留学时学会的,好久不做,都生疏了.”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尘埃在他周身飞舞,全世界都鲜活得像刚诞生一样.我想起《朱生豪情书》里的一段话:风和日暖,令人愿意永远活下去.

我知道,我心底的某些感情如同化学反应,发生了质的改变.

十八岁的新年,我们跟往年一样,一起飞去北海道.

当日起飞时间因为天气情况延误,到达时已接近零点,札幌时计台的零点钟声响起,从窗户望下去,可以看见远处腾空而起的绚烂烟火.没有声音的烟火,像在无声的宇宙里,一朵接一朵的星云渐次绽放,将整片深蓝夜空交织成淡淡的橘红.机舱里仍是昏暗的,飞机载着我们一点点靠近那光亮,一切都美得如同幻觉,和在陆地上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尹之森坐在我身旁,闭着眼,英俊的轮廓在夜里更深邃.

我忽然心念一动,摸到他的手臂,羊绒的触感柔软而温暖,此刻的他也是.

感觉到我的触碰,尹之森疑惑地扭头.就在那一瞬,飞机剧烈颠簸起来,他立刻反手握住我的手,轻声说:“别怕,有我在.”外面的烟火越来越近,光亮照在他眼睛里,我失了神,全身上下仿佛只有他握住的右手还有知觉.只听他说:”没事了,没事了.“

直到飞机完全降落,他才松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走了,这么点小事就吓傻了吗?”

“我才没有.”我跟上他,拽了拽他大衣的衣角.

那一年,我看了电影《情书》,原本对小樽这个地名没兴趣,却因为这部电影,想去看一看.尹之森不用工作,在我的央求下陪我一起去了.

我们去寻访电影的取景地,走着走着空中开始飘雪,而且越下越大,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我像个从未见过雪的人,干脆躺在雪地上打滚儿.尹之森伸手来拉我:“快起来,像个小疯子.”

我趁他没防备,用力一拽,他脚下一滑,摔倒在我身旁.我捞起一大捧雪砸在他脸上:“你现在也是疯子啦!”我们在雪地里又闹又叫,密密实实的雪花似乎能消音,全世界都白茫茫的,好像只剩下我和尹之森,我好开心,开心到不知怎么表达.

日暮时分,走在小樽运河边的“雪灯之路”上,旧时建筑的影子浮在岸边,身边有三三两两的情侣或牵手或依偎着走过.我发现,我已经不再羡慕他们了.

“我们明天去天狗山吧.”我对尹之森说.

虽然电影里博子对藤井树喊话的地方在八岳山,但就当是在天狗山好了,我也有话要对尹之森说.我都想好了喊什么,我要大声喊:“尹之森,你好吗?我很好,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更好了!”

可是,那一天没有来,也永远不会来了.

我们住在小樽的酒店,第二天天没亮,尹之森突然过来重重地敲门.我打开门,他一脸凝重地说:“我爸病情恶化了,赶紧穿好衣服,我们回去.”

等我们赶到,伯父已被送进重症病房.医生说是肾病晚期的并发症——心肺功能不全,心力衰竭.最后他说:“你们早点儿做准备吧.”

尹之森靠着病房门缓缓蹲下,整个人陷在阴影中.我第一次在清醒着的他脸上看到无力和绝望,比远方的夜色更深更沉.我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说:“尹之森,你还有我.”

但事实证明,除了我,他还有其他亲人.第三天,尹之森的姨妈冯婕带着女儿来了.

冯婕是个话多且刻薄的女人,从见到尹之森的那刻起,嘴巴就没停过:

“阿森,你这些年受苦了,你爸是罪有应得!”

“我是你的亲姨妈,他竟然不让我见你!”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这个负心汉.”……

我不明白冯婕为什么要这样中伤伯父,正想开口理论,她也注意到我,问尹之森:“阿森,这是你女朋友?看上去挺年轻的.”

“她是……”尹之森正要开口,我已抢着回答:“我叫南笙,是伯父的养女.”

“南笙?你姓南?”冯婕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难怪看起来就一副不要脸的狐媚样儿.阿森,你们验过DNA 了吗?

叫什么‘伯父’呀,该叫‘爸爸’才对!”“你说什么?”我愣在原地.电光石火间,她的话好像解释了一些我以前觉得奇怪的地方.

“你先出去!”不等她开口,尹之森冷然道.

我刚出去,病房门就被“砰”地关上,但我还是听到了冯婕尖厉的声音.她说:“阿森,你不知道吗?是她妈害死了你妈妈!而且证据确凿!”

我以为尹之森会辩驳,但那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自己回了家.傍晚,尹之森才回来.他衣服起了褶子,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楂,神情恍惚地从我身边经过.我递给他一条热毛巾,他看清是我,一把拍掉毛巾,硬邦邦的声音劈头盖脸地压下来:“你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眼泪和鼻涕直往上涌,心中委屈,一句争辩的话也说不出.我不知道当年在我母亲和他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连一个质询和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之后,尹之森几乎没再跟我说过话.元旦假期结束,我被送回国.

伯父终究没熬过那个冬天.在短暂恢复意识后,他又陷入长久的昏迷,直到被确认脑死亡.

尹之森一个人料理了伯父的后事,他做得有条不紊、细致周到,整整三天,不吃不眠,眼下乌青,瘦了一圈.我想帮他,但每一次都被他冷冷地拒绝.送别伯父那日,他甚至没有哭.后来的很长时间,我也没见他笑过.

他为我请来私教老师辅导英语,给我报名托福和SAT 考试,替我准备好所有的材料,申请了洛杉矶的大学.

我一次又一次拦住他,近乎偏执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送我走?”得到的从来只有沉默.

我没参加高考.高中一毕业,尹之森就替我订好飞洛杉矶的机票,我甚至没机会再去北海道看一次我的玫瑰.

那天,他亲自开车送我到机场.在安检口,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他定定地看了我许久,终于肯开口:“南笙,当初是我父亲要收养你,现在他走了,留下的遗嘱里根本没提到你.所以,我们没关系了.”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而他,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在人来人往的首都国际机场,我慢慢地蹲下,泪水大滴大滴地砸下来:我又被抛弃了.

林煜后来说,他第一次见我其实是在机场,我哭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在洛杉矶,尹之森给我的生活费仅够维持温饱,他拉黑了我所有的,除了定期打到我账户的生活费,我们再无瓜葛.可我不甘心,伯父曾说我执拗起来很可怕,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甚至撞得头破血流,也只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头.

大学第一年,我拼命打工,省吃俭用地攒钱买回国的机票,临近新年时已攒了不少,却在一个回家的夜晚遭到抢劫,所有的钱,包括生活费和房租,都没有了.在走投无路时,我认识了林煜.他真心诚意地待我好:我没有钱,他一千美元一千美元地借我;我付不起房租,他换了一个大House 让我免费做室友;我不开心,他带我去参加各种派对.

新年前一晚,林煜带回一包食材煮火锅,我们就着一锅翻滚的红油汤喝酒聊天.洛杉矶的冬天不冷,也没什么过新年的氛围.

我特别想念尹之森,想念北海道的皑皑白雪,想念每一个跟尹之森一起度过的新年,想念到即使会给林煜造成伤害,还是忍不住要跟他讲我们的故事,讲那些回不去的好时光.故事结束在小樽的鹅毛大雪里.

“后来呢?”林煜问.

“没有后来,没有后来了.”我重复道.

一年之后,我攒够了钱,立刻回国.

家里的钥匙没换,我打开门,却看到一张陌生女人的脸.我们互相打量着,直到尹之森听见动静走出来.

他看着我说:“这是我的未婚妻.”

我定了定神,朝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尹之森的妹妹南笙.”

我没有夺路而逃,偌大的北京城,没有我可以逃去的地方;我也不敢摔门而走,这种任性的行为,大概只有被爱着的人才有资格做.

我知道,就算我走了,尹之森也不会去找我.

在国内的整个暑假,尹之森都对我不冷不淡,在面前勉强维持着所谓的兄妹关系.反而是对我很好,她载我去逛街,和我一起喝下午茶.聊起尹之森时,她会脸红,会结巴,会词不达意.

我像瘾君子一般贪婪地听着,他们的恋爱经过普通得不像是尹之森所为.他以前最讨厌别人操心他的终身大事,连伯父的话都不听,经人介绍遇到,却好似一见钟情.恋爱、求婚、订婚,一切的发展速度惊人,唯独结婚,他说要等三年的服丧期结束.

至此仍有困惑:“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像做梦一样.”

“那就祝你的美梦永远不要醒.”我竭力维持着平常说话的声音,五脏六腑却已经疼了好几遍.

她常问我一些尹之森生活上的问题,事无巨细.我装傻充愣,挑些无关紧要的告诉她.关于尹之森的事情,我能不眠不休说上三天三夜,可是,我怎么能跟她说?

回洛杉矶的前一晚,送了好些礼物给我.最后,她说:“南笙,你记得吗?我们上回喝下午茶时遇到的那个朋友,她说我们俩笑起来有些像呢.”

我看了她很久,摇摇头说:“我没有酒窝,你比我漂亮.”

之后的两年,我没再回国,每到假期,都会催我,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我找各种理由搪塞她,我要补考,我要实习,我要为交换生做准备.

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有每天忙到四脚朝天,才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伤春悲秋.

大三结束时,我收到的电子请柬,他们终于还是要结婚了.

我跟林煜说:“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帮助,我请你去北海道度假.”

林煜很开心,他知道我要去参加一场婚礼,却不知道我参加的是尹之森的婚礼.

我曾试探着问:“你们的亲友大多在国内,为什么不辞辛劳地选择来北海道举办婚礼?简直劳民伤财.”

“你哥哥说,其他所有的事宜都由我决定,唯独一点,婚礼地点要选在北海道的尹氏庄园.”

是啊,玫瑰花海、玫瑰花缝制的婚纱、人手一朵玫瑰,这样的婚礼足够隆重、浪漫了.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当尹之森捧着一大束玫瑰献给时,我听到前面有人低声议论:“听说这些玫瑰都是阿森亲自打理的.”

“是吗?没看出来他这么痴情,那是比他父亲强……”

“妈,你干吗非要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提过去的事!”

前面上了年纪的女人扭头向后张望,是尹之森的姨妈冯婕.

婚礼是西式的,日色渐浓,刺目阳光下,神父终于向新人问话.

问到尹之森时,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目光扫向现场来宾,而后轻声说:“我愿意.”

我很认真地观完整场仪式,直到林煜递上一方手帕.我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才发现一手的水渍.林煜说:“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吗?把所有属于你的拱手送给一个哪怕只是长相与你有三分像的人?”

“不,这是番外,故事早就结束了.”

以前看过一句话:晚点遇到你,余生都是你.可是尹之森,我们相遇得太早了,早到我根本猝不及防,最后只剩下蓄谋已久的离散.

我们的故事真正结束在我回国的那个暑假.有好几次,我都想找机会问他为什么,他却始终刻意回避我.

直到一次他应酬回来,喝多了酒,将我堵在楼梯口.他说得咬牙切齿:“南笙,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们家变成这样.你说,我怎么原谅你?”

他离我那样近,我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和浓郁的酒气,像一头潜伏在夜色里的困兽,似乎要将我撕碎.

我本能地后退,被他猛地按住肩膀,他的面孔在我眼里迅速放大,男性特有的气息排山倒海压下来.我闭上眼,那个吻却迟迟没有落下.

尹之森含糊地说了一句“抱歉”,而后夺门而出.

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我通过林煜的关系请到,查清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当年是我母亲未婚先孕,被学校发现后开除了,她的家人嫌丢脸,与她断绝了关系.尹之森的父母都很喜欢我母亲,在她走投无路时,决定说愿意抚养这个孩子.因为顾及我母亲的名声,这件事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只让母亲在他们家安心养胎.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还是有了流言蜚语,说我母亲怀的是尹之森父亲的孩子.尹之森的母亲因一场车祸意外去世,外人更是添油加醋、颠倒黑白,说我母亲和尹之森的父亲联手逼死了他母亲.我母亲觉得这样对尹之森一家不公平,便悄悄地离开了,后来生下我,又没能力抚养,便将我送到孤儿院,没多久自己也因病去世了.

尹之森在他母亲去世后,也曾听过一些风言风语,所以跟他父亲的关系开始变得很糟糕,而他父亲也忙于工作,无暇他顾.再后来,他父亲病危时,他选择相信他姨妈的话.

所有上一辈知道真相的人都不在了,任凭谁说什么都没有用,没有人可以证明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到底真相是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不一定最重要.

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尹之森他们一家的生活,也改变了很多事情的走向.我没有错,可就像《圣经》里说的,我有原罪.我爱尹之森,从十二岁那年就对他倾心,整整十年,那些感情生长得比想象中还要深厚浓烈.所以,就让他长长久久地活在对我的误解中吧,我不告诉他真相,这样他就不会后悔,不会因对父亲疏远冷漠而痛苦,不会因伤害过、抛弃过我而痛苦.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会幸福.

我爱尹之森,我无法亲手给他幸福,那么这幸福,是别人给的也好,总好过不幸福.

尾声

离开北海道时,在新千岁机场,林煜去*登机牌和行李托运,我等在一旁.有旅游节目的记者来采访,问我:“最喜欢北海道的什么?”

“玫瑰.”我脱口而出.

记者愕然,我也是.泪水突然爬满面孔,我泣不成声.

我拼命擦眼泪,说:“抱歉,说错了.”

玫瑰哪里都有,北海道的也没有多特别,但当它长成了一根心头永远无法拔出的刺时,会一生都隐隐作痛.

本文总结,本文是一篇大学硕士与曾在北海道见过玫瑰本科曾在北海道见过玫瑰毕业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相关优秀学术职称论文参考文献资料,关于免费教你怎么写北海道和玫瑰和见过方面论文范文.

青木川印象记:炮和玫瑰
行程第三日,目的地青木川古镇——这个在小说里、电视剧中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虽然走的是长路程的曲折国道,但我们途中邂逅了桃花 山中的桃花,自然带着露水气,粉红因此剔透,在花下留影,.

玫瑰和九妹
①大哥从学堂归来时,手上拿了一大束有刺的青绿树枝 “妈,我从萧家讨得玫瑰花了 ”大哥高兴的神气,像捡得“八宝精”似的 “不知大哥到哪个地方找.

最后那朵玫瑰
世间一切,无不在变化之中 人也如此,小而大,大而老,这是谁也不能摆脱的成长规律 清人梁章钜先生的随笔集浪迹丛谈,收集了一篇题为十反的短文,有点意思 所谓“反”,就是说,人老了以.

解密古化石的科研玫瑰
“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这是一个哲学问题,而她却用对地质科学的毕生探索漂亮地作出了回答 3 月22 日,2018 年度“世界杰出女科学家奖”颁奖典礼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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